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陈之豹等将领驻守的关键之地外，边境其他地区已纷纷后撤，难以抵挡邶凉大军的攻势。
“不必担心，待明升处理完手头之事，自会回归邶凉。”
“况且我邶凉铁骑何曾逊色？明日我便亲自上阵，会一会那些老战友！”
徐霄淡然一笑，语气从容，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度。
他如此从容，皆因璃阳朝中许多将领都曾与他一同征战。这些旧日同袍曾随他攻破敌国城门，其中不少人更是他的部下。
谁料世事难料。
如今竟要刀兵相见。
或许这就是天意。
此时九州大地处处都在议论邶凉驸马击败珷珰吕祖的惊世之战。此事引发的震动远超预期，各王朝均已得知战况。
江湖之中更是掀起轩然**。
吕祖绝非寻常之辈，其名声在九州流传七百余年，早已被奉为神明。
然而这位强者的转世之身不仅恢复了前世记忆，更借助潜龙榜单融合三世功力，实力更胜从前，却仍败于邶凉驸马之手。
此前看好吕祖的人不在少数。
大秦、大唐、大明、大宋等王朝接到战报后，均已开始谋划应对之策。
江湖中也开始流传一个新名字——邶凉驸马李明升。
旧神话已然落幕，新传说正在崛起，成为无数武者心中的武道至尊。
在这种形势下，天下议论纷纷，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平息。
不过，更多人将目光投向了邶凉与璃阳之间。
因为此刻，双方已经爆发前所未有的冲突，这场战斗注定是生死相搏，胜者生，败者亡。
此前邶凉胜算极低，甚至不足三成。
但如今……有了这位神秘强大的驸马。
许多人开始觉得，这场大战的结果可能会出乎意料。
因此，天下众多强者都将目光集中在邶凉与璃阳之间，更有几方王朝如饿狼环伺，只等时机一到，便扑上来狠咬一口。
不过，目前这些事与李明升关系不大。
他仍在珷珰山小莲花峰作客，已经停留数日，与吕祖转世的洪羲象一起探讨武道，交流各自的修行心得。
“夫君，如今邶凉与璃阳已经开战，从形势来看，邶凉并不占优，多处战场都被压制。我们什么时候回邶凉？”
徐之虎内心焦急，毕竟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有战争，就意味着死亡。
她听说邶凉王府不少重要人物都已经奔赴战场，而这些人与她关系密切，她不愿看到任何人牺牲。
所以想尽快回到邶凉，帮忙出力。
“快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动身。”
李明升语气平静，定下了返回邶凉的日子。
因为眼下邶凉确实处于劣势。璃阳毕竟是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王朝，底蕴深厚，积累久远。
邶凉仅凭二十年的发展，就想打败璃阳——
胜算实在微乎其微。
但他并不怎么担心。之前他已经派人通知还在处理天启阁事务的姜尼，请她调动部分天启阁的力量，支援邶凉战场。
如今想来，这些援军应该已经到达。虽然未必能击败璃阳，但一定能减轻邶凉的压力。
同时也能带来不少帮助，短期内不用担心邶凉在战场上吃紧。
目前局势并不紧急，只是小范围的冲突和摩擦，尚未发展成大战。
“公子，洪羲象求见。”
南宫仆射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向李明升通报洪羲象的到来。
自从上次洪羲象败在李明升手下后，他坦然接受失败，并邀请李明升等人暂住珷珰山。这几日频频拜访，一起探讨武道奥义。
两人之间，已逐渐建立起几分同门情谊。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境界，寻常高手已无法与他们交流，甚至无法触及他们的层次，就连陆地神仙也不例外。
唯有同为顶尖强者，才能在武道上互相启发。
这一次，洪羲象是来告别的，同时也表达感谢。
“明升道友，你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
“确实，以我的境界，何来尘世牵挂？本应是逍遥天地间的真仙，天地广阔，何处不可去？”
“这七百年如同一场梦，不过是一场劫难罢了。如今劫难已过，我也该走了。”
洪羲象走到李明升面前，诚恳地致谢并行礼。
李明升听后，神色有些复杂。
他原本想告诉对方，按原本的轨迹，这既是劫数，也是一段缘分。
但对方态度坚决，此时再提其他未免扫兴，不如顺其自然。
“一切皆如镜花水月，道友只是身处局中未能察觉罢了。不过道友说要离开，不知打算去哪？”
李明升随口回应，随即问出心中的疑问。
毕竟七百年前吕祖本欲飞升，却因故滞留人间。如今事情已了，难道真的选择飞升吗？
“或许会四处游历，也可能离开九州，去更远的地方寻找武道更高层次的机缘。如今我的境界已达天人极限，想要突破极为困难，九州已无法支撑我的武道之路。”
洪羲象缓缓说道，目光望向天地之外。
九州并非容不下天人之上的存在。所谓破碎虚空的说法，正是因为曾有人达到那个境界，才流传下来。
只不过，吕祖若想突破，短时间内在九州难以找到方向，不如去外界闯荡一番。
“为何突然决定离开九州，而不是选择飞升？”
李明升听了，不禁感到意外。
他原以为洪羲象会选择飞升，成为天上之人。毕竟七百年前，他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天门。
没想到现在，他却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天上……并不是个好地方。飞升之后限制非常多，里面隐藏的东西非常黑暗。那些所谓的天上之人，也并非传说中那么逍遥自在，反而心怀不轨。”
