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邓婵玉真的与上清仙法如此契合，才会有这一天飞升的奇事？”
金灵圣母心中暗想。
她并不知道，邓婵玉进步如此迅速，自有原因。
原本的邓婵玉虽是凡人之身，却武艺高强。
自从成为殷寿的妃子后，
她手中的五光石之术，在殷寿的影响下，竟进化成了神通。
凡人拥有神通，
怎能还用凡人的眼光看待？
之后她服用了仙杏，又得到人皇气运的加持，生出风雷双翼，体质早已改变。
再加上仙杏余力强大，
一日突破至天仙，听起来令人震惊，
其实不过是水到渠成。
就像以前的雷震子，跟随云中子修行不过几年，修为尚浅，
却因两枚仙杏之力，一下子成为西岐大将。
更何况——
邓婵玉身为帝妃，自然有气运护佑。
各种加持汇聚于一身，
修行怎能不快？
邓婵玉初入静时，金灵圣母还在专注凝神，
而殷寿则站在一旁，默默注视。
等邓婵玉气息渐渐平稳，
金灵圣母才抬起眼睛，恰好与殷寿对视。
那目光被殷寿稳稳接住，
竟没有丝毫躲避地回望了金灵圣母。
炽热的眼神让金灵圣母心神微乱，只得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没想到婵玉师妹修行进步……如此之快。”
此刻殿中侍从早已退下，
邓婵玉也全神贯注修炼，对外界毫无所知，
仿佛只剩下殷寿和金灵圣母两人独处。
这样的场景让金灵圣母感到很不自在。
殷寿闻言淡淡一笑，
目光依然落在她脸上，低声回应：
“圣母可知道，为什么婵玉修行进展这么快？”
金灵圣母微微皱眉，露出疑惑之色。
只见殷寿嘴角一扬，笑着说道：
“世人常说王朝气运像枷锁。”
“对修行之路阻碍很大……”
“但圣母是否知道，这王朝气运对修炼其实非常有利！”
气运之道，玄妙难测。
与香火、心念、信仰之力都有关联！
回想当年龙汉大劫之时，
龙、凤、麒麟三镞，不正是为了争夺气运而争斗？
他们所求的气运是什么？
不过是用来助自己突破境界！
后来的巫妖大战，再到现在的封神大战，
都是围绕气运而展开。
殷寿盯着金灵圣母，忽然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圣母现在应该处于大罗金仙巅峰……
只差一步，就能斩尸进入准圣之境？”
“若能迈出这一步……”
“大道就在眼前！”
如今截教之中，唯有多宝道人达到准圣境界。
其他门人最多只能到大罗金仙巅峰！
最接近准圣的，
当属三霄中的云霄仙子！
她是在九曲黄河阵中，削去十二金仙头顶三花后，才有所领悟，窥见准圣的机缘。
封神之后，云霄被压在麒麟崖下。
这未尝不是太清圣人有意助她突破？
然而……
这份用心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目的，却难以猜测！
也许……带着一点愧疚？
金灵圣母眉头紧锁。
——帝幸到底想做什么？
稍作思索，她对殷寿平静地说：
“大王若有话，不妨直说……”
“何必绕弯？”
殷寿闻言笑着站起，缓步走到金灵圣母身旁。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中似有星光流转。
“金灵圣母……若我能助你突破准圣境界，你打算怎么报答？”
金灵圣母先是愣住，随即心中微震。
突破准圣？
她立刻想到一个念头：
“不可能！”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压了下去。
——如果帝幸只是随便说说，那闻仲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闻仲并非普通破境，而是如鱼跃龙门，挣脱束缚，从此气象一新。
可帝幸要如何助她突破？
金灵圣母心生疑惑。
难道……
她心思一转，直视殷寿。
“大王该不会是想拜我为师，让我也当一次人皇老师吧？”
——就像三皇五帝时的帝师那样！
殷寿一怔，随即朗声大笑。
他再次看向金灵圣母，眼神凝重，让她感到一丝压力。
人皇的气息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
“不说邓婵玉已经是你的师妹……”
“就算不是……呵。”
殷寿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以前他并不明白人皇的分量，才会让闻太师传话，妄想加入截教。
如今他身为一人皇，别说金灵圣母，就算是三清圣人，也不会收他为徒。
他们也不愿惹下因果。
人皇，绝不会成为任何圣人的**。
——只能合作。
于是，殷寿微微抬头，目光凌厉，一字一句道：
“我若拜师，你敢收吗？”
面对殷寿咄咄逼人的目光，
金灵圣母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随即她心中有些恼怒。
我金灵圣母可是圣人门下，大罗金仙巅峰，怎么会怕一个凡人？
她立刻挺直腰板，直视殷寿。
当然，她心里清楚：即便殷寿真要拜师，她也不敢答应。
这也是她刚才惊讶的原因。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不满。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敢又怎样？”
“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助我突破？呵……”
殷寿看着一直高傲的金灵圣母，忽然露出这样的神情。
殷寿顿时觉得好笑，眉毛轻轻一挑。
他转头望向在一旁修炼的邓婵玉。
