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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树

沛郡人秦树从京城往家赶,走到离曲阿小辛村还有二十里地时,天已经黑透了,还迷了路。远远望见一点火光,他顺着光走过去,见一个女子举着蜡烛站在门口,轻声说:“我一个女子独居,不方便留客住宿呀。”秦树赶紧说:“实在是天黑得没法赶路了,只求在门外借个地方歇一夜就行。”女子这才应了。

秦树进屋坐下,见她独自守着一间屋子,总担心她丈夫回来撞见,坐立不安。女子见状笑了:“你别多想,放心歇着,不会有事的。”她还为秦树准备了吃食,只是看那样子都放了些日子。秦树趁机说:“我看姑娘还没嫁人,我也没娶妻,要是你愿意,咱们结为夫妻好不好?”女子笑着推辞:“我这样的人,哪配得上你呀。”话虽如此,当晚还是留秦树住了下来。

天快亮时,秦树要走,两人站在门口道别,女子红着眼圈掉泪:“这一面之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她解下手上的一双指环,系在秦树的衣带上,送他出门。秦树走了几十步,回头想再看一眼那屋子,却吓了一跳——原地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冢。过了几天,他发现衣带上的结还在,指环却凭空消失了。

竺惠炽

江陵四层佛寺有个叫竺惠炽的僧人,永初二年圆寂了。下葬后第七天,弟子们都去参加法会,只有僧人明道因为生病,独自留在寺里。忽然,竺惠炽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愁苦,说:“我生前没能戒掉吃肉,如今堕入饿狗地狱,这都是报应啊。”明道又惊又怕,等法会结束后告诉了其他弟子,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不遵戒律真的会遭此恶果。

郭铨

郭铨字仲衡,义熙初年因为依附桓玄被处死。到了元嘉八年,他忽然带着车马随从,显形在女婿刘凝之面前,说:“我在阴间犯了点事,得请四十个僧人做场法会,才能脱罪。”后来他女儿也梦到父亲,父亲在梦里催:“我受着责罚呢,让你丈夫赶紧帮我做法事,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女儿忙问该在哪设斋,父亲说:“回我原来的住处就行。”话音刚落,身影就消失了。

刘凝之赶紧请了僧人办了法会。法会结束后,有人捎来郭铨的口信,说:“多亏你的厚意,我这事儿总算解决了。”

贺思令

会稽人贺思令擅长弹琴,一晚在月下临风弹奏,忽然有个身形高大的人走进院子,身上带着刑具,神色凄惨。那人听完琴,连声称赞,还和贺思令聊了起来,自称是嵇康(嵇中散)。他说:“你的指法很快,但有些地方不合古法。”说着就亲自教贺思令弹《广陵散》。贺思令就此学会了这首曲子,流传至今。

山都

山都长得像昆仑人,浑身长毛,见了人就闭着眼、张着嘴,像是在笑。它们喜欢住在深山老林里,常翻石头找螃蟹吃。《述异记》里说,南康有这么种神,高二尺多,黑皮肤、红眼睛,黄头发披在身上,在树上做窝。窝像个坚硬的卵,三尺来长,里面很光滑,还带着五色光泽,常常两个叠在一起,中间相连——当地人说,上面的是雄窝,下面的是雌窝。窝壁上开着圆圆的口,质地轻盈,有点像木筒,里面铺着鸟毛当褥子。

这种神能变化隐形,算是山林里的“木客”一类。赣县西北十五里有个古塘叫余公塘,塘边有棵二十围粗的老梓树,树洞里就有山都的窝。宋元嘉元年,县里有个叫道训、道灵的兄弟俩,砍倒了这棵树,把窝拿回了家。山都显形骂他们:“我住在荒野里,跟你们无冤无仇,山里的树那么多,非要砍我住的这棵?你们这么不讲理,我非烧了你们家不可!”

