正事处理完，秦念把手机一扔，齐岁不安分的手指就沿着他的尾巴缓缓上移。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一路窜上脊背，让恶魔舒服得眯起了红眸。
这才多久，就找到出他的喜好了？
秦念闭着眼睛都猜到这个人类在打什么主意，却故意装作不知，只是轻轻将尾巴从对方手中抽离。
他明知故问：“你想要干什么？”
齐岁的手突然落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仰起脸，看向秦念：“明天我就要去出外勤，你在实验室，万一我遇到强大的魔物，或者被白昭华他们偷袭，魔力不够怎么办？”
听着这些夸大的说词，秦念忍不住笑出声，抚过齐岁的脸颊：“哦？我们史上最强的暗影魔法使，禁咒的使用者，最年轻的天才，居然还在担心这种问题？”
每说一个称号，齐岁就不自在一分，他被这一连串夸张的夸赞说得脸颊发烫。
“解决以正面战力闻名的血棘领主都不在话下，那两个人一起上你都应该解决的了，就算不行，你就用契约召唤我。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齐岁在心里暗暗反驳，他根本不是真的在担心这些。
自从与秦念签订契约后，他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唯一出现的魔力不足问题，也不过是因为人界环境造成的，只要稍加注意，就不会造成麻烦。
“小阿念，”齐岁突然翻身而起，温热的身体紧贴上，他的呼吸微热，轻轻拂过秦念敏感的耳廓，“我昨天消耗的魔力还没回满，需要补魔……”
恶魔的尾巴尖不自觉地抖了抖。这个小骗子！昨晚明明已经那么过分……想到这里，秦念的喉结微微滚动，红眸中闪过暗芒。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看着齐岁那双盛满期待的眼睛，不知何时亮起的金色的魔法纹路，像是融化的蜜糖，秦念所有的原则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真是拿他没办法。
秦念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让他就吃这一套呢？只要齐岁放软声音，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他的底线就会直线下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贪吃吧？
“那……就一次？”恶魔妥协般地开口，无奈极了。他告诉自己，年轻人食髓知味，让着点也无妨。
齐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捧住秦念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恶魔微凉的皮肤，珍而重之地吻上那双总是说出让他心跳加速话语的唇。
一次？齐岁在心里得意，只要开了这个头，后面就由不得秦念说了算了。反正他的小阿念，从来都不会真正拒绝他。
晨光渐渐变得明亮，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和情事过后的甜腻。
说好的一次，最终变成了好多次。
秦念在某人的软磨硬泡中一次次妥协，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翻身将得寸进尺的人类压在身下。恶魔的红眸危险地眯起，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齐岁汗湿的脖颈。
“我说……不·要·了，你听不懂吗？”秦念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是齐岁从来没有见过的威严，“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们继续！”
齐岁这才惊觉不妙，自己可能、或许、大概真的惹恼了秦念，他立刻放软声音道：“小阿念，我知道错了，在这之前，你让我先休息一下吧。”
好啊，知道错了，结果说出来的都是什么话？
秦念嗤笑道：“你这里不是很精神吗，还需要休息？接下来是我说了算。”
但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齐岁不仅没吃到苦头，反而更加乐在其中。
这个事实让秦念一整个早上都处于低气压状态。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都快要被骂成草履虫了。
新的一天开始，针对SmE公司的第二轮调查也将正式展开。
与第一次受制于人的调查不同，如今的魔导部门有了齐岁和秦念提供的技术支持，再也不必担心魔力供给器的问题。那些曾经嚣张的威胁，如今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但转型需要过渡时间。因为时间紧迫，从今天开始，秦念和齐岁就各自投入了工作。
秦念需要优先处理实验室的教学问题，检查昨天那些研究员的学习进度，再亲自为那三位魔法使制作新的魔力供给器。
另一边，齐岁作为目前唯一不受SmE公司控制、能够自由使用魔法的魔法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外勤的第一人选。
在政府部门内工作与在SmE公司完全不同，这里的战斗不需要直播，也不需要将魔法使偶像化。只有在市区处理魔物时，才允许行人的拍摄和传播。
最本该严肃的战斗不应该被娱乐化，人们需要明白，灾难不是表演，而是需要严肃对待的威胁。
任何人都应该始终要抱着敬畏之心，这样才不会被自己的傲慢与自大压垮。
显然路西恩和白昭华不懂这一点。
SmE公司高层的总裁办公室内，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厚重的红木大门被猛地推开，总裁秘书抱着一叠文件仓皇逃出，脸色惨白如纸。她颤抖的手指扶了扶歪斜的眼镜，快步穿过鸦雀无声的办公区，身后传来又一阵物品砸落的巨响。
整个公司笼罩在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往日趾高气扬的高管们此刻都缩在自己的工位上，连敲键盘的声音都刻意放轻。
茶水间里，几个经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不住地往总裁办公室方向瞟。
一个人压低声音道：“听说连‘炽天使’都受伤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我也看到了，白小姐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没想到王振那混蛋居然背叛公司！”
“你小声点，别被听到了。”那人使着眼色，继续小声道，“而且我听说魔导部门明天就要来全面搜查，明明上次什么都没有搜到……”
走廊尽头，白昭华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缓步走来。
她今天特意化了浓重的妆容，却依然掩盖不住眼下的青黑和惨白的唇色。肋骨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不得不放慢脚步。
那个恶魔返还的一击，不仅有原本的魔法，还被附着了难缠的黑焰，她的伤势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得多。
推开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名贵的青花瓷茶具碎了一地，文件散落各处，连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都缺了一角。
路西恩背对着门口站在桌前，听到她进来也没有回头。
“我们之后该怎么办？”白昭华关上门，声音干哑得不像话，“永夜领主来到人界，看样子已经取得了政府信任。要直接动手吗？”
路西恩猛地转身，猩红的眸子里翻涌着暴怒的暗流。他喘着粗气，昂贵的西装外套早已不知扔到哪里去了，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诡异纹路。
“动手？”他冷笑一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公司舆论全面溃败，魔力供给器的垄断被打破，齐岁那个小杂种居然是政府的卧底！刚刚接到消息，魔导部门明天就要来全面搜查！”
他抓起桌上仅存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哐啷”一声，烟灰缸将墙面砸进去一个凹陷，变成了一地碎片。
白昭华沉默地看着他发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何尝不愤怒？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小鬼，居然从始至终都在演戏，演了他们4年！更可恨的是，现在他的身边还多了个该死的恶魔撑腰。
路西恩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让胸中的怒火愈演愈烈。
魔导部门居然宁愿相信一个刚来人界不到三天的永夜领主，也不相信他这个为人类科技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简直荒谬至极！
人类政府的脑袋简直都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