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闯入保卫处的事,我会如实上报。”
“这可是滥用职权、私放嫌疑人的重罪!”
“够你喝一壶的。”
李副厂长脸色一变,破口大骂:“放屁!林国琛,你真当厂子是你家开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做梦去吧!从今天起,有你好看的。”
“……”
林国琛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轻声笑道:“是吗?”
“可惜你要失望了。”
“我来之前听说,厂里决定调你去南方,下午就走。”
“我劝你现在就收拾行李。”
“再晚,恐怕连收拾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副厂长如遭雷击,满脸震惊。
他惊叫道:“什么?调我去南方?不可能!”
他本想否认,但对上林国琛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没底。
到了林国琛这个位置,
根本不会说这种拙劣的谎言。
林国琛依旧从容不迫:“不信?李副厂长。”
“看来你的消息太慢了。”
——
——
“我……”
李副厂长被他那带有戏谑的眼神刺得浑身不自在,再也坐不住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脚步急促,像是在逃避。
至于易忠海和傻柱——
现在连自保都成了问题,谁还有心思顾及他们?
“李副厂长!李副厂长!”
易忠海在后面喊着,声音无力,终究没能让他回头。
再看傻柱,已经被重新关进了拘留室。
易忠海只能咬紧牙关,慢慢站起身。
“易忠海,你请来的帮手跑了,”江明慢慢走近,嘴角带着讥讽,“看来你的计划落空了。”
“还打算在这儿耗下去?”
“要不,我送你去和傻柱作伴?”
“江某,你不要太嚣张!”易忠海眼中怒火燃烧,背部的疼痛让他弯下腰,但仍然狠狠瞪着他,“这笔账,我早晚找你算!”
“一定会的。”
说完,他拖着身子走出拘留室。
再待下去,不过是自讨没趣。
林国琛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等易忠海离开后,才向江明招了招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拘留室,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江明,”林国琛转身,语气低沉了一些,“李副厂长虽然被厂长暂时调离,但顶多两三个月就会回来。”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搞动作。”
“以后……你得多小心点。”
“林科,我心里有数。”江明笑了笑,毫不在意,“今天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傻柱真就走了。”
“别谢我,”林国琛摇头,“是厂长的意思,我只是传话的。”
他说完拍了拍江明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你也得罪了李副厂长!”
江明不禁感叹道。
若不是林国琛态度坚决,傻柱肯定已经被带走了。
李副厂长没有直接下令,而是让队员去找值班队长——只要今天能把傻柱带走,等林国琛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也是江明一直守在这里的原因。
“作为保卫科长,这是我分内的事。”
“总不能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吧?”
“当年你伯父也是这么做的。”
林国琛笑着拍拍他肩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
“厂长对你这次的表现很满意。”
“只要能通过第一个月的试用期,就能升为科员。”
“好好干,别辜负你伯父的期望!”
科员!
这意味着升职。
保卫处分科员与非科员,就像正式工和临时工的区别。
虽然工作内容差不多,但待遇却大不相同——只有成为科员,才有晋升的资格。
江明现在的工资是32.5元,升为科员后会涨到42.5元,几乎和肖明一样多。
作为小队长,他还能额外拿到5元的补贴。
如果将来能当上组长、中队长或者副科级,收入还会继续上涨。
“林科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江明笑着回答。
他看重的不是这点钱,而是这次破格提拔的速度——在保卫处很少见。
好的,我将按要求
“行,你先回去工作吧,傻柱的事很快会有结果。”
“这事你就别管了。”
“组织上会处理好的。”
林国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江明明白领导的意思,这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傻柱敢算计杨厂长,杨厂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个结局早已注定。
只是不清楚杨厂长有没有把傻柱要举报的事情告诉林国琛。
——
回到车间时,肖明已经在等他。
虽然人在巡逻区,但拘留室里的动静他都一清二楚。
“易忠海昨天都能请动杨厂长不说……”
“今天居然连李副厂长都出面了,这关系真不简单。”
肖明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感叹。
“肖哥这是夸他还是夸我?”
