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刀嗡鸣未歇,陈锋指尖忽触刀柄暗格——青铜密钥竟泛出磷光!岩拓举火把近照,只见密钥纹路在火光中扭曲成箭头,直指军营粮仓方向。
“取沙盘来!”陈锋暴喝。亲卫抬来的北疆沙盘上,他蘸着密钥磷粉沿箭头涂抹,磷粉竟在粮仓位置灼出焦痕!玉漱的白玉戟猛然刺入焦痕对应地砖,撬开石板瞬间,三只陶瓮赫然显现:瓮中黍米浸透猩红药汁,酸腐气刺得人头晕目眩。
“七日断肠散。”军医指尖发颤,“混入军粮烹煮,半时辰可毙千军!”
陈锋靴尖碾碎陶瓮,药汁渗入地缝滋滋冒烟:“昨夜何人当值粮仓?”
罗烈还未应声,帐外忽传来战马惊嘶。一匹驮着蛮族俘虏的玄甲战马狂躁人立,马鞍下暗袋破裂,滚出数十枚刻着“韦”字的金锭!
刑架上的蛮族俘虏被冰水泼醒时,喉间发出野兽般嗬嗬声。陈锋却将金锭排成韦氏族徽形状,慢条斯理道:“韦尚书许诺屠尽蛮族王帐便赏万金,可对?”
俘虏瞳孔骤缩。
“可惜啊。”陈锋忽然捏碎金锭——内芯竟是铅块裹泥!“韦府库银早被本王掏空,这些假金锭……”他踢了踢马鞍暗袋里散落的黍米粒,“专为诱你等蛮兵吞服毒粮,好嫁祸本王毒杀降卒!”
俘虏嘶吼着挣断铁链:“我不信!”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陈锋拍手令军士抬进蛮族信使尸首。尸身怀中的密信被血浸透,唯末尾朱砂印清晰如新:“岭南王假意和谈,实欲毒尽北疆部族”!
俘虏瘫软如泥。这印鉴他认得,是右贤王庭特制朱砂!
当夜蛮族降营爆发骚乱。岩拓率百越勇士冲入营帐时,只见三千降卒口吐白沫抽搐,满地翻滚的粥桶沿缝渗出猩红——分明有人提前在粥中投毒!
“王爷有令!”岩拓獠牙咬碎,“吞绿豆浆者活!”
解毒药浆灌入喉的降卒陆续苏醒,却有个疤脸汉子突然暴起,弯刀直劈岩拓面门:“狗王爷休想收买人心!”
刀锋离岩拓咽喉三寸,竟被两指钳住!陈锋玄氅翻飞间折断弯刀,刀柄中空处滚出半枚玉珏——与龙泉府尹尸身旁的残玉严丝合扣!
“原来是你。”陈锋脚踩疤脸汉子后颈,“三日前刺杀府尹,就为夺他手中韦氏通敌账册?”
汉子咬碎毒囊狂笑:“晚了!账册早传回京……”
话音戛然而止。陈锋刀尖挑起汉子衣襟夹层,抖出烧焦的羊皮卷:“你说这个?”卷尾韦尚书印戳被火燎去半边,唯剩“腊月廿三弑君”六字触目惊心!
寅时葬龙崖寒风刺骨。陈锋独立崖巅,看信鸽扑棱棱落入敌营。鸽腿密信展开:“岭南王已中毒计,寅时三刻亲袭蛮营”!
“该收网了。”他轻笑。
此刻蛮族大营倾巢而出,铁骑洪流般涌向葬龙崖。为首右贤王见崖顶玄甲旌旗飘展,挥刀咆哮:“杀陈锋者封……”
轰隆!
崖壁炸裂!埋设的火药将蛮骑前锋掀翻,滚石檑木如暴雨倾泻。更致命的是两侧山道突现陌刀营,刀阵如绞肉机切入蛮骑侧翼!
右贤王目眦欲裂:“陈锋人呢?!”
“王爷早去龙泉府了。”罗烈陌刀劈碎王旗,“尔等中计了!”
千里外龙泉府衙地窖,陈锋指尖抚过冰墙。墙上新凿的剑痕与金狼刀鞘暗格纹路重合,竟拼出半幅皇陵秘道图!
“难怪韦老狗急着灭口。”玉漱白玉戟挑开地砖,露出整箱龙纹火药桶,“他想炸的不是军营……”
“是腊月廿三祭陵的皇驾。”陈锋碾碎火药中混杂的金色药粉——正是粮仓剧毒的原料!
窗外忽有隼鸣。探卒急报:“京城八百里加急!太子暴毙,九皇子继位,韦尚书总揽朝政!”
陈锋抚过金狼刀嗡鸣的刀身,忽将它掷给玉漱:
“备马。该回京给新太子送份‘登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