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傍晚时——
洛言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一天都在说谁。
“我看他昨天还挺……嚣张的啊?”
“嚣张和实力是两回事。”檀野嗤笑一声,“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刚刚醒来、正准备下楼找水喝的池越礼听了个正着。
他站在楼梯拐角,俊美绝伦的脸先是茫然,然后是错愕,最后彻底黑成了锅底!
不行?!
说他池越礼不行?!
说他虚?!
说他老了力不从心?!
银样镴枪头?!!
滔天的怒火“轰”地一下直冲头顶!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现出鲛人战斗形态的利爪和尖牙!
这几个混蛋家伙居然就给他定了“不行”的死罪!
还在这里大肆嘲讽!
奇耻大辱!这绝对是鲛人族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你们……在、说、谁、不、行?”冰冷刺骨,几乎带着杀气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客厅里的四人齐刷刷抬头,就看到池越礼站在那里。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双海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风暴。
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檀野是反应最快的,他非但没怕,反而咧嘴一笑,火上浇油“哟,醒了?‘不行’兄,休息得可好?妻主体贴,没吵着你吧?”
“檀、野!”池越礼一字一顿,身影一闪,几乎瞬间就出现在檀野面前。
檀野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眼神挑衅,“虚了就承认,大家都是‘兄弟’,我们会‘体谅’你的。”
上一秒还在气势汹汹的池越礼突然就撇起嘴委屈起来。
转身就跑了出去。
贺予昭:……
檀野:……
祁郁:……
洛言:怎么比我还娇……
……
“殿下……她已经加入了青枫城,需不需要我……”黑衣雄性单跪着道。
上官曦抬手,轻声道“不必。”
有希望的事谁不想去期待一下呢……
上官曦摇头,目光望向窗外飞过的鸟儿。
想做一个自由的鸟儿吗?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好戏当然要慢慢看。”
玉环在指尖转了个圈,折射出冷光。
她轻声呢喃“一网打尽,才够尽兴啊……”
……
意宁和轻衣聊了一下午,刚回到别墅拐角处时就被一道身影拦住。
看清人后愣了愣。
【他恢复了?】
池越礼:竟是这小东西搞的鬼。
池越礼半包围着她。
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察觉不出的委屈。
“不解释一下吗?”
“解,解释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感觉他的怨气好重……】
“他们说我不行。”
【噗哈哈哈哈……】
但她面上还是很沉稳。
“这个啊,我怎么知道你的,谁让你睡那么晚……”
池越礼:……
池越礼的眉峰拧得更紧,海蓝色眼眸里翻涌着委屈与执拗。
他往前逼近半步,温热的气息拂过意宁的耳廓。
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睡晚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污蔑我!”
他尾椎处的银蓝色鳞片不自觉地闪了闪,带着鲛人族独有的蛊惑意味。
意宁被他逼得后背贴住冰凉的墙壁,挑眉道“那你想怎么证明?总不能跑去跟他们打一架吧?”
“打架太幼稚。”
池越礼摇头,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腕,触感细腻得让他心头一颤,“我要证明我‘行’,得找个最有说服力的人。”
意宁眨眨眼,一脸茫然“谁啊?兽医?他是医生,难不成让他给你开个体检报告?”
池越礼低笑一声,俯身凑近她的颈窝,气息带着淡淡的海盐味“当然是你啊。”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肌肤,让她瞬间僵住。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你陪我一晚,不就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
【!!!他在说什么?!】
意宁的脸颊瞬间爆红,猛地推开他“池越礼!你在说什么?”
池越礼非但没退,反而顺势抓住她的手。
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腹,语气委屈又带着挑衅“你要是不帮我,他们就会一直笑话我……”
他微微垂眸,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而且,你就不好奇吗?”
意宁被他这副又娇又撩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抽手想躲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远处传来檀野的笑声,池越礼眼神一凛。
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别躲,不然我现在就亲你,让他们都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意宁就这样被他逼的紧紧贴在墙角。
【怎么……搞的像是跟偷情一样……】
檀野的笑声越来越近,混着祁郁清淡的语调。
意宁的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怎么身体还感觉到一股刺激。
她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被池越礼攥着的手腕沁出薄汗,连呼吸都带着慌乱的颤音。
“你别乱来!”
她压低声音警告,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生怕下一秒就被人撞破这暧昧又诡异的对峙。
池越礼却像是吃准了她的窘迫,非但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了凑,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尾椎处的银蓝色鳞片闪得更频繁了,淡淡的鲛珠香弥漫开来,带着让人浑身发软的蛊惑力。
“乱来?”他挑眉,眼底的狡黠混着委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证明,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是说,你其实也觉得我不行?”
“我没有!”
意宁立刻反驳,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糯,更显底气不足。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指尖摩挲指腹时带来的酥麻感。
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到心脏,让她浑身都不对劲。
池越礼眼底的笑意更浓,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指腹细腻的纹路。
故意用指腹蹭过她敏感的指节,看着她浑身轻颤的模样,低笑出声“声音这么软,倒像是在撒娇。”
他俯身又逼近半寸,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温热的气息裹着海盐味拂过她泛红的唇瓣,尾椎处的鳞片闪烁着细碎的光。
鲛珠香愈发浓郁,缠得人浑身发燥。
“既然不觉得我不行,那为什么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