金灵圣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有些疑惑，随即明白殷寿的意图。
“这个人，竟想让我也做他的妃子？”
“真是荒唐！”
金灵圣母心中怒火中烧，冷冷地看向殷寿。
愤怒之中，却隐隐透出一丝羞涩。
“大王是觉得我金灵圣母好欺负吗？”
“竟敢如此羞辱我！”
这话让殷寿很不高兴。
他心想，我堂堂人皇，难道还配不上你一个大罗金仙？
金灵圣母袖中紧握拳头，又缓缓松开。
她几乎想当场教训殷寿一顿，但终究忍住了。
“哼！”
“大王今日这般对我，金灵日后定要加倍奉还……”
说完，她不给殷寿解释的机会，气冲冲地拂袖离开。
“哎……等等，你听我说……”
殷寿在后面喊她，金灵圣母却头也不回。
出了王宫后，她跃上云头，直奔金鳌岛而去。
直到碧游宫前，准备向通天教主复命时，她仍难以平复心中的怒气。
“原以为是我看错了这殷寿……”
“表面轻浮不过是他的伪装。”
“没想到……他骨子里竟是这般……”
她心中骂了许久，才勉强压下情绪，走进碧游宫。
见到通天教主，金灵圣母行礼后禀报：
“启禀老师，金灵幸不辱命。”
“已将婵玉师妹收归截教，传授她上清道法……师妹颇有仙缘，竟然有朝一日可成天仙之境……”
通天教主听完，并未在意，只是淡淡点头：
“嗯，此事你做得不错。”
随后，他目光落在金灵圣母身上，微微皱眉道：
“金灵，是不是那殷寿惹你了？”
“你心中嗔念为何如此重……”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金灵圣母顿时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
于是便将殷寿之前的行为详细告诉了通天教主。
“……”
“若非帝幸有此身份，我定取他性命！”
通天教主闻言一怔。
帝幸竟敢对金灵圣母动此心思？
但稍作思索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丝笑意：
“金灵，若非封神大劫已经开启……帝幸这份心意你倒也可以考虑……”
“这位人皇，倒也配得上你！”
金灵圣母顿时羞恼地喝道：
“师尊！”
通天教主朗声笑道：
“好了，为师不说玩笑话了！”
“不过依为师看来，帝幸这番话恐怕并非只对你而言……更像是借你之口，向为师传递讯息……”
话音落下，通天教主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看来，帝幸是想寻求自救，企图通过截教的关系，从封神大劫中脱身。
但通天教主目前并无此意。
他对殷寿格外留意，全因对方身上蕴含的变数，让他觉得颇为有趣，想看看这变数最终会走向何方。
并无其他企图！
“封神大劫虽是三教争斗……终究是三清内部之事。”
“岂能与外人联手？”
通天教主心中暗想。
金灵圣母听完后，眼中顿时露出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帝幸竟然想让我传话给他？”
金灵圣母心头一松，随即又生出另一种情绪。
这个该死的帝幸，竟敢如此戏弄于我！
真当我金灵圣母是好欺负的吗？
等金灵圣母离开后，殷寿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陷入沉思。
“不知金灵圣母会不会去告诉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又会如何反应？”
思索片刻后，殷寿轻轻摇头。
罢了，该做的都已做了，就看局势如何发展吧。
他看向正在静修的邓婵玉，见她气息越发凝实，上清仙光与风雷之力交织，在体外形成淡淡光晕。
她的天仙境界愈发稳固。
殷寿露出欣慰的笑容。
“无论如何……我终究改变了许多，挽救了众多人的命运……”
接下来的几天，殷寿大部分时间都在邓婵玉身边，为她护道。
同时，他也潜心修炼，提升自己。
一天，殷寿正全力运转九转元功时，忽然察觉人道英灵榜有异动，立即凝神查看。
“嗯？是哪吒……难道这小子已经开始闹海了？”
殷寿立刻坐不住了。
原本他计划在邓婵玉修行结束后离开朝歌，如今哪吒的剧情已经开启，他怎能再坐得住？
他当即起身，走到殿外，对守卫说道：
“来人，请王叔比干前来。”
不久后，比干匆匆赶到。
行礼之后，比干问道：
“大王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他心中感到奇怪。
最近大王深居简出，即便有政务，也多由苏妲己代为处理。
今日突然紧急召见，到底为何？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什么？大王要出宫微服私访？不行！绝对不行……”
不等殷寿说完，比干便坚决反对。
殷寿神色平静，待比干说完诸多理由后，才缓缓说道：
“王叔，此事我心意已决。”
“况且我已经与闻太师沟通，太师也已经同意。”
比干怔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眼神分明在问：
“太师怎会同意？”
“大王莫要**老臣！”
殷寿平静地看着比干，不紧不慢地问道：
“王叔，你身上可有什么变化？是否感应到了天上的文曲星？”
比干心中一震。
虽然他并未感受到文曲星，但身上的变化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立刻躬身向殷寿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