“比如我九州几千年来，多次出现他们的干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九州的气运，从中谋利。”
洪羲象缓缓说道。
融合了吕祖的记忆，又经历了数百年的时光，他怎么会不清楚天上的肮脏事？只有更黑，没有最黑。
千百年来，那些天上的存在屡次出手，许多曾经强盛的王朝势力中，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洪羲象对此极为不满。
所以他不愿飞升，只想在修为达到破碎虚空之境时，以自身之力证道，届时便无需再遵循天上的规矩。
这才是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根本原因。
“原来如此，那就提前祝道友武道高深！”
李明升听了之后，微微拱手，礼数周全。
两人在珷珰山对坐而谈，聊了许多内容，既有武道修行的事，也有对外界天地的了解。
对于九州之外的世界，吕祖其实并没有太多具体的认知。他知道在辽阔的九州之外，还有更大的天地，那里同样生活着人类和其他生灵，只是与九州人不同罢了。
这些信息多是从古籍中得来的，吕祖本人从未亲身去过。他从未离开过九州，所知所闻不是来自书本，就是听别人讲述。
李明升没有多劝。毕竟人生在世，多出去闯荡总是好的。
至于外面的世界，李明升确实知道一些。他曾在那里停留过，为天启阁开拓过疆土。只能说，那里比想象中更加混乱。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洪羲象自己的机缘。最终会走向哪里，全看他个人的造化。
不久后，洪羲象便离开珷珰山，前往九州之外寻找自己的道路。
等他走后，南宫仆射感叹道：“没想到像吕祖这样已经达到武道天人境界的人，还在追寻自己的道，试图攀登更高的境界。”
世人常说吕祖几乎代表了人间武道的巅峰。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武道之路还有更远的风景。也许武道本就永无止境，所有人都在旅途中前行，看不到尽头。
“夫君，将来你也会选择破碎虚空、飞升而去吗？”徐之虎忽然回头问道。
这个问题也让其他几位女子感到好奇。对当世武者来说，飞升成仙几乎是最高目标，许多人踏上武道正是为了这个。
“暂时还不确定，或许不会飞升也说不定。”李明升轻轻摇头，并未明确回答，却说出了一种可能。
破碎虚空、飞升上界……确实能让人摆脱某些天地规则的束缚。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羊群想飞向天上，也不怎么讨喜。
况且下界的极限，远比人们想象的更高。
破碎虚空……或许并非武道的尽头，前方或许还有更遥远的路。
就在此时。
李明升脑海中缓缓响起一道声音——是签到系统发出此次在璃阳珷珰的奖励！
【叮！您已在璃阳珷珰签到成功！】
【获得奖励：神魔观想法！】
【注释：此法由上古神人摹刻盖世神魔所创，观想其神韵可不断锤炼灵魂，逐步升华凝聚神魂，堪比道家大真人的出窍之术，更为精妙，可达到神魂不灭之境！】
一串串文字浮现在李明升眼前。
他略感意外，没想到这次签到得到的竟是神魂修炼之法。
要知道，神魂乃是灵魂升华后的形态，多见于仙道体系。
道家之所以涉及此道，是因为道法与仙法有相通之处。
因此，道家大真人的灵魂皆非凡俗，甚至能够神魂出窍，跨越千里万里，做常人无法做到之事。
而《神魔观想法》则是纯粹的神魂修行之法。
需对一幅神魔图进行观想，不断锤炼灵魂。
随着时光推移，神魂将日益强大，甚至有望达到不死不灭的境界。
不过其中风险也不容忽视。
即便只是一幅画卷，却仍残留昔日神魔的一丝神韵。寻常武者若强行观之，轻则灵魂受损、神智丧失，重则当场身死，不得轮回。
“当然，这不过是描述罢了。真正做到那一步，实在太难。毕竟连远古神明都会陨落，何况今人？”
李明升低声自语，并未天真地认为《神魔观想法》真的有这般逆天强大。
但它必然非同一般。
至少在这片天地中，已属极为上乘的**。
此法能增强武者神魂，达到难以想象的高度，远胜道家大真人的境界。
至于最终能达到何种程度，
李明升并不清楚，因为他尚未开始修炼，一切还需日后慢慢探索。
“接受奖励。”
李明升没有犹豫，在大致了解奖励内容后，便选择接受，准备消化此次所得。
当他做出选择，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无数玄奥难言的气息，那些气息不断演化、变化，最终凝聚成新的事物。
其中蕴含的无上玄妙，
即便是如今的他看到，也不由得感到震撼，明白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当前境界所能触及的范围。
这些气息随时间流转，
最终化作一幅画卷，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幅画卷极其不凡，
透着无尽的岁月沧桑，描绘着远古的山河大地，扑面而来的是荒凉与磅礴的气势，令人惊叹。
但画卷最核心的部分，
却是位于**的那尊存在。
那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神魔，身躯高大难以丈量，脚踏大地、头顶苍穹，仿佛一位巍峨巨人。
与之相比，连绵的山川在他面前，
也显得微不足道。
“这就是那幅神魔观想图吗？”
李明升心中一震，开始仔细研究这幅图。
画中的神魔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破画而出，被困在画卷中的群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