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耀若是拿下这座城,杀了罗宾,想来恒王不会因为一个死人为难他。
何况如今,他爹李旭刚立下救主大功,他再拿下这么一座城,
以后在恒王那里,还有谁能撼动他们父子的地位。
但就他现在带的五千人,没有攻城器械,很难拿下,如果能进到城墙内就不一样了,可以从内部解决掉罗宾。
“我代表恒王前来,与你有要事相商,还不快打开城门,
迎我等进入,至于射伤我兵士的事,我暂不与你计较,之后你自己和恒王解释。”
“哦,是桓王派你来的?既然有事相商,我自然以客待之。开城门,让公子进来。”
城门上的一个小门打开,这小门就是庄园内,平时人员和货物进出的通道,
一般没有大量货物,或者特别的情况下,大门是不开的,
只开城门上的小门,虽说是小门,足够一辆马车通行。
李耀见到只打开了一个小门,城外的人想要冲进城内都困难,
而且他觉得被罗宾轻视了,他代表的是恒王,他要进城,竟然让他走小门。
“姓罗的,安敢欺我,我要进城,你就开了这么个狗洞,你可知我代表的是恒王。”
罗宾根本不鸟他,下了城楼,瓮城内摆了张桌子,让人备上茶等着。
城门守卫同样不理会李耀,只是高声喊道:“请李公子入城。”
李耀觉得跟这些守门的置气,有失他的身份,暂时忍着,
等进到城内,一切就是他说了算,这些人,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然而他想多了,他往门内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争吵声,
是跟着李耀的兵卒要跟着进入,被守卫拦住了,他们只允许李耀一人进入。
“滚开,你们那姓罗的,都不敢拦我,你们还敢拦着我的人?”
“李公子,我们老爷只让你进去,其他人不得入内。”守门的不卑不亢的回道。
“姓罗的,你什么意思,你敢如此轻视我们恒王?”
罗宾在瓮城内,慢悠悠的喝着茶,听到李耀在那喊叫,忍不住嘴角抽抽,这鸟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公子,商量什么事情要几千人商量,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动手吧,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带十个人吧。听见没,放十个人跟他进来。”
听到罗宾这么说,李耀心中暗恼,他跟罗宾有什么好谈的,
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进到城墙之内,找机会拿下罗宾,
眼下只能他带着十人进去,想做的事肯定做不成了,
人家城墙上站着不下百人,一个个手里都有弓弩,十个人都不够人家一轮齐射。
“哼,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姓罗的,你给我等着。”
放下一句狠话后,李耀带着五千兵卒离开。
天阳城恒王俯,李显恒半躺在软椅上,处理着公务。
外面进来一老仆,在李显恒五米开外跪下禀报道:“王上,外面通传,说是有一个叫罗宾的人,想要求见王上。”
李显恒听到是罗宾来了,面上一喜,忙道:“快,快请进来。”
这里是李显恒这段时间办公的地方,虽说是在养伤,但每天的公务不少,必须他过目才能确定实施。
罗宾来到门口时,就闻闻到了浓重的药味,见到李显恒,
罗宾发现如今的李显恒和以前大有不同。
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年轻人的朝气,眼神不再清澈,人也消瘦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身上的气质变了,变得沉稳,坚毅,还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更多了些沧桑。
不过现在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眼窝深陷,似乎一些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初遇李显恒的时候,罗宾才不到十八岁,如今已经二十七了,
十年时间,李显恒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他经历了丧父,经历了手握几十万大军,攻城拔寨,
连战连捷的高光时刻,也经历了背叛,战败狼狈而逃的窘境。
这十年,李显恒的经历,比罗宾耀精彩复杂很多,也坎坷很多。
“小民罗宾,见过恒王。”罗宾抱拳见礼。
李显恒回礼道:“罗兄,你我几年不见,怎得如此生分了。我这身上有伤,活动不便,请罗兄谅解。”
“李兄好久不见,上次一别,有两三年了,感觉李兄变化很大啊,有天下雄主的气质啊。”
“罗兄莫不是来取笑我的,差点死在战场是了,何来雄主一说。”
“我看李兄的气质,确实跟以往大有不同。
不知李兄这次,找我来可有什么急事,昨日还专门让李耀,
带五千精兵去找在下,只是昨天我有事走不开,不然昨天就来见李兄了。”
李显恒双眼微眯,然后很快恢复,面带笑容示意罗宾坐下。
“罗兄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请罗兄帮忙。
其一是我这身上的伤,也快两个月了,还一直流脓,我这边的医师也没有好的办法。
我想罗兄平时行商,走南闯北的,或许见识过一些不同寻常的药物,所以请罗兄来问问。”
罗宾:“李兄说的,应该是伤口发炎,就是伤口一直红肿流脓,
按医师的的说法应该叫疽病,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受伤的人很常见,
而且至死率很高,常见的就是发热,伤口生疽,挺不过的就是死亡。
李兄你已经度过了那个最危险的阶段,不过你现在的伤口,
还如你所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可能要了你的命。
这种情况是有药能治的,不过这种药很难得,我这些年下来也只找到了两份。”
李显恒:“真的?罗兄果真有这种奇药?罗兄,这药你花费了多少银两,
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份,我可以两倍,甚至三倍五倍给你银两。”
“李兄,不是我想要坐地起价,而是这药确实非常难得,这么多年,
我也只找到了两份,我是准备留着保命用的。”
“罗兄,我如今手下的将士,士气低迷,我再不露面,
不用成王大军过来,他们就自己散了。
而如果我以现在这个状态出现,会让他们更加不安。
所以我想请罗兄匀我一份,该多少银两,我绝不会少了罗兄的,
我还欠罗兄一个人情,他日但有相请,我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