到了二更天,道训兄弟家突然着火,房子烧得一干二净。

说起木客,邓清明《南康记》里也有记载:它们的长相、说话和人差不多,就是手脚爪子像钩子一样锋利,住在高岩绝岭上。会砍木板,堆在树上。以前有人想跟它们买木板,就把东西放在树下,木客看了满意,就把木板送下来,从不用手接东西,也从不跟人当面交易。木客死了,同伴会为它们办丧事。曾有人偷偷去看它们下葬,木客还会把酒和生鱼片递给客人,自己做饭吃,却始终不让人看见样子。它们的棺材常放在高岸的树梢上,或是藏在石洞里。

南康三个负责造船的士兵说,他们亲眼见过木客的葬地,葬礼上的歌舞节奏虽然和人不一样,但听起来像风声穿过树林,又像歌乐合奏,很和谐。义熙年间,徐道复往南进军,派人去砍木板造船,木客就把木板送了出来,却始终没露面。

区敬之

宋元嘉元年,南康县有个叫区敬之的士兵,带着儿子乘小船沿小溪往上游去,走到一处荒僻险峻、从没人去过的地方。傍晚上岸歇脚时,区敬之突然中了邪似的死了。他儿子点着火守着尸体,忽然听见远处有哭声,还喊着“阿舅”。

孝子又惊又怕,正抬头张望,哭声已经到了跟前。那东西像人一样高大,披头散发,头发垂到脚,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五官,还喊着孝子的名字安慰他。孝子吓得赶紧往火堆里添柴,火光中偷偷一瞧——那东西正把脸贴在父亲的脸上,父亲的脸很快就裂开、剥落,露出了骨头。孝子想打它,却没拿兵器。不一会儿,父亲的尸体就只剩一副白骨,连点皮肉都没剩下。到最后,也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神。

刘隽

元嘉初年,散骑常侍刘隽住在丹阳。一天下暴雨,他看见门前有三个六七岁的小孩在打闹,身上却一点没湿。还看见他们在抢一个匏瓜做的壶,刘隽顺手拿起弹弓射过去,正打中壶,三个小孩和壶一下子就不见了。

刘隽捡起那把壶,挂在了阁楼上。第二天,有个妇人进门,一看见壶就哭了。刘隽问她怎么了,妇人说:“这是我儿子的东西,不知道怎么会在这儿?”刘隽说了前一天的事,妇人就把壶拿走,埋在了儿子墓前。隔了一天,刘隽又看见那三个小孩站在门口,举着壶对他笑:“我们又拿到壶啦!”说完就不见了。

檀道济

檀道济住在清溪,他的二儿子某天夜里忽然看见有人来绑自己,想喊却喊不出来,直到天亮绳子才消失,身上还留着绳痕。

这宅子以前是吴国将领步阐的住处,有句谚语说:“扬州青,是鬼营。”说的就是青溪这一带。从步阐到檀道济,住在这儿的人最后都被处死了。

石秀之

丹阳人石秀之,宋元嘉年间,一天堂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戴着平巾帻、穿着乌布裤褶,手里举着块木板走到门口,对他说:“听说你手艺能比得上鲁班、垂(古代巧匠),尤其擅长雕刻船舫。泰山府君特意让我来请你。”石秀之赶紧推辞:“我只会造车,雕刻船舫比不上高平的刘儒。”那人举着木板,一下子就不见了。

当时刘儒正在朝中做朝请,不久后被任命为历阳郡丞,几十天就去世了。

夏侯祖观

元嘉年间,夏侯祖观做兖州刺史,在瑕丘任上去世了。后来沈僧荣接替了他的职位。过了一年,夏侯祖观的鬼魂来拜访沈僧荣,像生前一样聊天,常说起阴间的事。

沈僧荣床上有一条织锦宝饰的络带,夏侯祖观看见了,说:“能不能把这个给我?我想用来做布施。”沈僧荣就让人当着他的面把络带烧了。火焰还没熄灭,就看见夏侯祖观的腰上已经系着那条络带了。

第二年,沈僧荣在府中设宴,让歌女奏乐。忽然有个女人站在门外,沈僧荣问她是谁,女人说:“我原是杜青州的弹筝妓采芝,生前是夏侯兖州的宠妾。只希望能让座上的一位歌女陪我玩玩。”她指着下面弹琵琶的歌女。歌女哭着说:“大人怎么能把我送给鬼呢!”那女鬼说:“你别多嘴,不然不放过你。”歌女进屋和人告别,酒还没喝完,就心痛而死。刚断气,她的魂魄就显了形,站在了采芝身边。