江明无奈地笑了笑。
“当然是夸你!”
肖明拍了他一拳:“全厂谁不知道李副厂长的性格?也只有你敢当面顶撞。”
“听保卫科的人说……”
“你跟李副厂长正面硬刚的时候,那气势……换作是我可没这个胆子。”
“你才是真有骨气!”
江明挠了挠头笑道:“我是仗着林科长撑腰,不然早就躲起来了。”
“哈哈哈……你这滑头!”
肖明被他逗得直摇头。
“听说你还动了易忠海?”
笑完又追问。
江明摆手:“不算动手,就是轻轻推了一下。”
“这老狐狸确实有点本事。”
“不愧是厂里的老油条,可惜没能当场抓他。”
这是江明今天唯一遗憾的地方。
易忠海可不是傻柱那种愣头青。
作为轧钢厂的八级锻工,他是厂里资历最深、技术最过硬的高级技工之一。
这样的员工在整个红星轧钢厂也屈指可数。
没有确凿证据就动他,连杨厂长也难以兜底。
这老家伙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正因如此,他才敢在林国琛面前肆无忌惮——只要不越界,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肖明笑着拍了拍江明的肩膀:“见好就收吧!”
“今天这一闹,你在保卫处算是立了威。”
“以后办事,谁不得给你几分面子?这才是真好处。”
“连我都比不上你。”
江明摸着下巴,得意地说道:“我现在这么厉害了?”
两人对视,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江明心里很清楚,大家敬畏的不是他,而是林国琛公开支持他的态度。
谁能想到林科长会为了他跟李副厂长对着干?
这段特殊的关系,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至于杨厂长背后到底有什么安排,外人自然不知道。
——
中午传来消息:李副厂长果然被调到南方,时间是三到六个月。
车间里,易忠海称病提前离开,不知是真被江明摔伤了,还是气得不行。
江明刚吃完饭,就被怒气冲冲的秦淮如拦住:“江明!你骗我!”
“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傻柱!”
“你这个大骗子!”
“你出尔反尔,根本就是个不讲信用的**……”
秦淮如冲上去,对他一顿痛骂。
“骂够了吧?”
江明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
看到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秦淮如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明冷笑一声:“秦淮如,谁给你的胆子来质问我?”
“怎么,是仗着昨晚那股子劲儿?”
“你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冷哼一声:“女人,你什么都不懂。”
“别为了这点私心再来招惹我。你怕易忠海,难道觉得我好欺负?”
“……”
秦淮如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了。
羞愧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
“我……”
她突然想起上午易忠海的狼狈样子。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显然跟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见她被一个眼神吓住,江明轻蔑一笑。
“这就怂了?”
“呵……”
“就这点胆量,也敢插手男人之间的事。”
“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活腻了。”
“记住吧。”
江明又气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我……我……”
秦淮如浑身僵硬,想追却迈不开腿。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
——
“小江,那个女人是谁?也是你们院里的?”
肖明一直在等江明,自然也看到了他们。
“嗯,是院里的。”
江明对她笑了笑。
肖明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打趣道:“挺有味道的嘛,不过看她那眼神,好像对你不太友善!”
“小江,你该不会是对她……”
“滚!”
江明笑着骂了一句。
肖明立刻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哈哈哈……吃饭吃饭!”
其实江明根本没把秦淮如放在心上。
这个女人确实像白莲花,但属于那种有心无力的类型。
一半是任性,一半是被生活所迫。
在四合院里,虽然有傻柱这个一心一意的备胎,但遇到许大茂那样的人,她还是吃不消。
所以对江明来说,这个女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顶多就是添点小麻烦。
——
下班后,江明照例从庄园空间抓了只老母鸡,慢悠悠往家走。
可一进家门,却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
准确地说,是两个小女孩。
江明一看见她们,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这两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秦淮如的女儿小当和槐花。
“她们怎么在这儿?”
李秀兰见他脸色不对,顿时有些慌张。
“江明,你别生气。”
“主要是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都中午了也没人管,看着我吃饭还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