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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是因为知道风险太大，才不愿签字，想等医院出事后索赔。
这并不是不爱亲人。
只是因为孩子生还希望渺茫，这是最实际的选择。
城里人或知识分子可能难以理解这种想法，甚至会看不起。
但在现实面前，尊严和骨气毫无意义。
赵江能在周家屯站稳脚跟，不是因为村民觉悟高，而是因为他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大家安分守己，是因为清楚惹恼赵江就会失去这些好处。
驾驭人心，不过如此。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治疗方式。
只不过，治疗的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精神上的顽疾。
通过活动打开局面，用灯、蔬菜公寓带来希望，维持乐观。
用工厂劳动作为良药，逐步治愈。
普通医生治病，高明医生治人，顶级医者治国。
看似简单的方法，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既要有眼光识人，更要有实力支撑。
赵江，正是这样一位正在崛起的国手。
郝向阳从这些细节中，再次被赵江的能力所折服。
“抓紧时间，开始吧。”
赵江下令。
马宏旻等人立刻回应：“明白！”
临走前，马宏旻叮嘱医护人员：
“手术期间不能吵闹，关门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一定要尽职尽责！”
众人走进手术室。
铁门轰然关闭。
内外仿佛两个世界。
医护人员像士兵一样站在门口，神情严肃。
这次手术关系重大。
所有重要人物都会到场，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赵江离开不久，走廊尽头出现了几个人影。
医护人员认出为首的是郝省长和随行人员。
他们走近时，医护人员解释道：“手术已经开始，请郝省长理解，现在不能进手术室，也请保持安静。”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郝今龙等人没有摆架子，都坐在长椅上。
对面的陈路远等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医生主任、教授之类的头衔他们可能不太在意，但省长这样的身份他们很清楚——这可是地方上的大人物啊！
现在这些大领导竟然都安静地坐着，一个都不说话。
难道……这是碰上了好运气？
想到这里，他们也都不敢出声了。
……
手术室里，马宏旻一进门就介绍：“这位就是赵江同志！”
护士立刻给赵江换上手术服，戴上口罩。
赵江注意到卫生局和各医院的领导专家们都神情严肃地站在房间里。除了这些人，还有两台摄像机：一台在门口拍全景，另一台悬在手术台上记录过程。
宽敞的手术室能容纳十几个人还不显拥挤。各种设备齐全，心率仪上微弱的波动显示病人情况非常不乐观。
大家看到赵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心里暗暗感叹，这位医生怎么这么年轻！
但手术室内纪律严明，没人敢议论。
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赵江迅速戴上无菌手套：
“病例资料我已经全部了解，就不多说客套话了，现在开始手术。”
【14话音刚落，赵江已经站到手术台上。
训练有素的器械护士立刻到位。
“各位请便。”马宏旻挥手示意，“赵医生值得信任。”
这番话让在场的专家们面面相觑——
要知道马宏旻在江辽省医疗界被称为“铁面判官”。
他年轻时才华横溢，确实有傲视同侪的资本。
从事临床数十载，专业水平和医德堪称行业典范。
当年组织曾想提拔他当卫生局长，
但他拒绝了，选择继续留在**医院一线工作。
如今年事已高不再动刀，
但他的学生个个都是精英。
这次观摩团里，
就有他的得意门生——现任卫生局长宋元良。
在宋局长的记忆中，
老师一向待人宽厚，
但从不在人前夸赞别人。
整整三十八年的职业生涯，
第一次公开称赞人！
“你是随行记录员？”马宏旻转向郝向阳问，“原则上不需要进来，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注意别开闪光灯，术后有的是时间拍。”
说完也走向了观摩区。
他之所以破例同意，
也许是因为一路上看到的以及门口赵江的表现。
赵江翻阅资料速度极快。
他的目光总是能准确找到关键信息。
他的举止隐隐带着练武者的痕迹。
一些传闻在他脑海忠浮现。
加上之前县里送来的五百份档案，让他更加确信赵江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更不用说刚才在门口的应对。
他看人非常透彻，处理得恰到好处。