张承吉

魏郡张承吉的儿子元庆,十二岁那年,看见一个鬼:高三尺,只有一只脚,爪子像鸟爪,背上还有鳞甲。那鬼来召元庆,元庆变得精神恍惚、举止失常,父母打他,他也不听。

忽然听见空中有人说:“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别罚他。”张承吉家有两卷羊中敬写的书,突然不见了,那鬼从房梁上扔了下来,其中一卷有点破损,鬼还帮忙修补好了。

有户王姓人家嫁女儿,来张家借东西,鬼还讨了纸笔,替张家写了回信。张承吉手艺巧,曾做过一把弹弓,鬼借去用,第二天还回来时,弹弓已经断成了几截。

梁清

宋安定人梁清,字道修,住在扬州右尚方的桓徐州旧宅里。元嘉十四年二月,宅子里常常出现奇怪的光,还能听见拍打的声音。梁清让婢女松罗去看看,松罗看见两个人,那两人说:“我们姓华,名芙蓉,是受六甲至尊差使,从太微紫室仙人那里来的,只是回旧居看看。”说完就留了下来。

有时它们会变成鸟头人身的样子,浑身是毛。松罗吓得射箭去射,它们中箭就消失了,箭上还沾着深红色的污渍。又有一次,松罗看见一个像人一样的东西在树梢上,让人用矛刺中了它的大腿,那东西掉在地上就不见了。

过了几天,那东西一瘸一拐从屋顶下来,向婢女讨饭吃,一团饭一下子就吃了两升。没多久,一群鬼涌了过来,样子丑恶得没法形容,它们扯坏床帐,弄得尘土石块满天飞,接连好几晚都不消停。

有次婢女去采药,路上遇见一个戴头巾、骑马的鬼,身后跟着几十个随从。鬼对婢女说:“我是天上的仙人,别叫我鬼。”婢女问:“那你们为什么总扔脏东西?”鬼说:“扔粪土,是钱财的预兆;扔东西,是要升官的征兆呀。”不久后,梁清真的被任命为扬武将军、北鲁郡太守。

梁清被这些鬼烦得不行,就请了外国僧人波罗迭来念咒。咒语一念,那些鬼吓得翻墙、挖洞就跑,还发出鸟叫似的声音,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梁清在郡里住了没多久,一天夜里,松罗又看见一群带着仪仗的人,有几十个,都戴着头巾,送来一封粗纸信,上面写了七十多个字,笔迹柔美,能和王羲之、王献之相比。还听见他们唱歌:“坐在我的孔雀楼,远远听见凤凰鼓响。走下邹山头,仿佛看见了梁鲁。”鬼的吊唁文书,和人间也没什么两样。

鬼还托松罗带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故孔修之死罪白笺”,是吊唁他叔叔的,字里行间满是哀情,写得很得体。鬼又说:“最近去西方,见到一个叫大摩杀的沙门,他问起你的消息,还托我带来五丸香。”梁清以前出使敦煌时,确实见过这个僧人。后来梁家有个婢女生孩子,这些鬼才彻底消失了。

崔茂伯

崔茂伯的女儿和裴祖儿定了亲,两家相距五百多里,好几年没来往。八月里,崔家女儿突然去世了,裴祖儿还不知道。

傍晚时分,裴家门口忽然有个女子拍着手求见,手里提着个二升多的金罂。裴祖儿让她进屋坐下,问她是谁。女子说:“我是清河崔府君的女儿,小时候就听说父亲把我许配给了你,可惜我不幸去世,没能正式成婚。虽说没行过同牢之礼,但婚约早已定下,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一声。”说完把金罂送给了裴祖儿。

女子走后,裴祖儿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想派人去崔家打听。裴祖儿说:“我和崔家早有婚约,既然她托梦来见我,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父亲答应了。

裴祖儿到了崔家,才知道崔家女儿果然去世了,便上前吊唁。他把遇到女子的事告诉了崔茂伯,还拿出了那个金罂——原来这金罂是崔家送女儿下葬时一起埋了的。

崔茂伯和裴祖儿一起去女儿坟前,还有十多里路时,裴祖儿又看见女子在墓前说话,旁边的人都听见了声音,却看不见她的样子。裴祖儿心里郁结,不久就病逝了,两家便把他和崔家女儿合葬在了一起。

