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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石林那场由安迷修“英雄救美”引发的闹剧,很快便被你抛诸脑后。雷狮的愤怒与困惑,安迷修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正义感,在你看来都不过是通往力量巅峰之路上的些许杂音,无足轻重。

然而,你确实能感觉到,自那次之后,雷狮似乎在试图……改变策略?

几次在赛场不同区域的偶遇(你严重怀疑并非完全是巧合),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愤怒地质问或直接动手。他有时会远远地看着你,眼神复杂;有时会在你与其他人发生冲突、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对手后,抱着雷神之锤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仿佛在重新评估着什么;甚至有一次,在你采集一种带有腐蚀性汁液的植物时,他居然出手帮你挡开了一只从暗处袭来的毒系怪物,虽然依旧板着脸,什么都没说。

这种别扭的、试图刷存在感甚至带点笨拙的“缓和”举动,让你感到有些……熟悉。

你想起很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你曾玩过的一款游戏——《寂静岭f》。游戏的主角,那个在绝望和扭曲的里世界中挣扎求生的少女,在面对某些特定Npc时,也需要通过一系列看似微不足道、甚至有些诡异的选择和行为,来提升或降低对方的好感度,从而影响最终的结局。

现在的雷狮,给你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突然意识到需要提升某个关键Npc“印象分”的玩家。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只会用“攻击”这种单一且适得其反的交互方式,而是开始尝试其他可能“加分”的行为,比如“协助战斗”、“默默关注”等等。

这让你觉得有些讽刺,又有点莫名的玩味。

他是不是以为,只要他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改变”,那个被他珍藏在记忆里的、温柔的“郁欢姐姐”就会回来?就像游戏里,只要做出了正确的选项,Npc就会冰释前嫌,露出笑脸?

天真。

你不是数据堆砌的Npc,没有预设的好感度条,更没有可以被简单攻略的“结局”。你走过的路,吞噬的能量,手上沾染的血,早已将过去的“郁欢”彻底埋葬。他所以为的“印象分”,在你这里,毫无意义。

这天,在一处废弃的星际港口,你正独自搜寻着一种用于强化能量传导的稀有金属。凯莉去捣鼓她的新发明了,你乐得清静。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那股熟悉的雷霆气息再次靠近。

雷狮从一堆废弃的集装箱后走了出来,这次他没有带武器,双手插在口袋里,似乎想营造一种“我不是来打架”的氛围。他看着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生硬地挤出一句:“……需要帮忙吗?”

你正用崩坏能小心翼翼地剥离一块嵌在合金板中的目标金属,闻言头也没抬,语气平淡无波:“不需要。”

雷狮噎了一下,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尴尬和无措。他大概以为,主动示好至少能得到一个不那么冰冷的回应。

你完成了采集,将那块泛着幽光的金属收起,这才抬眼看他。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你不理解的执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你忽然觉得有些兴味索然。这种单方面试图“刷好感”的游戏,实在无趣。

“雷狮,”你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不必再做这些无用功。”

他身体微微一僵。

“过去的事,再怎么做都是无用功。”你看着他,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照出他瞬间苍白的脸色,“死在雷王星的静修庭,死在你离开皇城的那一天,死在……这凹凸大赛的每一个角落。”

你向前走去,与他擦肩而过,没有一丝停留。

“现在的我,只是我自己。与你,与雷王星,再无瓜葛。”

“别再跟着我了。”

你的话语如同最终宣判,彻底击碎了他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变得呆滞,继而涌上巨大的失落和……或许是愤怒?但你不在乎。