心思细腻却不带阴险之气。
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的本事，是他多年来看到最耀眼的光芒。
此刻，
赵江握着手术刀站立。
在场的人都懂医术，明白这场手术的危险性。
拖延半个月虽然一直消炎，但伤口仍然肿胀无法控制。
这已不只是肌肉和脂肪的问题。
密布的血管网络才是关键——毛细血管尚可，一旦主干血管出问题就无法挽回。
刀锋准确地切开胸腔。
伤 ** 露的瞬间，
赵江的心猛地一沉。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发炎肿胀的部分已经和心脏紧密相连，被血管脂肪层层包裹，仿佛天生一体。
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还有5%的成功率？连1%都很难！
众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呼——
赵江深吸三次，将呼吸调整到最佳状态。
“安静，按我说的做。”
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还没等回应，他又厉声命令：“剪开患者的全部衣服！”
护士立刻执行命令。
赵江眉头微皱。
“让我来。”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手术刀已划出一道寒光。
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谁见过这样用手术刀剪开衣服的？万一伤到病人……
“你干什么？！”
砰！
质问声刚刚响起，
一道黑影闪过，
那个说话的医生已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
刚才……是赵江踢的？
这速度简直难以置信！
其他人刚想开口，马宏旻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
赵江头也不抬，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一只蚊子。
与此同时，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
嗤啦——
陈路远的衣服被脱下。
除了胸口的手术切口，身上竟无一丝伤痕。
这精湛的技艺，
称得上当代剑圣也不为过！
赵江沉默地放下手术刀，
拿起银针。
针起针落，
行云流水。
一根，
两根，
三根……
当银针用完，
他随手拿起缝合弯针，
指尖一捻一捋，
继续操作。
神情专注至极。
四十九根银针精准刺入。
仅用六十秒。
全场寂静无声。
马宏旻皱着眉头。
银针数量不够！
幸好赵江及时补救。
众人亲眼看到他将缝合针改造成银针的绝技。
场面令人震撼。
马宏旻心中震惊：“确实有真本事！功力深厚！”
不仅是之前那一脚，这手银针改造更是惊人。
实在让人佩服！
嘀——
最后一针落下，心电监护仪显示平直波形！
生命体征消失！
真的停止了！
和县里报告一致！
他们亲眼见证了！
不会有问题吧？
县里明明说只需要五针？
为什么现在全身都是银针？
嘀——
十秒后，
监护仪再次响起。
众人：“？？？”
见鬼！
这是……
心率抑制？
降到十分之一？
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屏住呼吸。
片刻后，仪器又跳了一下。
太神奇了！
或许这就是五针与四十九针的区别？
似死非死？
勉强维持一线生机！
马宏旻做出静音手势。
众人点头明白。
也许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所有人都认为陈路远现在的手术成功率不足1%，基本判定死亡！
如果赵江能成功，那将是医学奇迹！
他继续操作。
胸口的切口慢慢扩大。
这样视野更清晰，操作也更方便。
当然，普通医生不敢这么做。
他们无法实施假死止血，如果切口太大，血会立刻涌出，根本来不及止血，更别说取出目标物。
众人屏息观看。
血却没有喷出。
准确地说，是血流速度被控制住了。
第一步顺利完成！
看似简单，没人能复制！
接着，他小心避开主要血管，切开脂肪层，准备取出目标物。
赵江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不——
准确地说，他满脸都是汗水！
护士立刻上前擦拭。
“摘掉放大镜，我看得更清楚！”
赵江命令道。
医用放大镜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他的标准。
镜框周围的汗水反而影响了操作。
护士虽不情愿，还是照做了。
就在一瞬间——
没人注意到，他的瞳孔突然收缩！
因为角度的问题，后面的操作大多数人已经看不清细节。
只见赵江全神贯注地继续手术。
除了擦汗，护士几乎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