巢氏

元嘉年间,太山巢氏以前做过湘县令,后来住在晋陵。家里有个婢女去砍柴,忽然被一个人追上搭话,两人渐渐有了私情。那人跟着婢女回了家,就再也没走。

巢氏怕招来祸事,夜里总把婢女打发出去。常听见婢女和那人说笑唱歌,家里人都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影,只有婢女能看见。那人还常给婢女带钱、食物和酒,日子渐渐宽裕起来。每次喝酒时,那人就吹着笛子唱歌:“闲夜寂静又清凉,长笛明亮声悠扬。若想知道我是谁,姓郭名长生。”

胡庇之

宋豫章人胡庇之,曾做武昌郡丞。元嘉二十六年他刚住进官署,就发现这里有鬼。半夜月光朦胧,门窗开了条缝,有个像小孩似的人影倚在门外。关上门,就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像穿着木屐,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

二十八年二月,全家都得了时疫,空中还不断有瓦石、干土扔下来。夏天时病人都好了,可扔东西的势头更猛了。胡庇之请了道人斋戒念经,结果扔下来的瓦石像下雨一样,只是不往道人和经卷上砸。

秋冬时,渐渐能听见鬼的声音了,被瓦石砸到的地方又青又肿,还很疼。家里有个老奶奶脾气躁,总骂鬼,鬼就在旁边吓唬她。胡庇之请了祭酒画符驱鬼,才算渐渐平息。

到了二十九年,鬼又回来了,比以前更凶。第二年,官署接连着火四次,每次都手忙脚乱地浇水才扑灭。鬼常常发出狗叫声,家人一喊,它就受惊似的停了。后来鬼突然说起了吴地方言,三更天敲门,胡庇之问:“谁啊?”外面答:“程邵陵。”他举着火出去看,什么都没有。

过了几天,三更时外面又有人拍门,胡庇之骂了一句,外面答:“你别骂我,我是善神,不是以前那些鬼。是陶御史派我来告诉你的。”胡庇之说:“我不认识什么陶御史。”鬼说:“就是陶敬玄啊,你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的。”胡庇之想了想:“我和他在京城时,都在衡阳王府做事,他也没当过御史啊。”鬼说:“陶先生现在在福地做天上的御史。以前那些鬼来骚扰你,是沈公干的。这官署原本是沈公的宅子,他来看宅,随便扔点东西捣乱。可你们太生气,又骂又请祭酒画符告状,这事都闹到天曹了。沈公现在是‘天然君’,是受了佛的三归五戒的弟子,你们不去求佛,反倒找祭酒,这不对啊。以后只要专心信佛,那些邪祟自然就没了。”

胡庇之于是请了僧人来念经斋戒。过了一夜,又听见门外有御史的声音:“告诉胡丞,沈公把你们告得很凶,说起来你们也确实有点理亏。要是能诚心信佛、念经持戒,那些恶鬼自然会消失。念在旧情,特意提醒你一句。”

索颐家的老宅

索颐的父亲是个性子执拗的老头,当年买下那座“凶宅”时,街坊都劝他:“那院子邪性得很,前前后后死了三户人家,你不要命了?”老头只梗着脖子笑:“我活了大半辈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真有鬼神,倒要看看是它厉害还是我硬气。”

搬进去头一年,确实不太平。夜里总听见后院有纺车声,“吱呀吱呀”转个不停,推开窗看,只有棵老槐树在风里摇晃;厨房的碗筷会自己挪地方,早上摆好的粥碗,回头就倒扣在灶台上。索颐那时候才十岁,吓得抱着父亲的腿哭,老头却拿起锄头,在后院掘了三尺深,啥也没挖着,只啐了一口:“装神弄鬼的,有本事现身!”

说来也怪,自从老头掘地之后,纺车声没了,碗筷也安分了。他索性在院里种起了菜,茄子、辣椒爬满了篱笆,连墙角都种上了丝瓜,绿油油的藤蔓把院子遮得严严实实。有回暴雨冲垮了后墙,老头光着膀子修墙,索颐看见墙缝里掉出半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上面刻着“开元通宝”,老头捡起来擦了擦,塞给索颐:“留着玩,啥鬼神能挡得住过日子的劲头?”