你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将那僵立原地的身影远远甩在身后。

《寂静岭f》的主角尚且能在绝望中寻找救赎,通过选择影响结局。

但你的世界,没有选项,没有好感度,更没有既定的结局。

你的道路,由你自己的意志和力量铺就。

任何试图用过去来定义或束缚你的行为,都注定是徒劳。

自星际港口那次近乎决绝的宣言后,雷狮似乎真的从你的视野里消失了。不再有“偶遇”,不再有别扭的示好,甚至连他那标志性的、嚣张的雷霆气息都很难再捕捉到。

你乐得清静,与凯莉继续着你的狩猎与合作。排名稳步提升,逐渐逼近前三十的门槛。你对崩坏能的掌控也越发精深,甚至开始尝试将吞噬来的不同属性能量进行更复杂的融合与转化,虽然过程凶险,但每一次成功都让你对力量的本质有了更深的理解。

然而,你偶尔也能从一些零碎的消息或远远瞥见的战斗中感觉到,雷狮海盗团依旧活跃在大赛的舞台上,只是他们的行动似乎变得更加……沉默和高效?少了些以往那种张扬跋扈,多了几分被现实磨砺出的冷硬。雷狮本人,据说战斗风格也越发狠厉果决,仿佛将某种无处宣泄的情绪,尽数倾泻在了对手身上。

你知道,你那番话终究是起了作用。他不再试图“挽回”一个不存在的幻影,但显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今这个截然不同的你。逃避,或许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这对你而言,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这天,你和凯莉为了追踪一头能掉落特殊空间材料的“虚空鳐”,闯入了一片被称为“破碎深渊”的危险空域。这里空间结构极不稳定,随处可见扭曲的空间裂缝和随机出现的引力漩涡,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撕碎或放逐到未知维度。

你们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星月刃穿梭其间,躲避着空间乱流,追踪着虚空鳐留下的能量痕迹。

“在那里!”凯莉眼尖,指向远处一块巨大的、如同岛屿般漂浮的陨石后方。

只见那头体型庞大、半透明状的虚空鳐正优雅地滑过虚空,周身散发着扭曲光线的空间波动。

就在你们准备动手时,异变陡生!

一道巨大的、不稳定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在虚空鳐附近裂开!强大的吸力瞬间爆发,不仅将那头虚空鳐猛地拽向裂缝,连带着你们所在的星月刃也被波及,剧烈摇晃着被拉向那毁灭的深渊!

“不好!老骨头,快稳定住!”凯莉惊呼,全力催动星月刃试图挣脱。

你也立刻将能量灌注其中,紫霆之心雷光闪耀,试图对抗那恐怖的吸力。

但空间裂缝的力量远超想象,星月刃依旧不受控制地滑向裂缝边缘,眼看就要被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狂暴的蓝色雷光如同天罚般从侧方劈来,并非攻击你们,而是精准地轰击在星月刃侧后方的一片空间结构上!

轰隆!

剧烈的爆炸扰乱了那片区域的空间稳定性,产生了一股反向的推力,硬生生将星月刃推离了裂缝的吸力范围!

你们险之又险地脱离了危险,悬浮在安全距离外。你和凯莉同时看向攻击来源的方向。

只见在一块较小的浮空陨石上,雷狮的身影立在那里,雷神之锤还残留着未散的雷光。他远远地看着你们,脸色依旧有些复杂,但在对上你目光的瞬间,他迅速别开了脸,什么也没说,身形一闪,便化作雷光消失在密集的陨石带中。

来得突然,去得干脆。仿佛刚才那救你们于危难的一击,只是他顺手为之。

凯莉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本小姐了……刚才那是雷狮?他居然会救我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他刚才出手,是因为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或许还包括凯莉)死于非命?还是出于对过去那一丝情分的残留?亦或是……仅仅作为一个强者,对陷入绝境者本能的援手?

你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

他选择了不再面对你,用行动划清界限,却又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这种矛盾的行为,恰恰说明他内心的混乱并未平息,只是被他强行压抑。

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吗?

巧了,我也是。

你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那片逐渐弥合的空间裂缝,以及那头已经被吞噬、消失无踪的虚空鳐,心中一片平静。

这样就好。

互不打扰,各自为战。

在这残酷的凹凸大赛里,这已是你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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