后来索颐考中了秀才,全家要搬去县城住,街坊又来嚼舌根:“那宅子是不是被你家治服了?卖给我吧,便宜点。”老头眼一瞪:“不卖!我留着给我孙子当学堂。”

如今那院子真成了村里的学堂,索颐偶尔回去,还能看见父亲种的那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摆着石桌石凳,孩子们在院里念书,声音脆生生的,惊得麻雀扑棱棱飞起来——哪还有半分“凶宅”的影子?

陶敬玄的信

胡庇之按那“善神”说的,真请了僧人来家里念经。佛堂刚设好,就有人敲门,是个穿青布衫的邮差,递过来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胡庇之亲启”,笔迹清隽,看着眼熟。

拆开一看,果然是陶敬玄的字:“别来无恙?闻君遭小鬼骚扰,特托人转言——那些不过是旧宅里的‘地灵’,你占了它的窝,它自然跟你闹。当年我在衡阳王府,你总笑我信这些,如今倒轮到你头疼了吧?

后院那棵老石榴树,根须缠了阴气,挖开埋点桃木片就行。还有,你家婢女房梁上藏着个旧木盒,是前主人的东西,烧了便安。

对了,沈公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也就是看旧宅念旧,没别的意思。有空来京城,带你去见新结识的高僧,他的‘安宅咒’比啥符都管用。”

胡庇之看着信笑了,叫人去后院挖石榴树根,果然挖出些发黑的土,埋上桃木片那天,夜里再没听见扔瓦石的声音。婢女房梁上也真找出个木盒,里面装着几枚铜钱和半块玉佩,烧了之后,连空气都好像清爽了许多。

夏侯祖观的嘱托

沈僧荣接替夏侯祖观做了兖州刺史,头天晚上就梦见夏侯祖观来了,还是生前那副模样,穿着刺史官服,手里拿着本账册。

“这州里的田赋册子,你得仔细看,去年有三户人家的税算错了,百姓敢怒不敢言,我没来得及改就走了,你盯着点。”夏侯祖观翻着账册,指给他看,“还有东城门的守军,换防时间太乱,容易出空子,改成每天辰时换岗,错不了。”

沈僧荣在梦里点头,想问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夏侯祖观却摆了摆手:“别操心我,你把州里管好了,比啥都强。对了,我书房书架第三层,有本《兖州水利记》,你找找看,对修水渠有用。”

醒来后,沈僧荣果然在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书,按上面的记载修了水渠,当年兖州就丰收了。后来每次遇到难题,他总会梦见夏侯祖观,有时是指点文书,有时是提醒天气,仿佛那位老刺史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守着这片土地。

崔茂伯的合葬

崔家女儿和裴祖儿合葬那天,来了不少乡亲。有人说:“这俩孩子,生前没成亲,死后倒做了伴,也算圆满。”有人叹:“要是活着时能多见几面就好了,不至于……”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谁也不想在葬礼上说不吉利的话。

合葬的新坟前,崔茂伯摆了两束花,一束是女儿最爱的蔷薇,一束是裴祖儿生前常画的兰花。风吹过坟头的青草,像是有人在轻轻说话。裴祖儿的妹妹捧着那个金罂,忽然说:“哥以前总说,等崔姐姐来了,要给她弹新写的曲子呢……”

旁边的老嬷嬷抹了抹眼泪:“会听见的,在底下肯定能听见。”

后来每年清明,两家人都会一起来扫墓,金罂里装着新采的花,放在坟前,像是两个年轻人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个地方,安静地听着春风,等着下一年的花开。

巢氏家的婢女

巢氏家的婢女跟着那“看不见的人”过了三年,攒下的钱够买一处小院了。有天夜里,那人说:“我要走了,地府召我去当差,不能总陪着你。”婢女哭着问:“还会回来吗?”那人说:“等你老了,我来接你。”

第二天,婢女发现枕头下多了个小布包,里面是一锭银子和半块玉佩,跟当年崔家女儿埋在坟里的那块很像。她用那锭银子买了小院,院里种满了那人爱吃的青菜,每年春天都开花,像极了他当年吹着笛子唱的那句“闲夜花影落,清风送菜香”。

巢氏偶尔路过那小院,会看见婢女坐在门口择菜,嘴里哼着模糊的调子,阳光洒在她身上,安详得像幅画——有些陪伴,哪怕看不见,也能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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