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滇食府” 的庆功宴最终在珍姨的狼狈收场中结束 —— 珍姨终究没敢接下龙云辇的比试,在王老板的打圆场下,借着 “身体不适” 匆匆离席,阿兰也低着头跟在后面,连句道别都没说。楚猛和龙云辇倒没放在心上,吃饱喝足后,由王老板的助理送着前往昆明长水机场,准备搭乘下午的航班返回粤东。
商务车缓缓停在机场航站楼前的落客区,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带着滇南午后特有的灼热。龙云辇率先推开车门,伸了个懒腰,嘴里还念叨着:“总算能回粤东了,等回去我先找个粤东菜馆,吃顿烧鹅濑粉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楚猛递过来的登山包 —— 里面还装着 “斩邪” 刀和桃木剑,以及剩下的符篆。
可他的手刚碰到背包带,突然从旁边的两辆黑色面包车上冲下来七八个人!这些人身穿便服,动作迅捷如猎豹,手里握着黑洞洞的手枪,瞬间将楚猛和龙云辇围在中间。最前面的一个男人亮出胸前的证件,声音冷硬:“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不许动!”
手枪的枪口直直顶在楚猛和龙云辇的额头上,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让两人的神经紧绷起来。龙云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举起手,却还没忘了贫嘴:“警官同志,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枪吧?没犯法啊!走就走,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高壮的年轻刑警突然扬起手,“啪啪” 两声脆响,狠狠扇在龙云辇的脸上!龙云辇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脑袋也被打得偏向一边,原本的嬉皮笑脸彻底消失,只剩下错愕和疼意。
楚猛在旁边叫道:警官同志,我们没有反抗完全配合你们,为什么也打人呢?
话还没有落音,啪啪啪,楚猛的脸上就被扇了三下,两边脸里面红肿起来。又是那个高大的年轻警官,他低声吼道:“哪个叫你说话捏”
“少废话!老实点!” 那刑警厉声呵斥,一把揪住龙云辇的胳膊,另一只手狠狠按在他的后颈上,迫使他低下头。旁边的两个刑警也上前,一人拉住楚猛的一条胳膊,同样用手压住他的头,将两人的身体按得弓起来,像两尊被押赴刑场的罪犯,只能低着头,弓着腰,脚步踉跄地被往面包车上带。
龙云辇的道袍被扯得歪歪斜斜,头发凌乱地垂在脸前,遮住了红肿的脸颊,原本的猥琐模样此刻又多了几分狼狈和尴尬 —— 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押着走,周围路过的旅客纷纷投来好奇又警惕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楚猛则相对镇定,虽然被按着头,却依旧努力保持着清醒,眼神快速扫过周围的刑警,默默记下他们的人数和动作,心里暗自思索 —— 他们刚解决完工地的事,怎么会突然被刑警逮捕?难道是据虎堂的人反咬一口,诬陷他们?
很快,两人被押进面包车里。车门 “砰” 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车厢里一片昏暗,只有前排驾驶座的后视镜反射出一点微光。刑警将两人的胳膊反剪在身后,用塑料扎带紧紧捆住手腕,扎带勒得皮肤生疼,连动一下都困难。龙云辇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说话,只能小声吸着气,脸颊上的疼痛感还在不断蔓延。
面包车发动起来,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楚猛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试图回忆最近有没有触犯法律的地方 —— 解决工地邪祟是受王老板所托,斩杀黑僵是正当防卫,逼退据虎堂也是对方先动手,怎么想都没理由被刑警逮捕。
半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停在一栋灰色的建筑前 —— 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气氛严肃得让人窒息。刑警押着楚猛和龙云辇下车,依旧是低着头、弓着腰的姿势,从大门走进大楼,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警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让龙云辇的头埋得更低了。
两人被带进一间羁押室,刑警解开他们手腕上的塑料扎带,却换上了沉重的手铐和脚镣 —— 手铐是实心的不锈钢材质,锁扣 “咔嗒” 一声扣紧,冰冷的金属紧紧贴着皮肤;脚镣更是粗大,铁链拖在地上,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每走一步都格外费劲。龙云辇试着动了动脚,脚镣的重量让他差点摔倒,只能扶着墙,狼狈地跟着刑警往前走。
没过多久,楚猛被单独带进一间审讯室。审讯室不大,墙壁是冰冷的灰色,正中间放着一张铁椅,椅子上还装着束缚带。刑警将楚猛按坐在铁椅上,用束缚带将他的身体和手臂反绑在椅子上,确保他无法动弹,然后转身离开,关上了审讯室的门,只留下一盏惨白的台灯,直直地照在楚猛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楚猛适应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对面的桌子 —— 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中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官,穿着警服,肩上扛着二级警督的警衔,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正拿着一份文件翻看;左边是一个高大的青年警官,二十一二岁的模样,同样穿着警服,肌肉结实,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正是打过楚猛三个耳光的年轻警察,正威严地盯着楚猛;右边是一个女警官,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准备做笔录,眼神里带着几分严肃。
中年警官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目光落在楚猛身上,声音低沉而严肃:“姓名。”
楚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楚猛。”
“年龄。” 中年警官继续问道,手里的钢笔在文件上轻轻敲击着,发出 “嗒嗒” 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十九岁。”
“籍贯。”
“湘南省湘西人------。”
女警官快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 “沙沙” 的声响。中年警官看着楚猛,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继续问道:“你和龙云辇在滇南工地,做了什么?”
楚猛心里一紧 —— 果然是因为工地的事。他刚想开口解释,青年警官却抬手打断他:“老实交代,不要有任何隐瞒。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你最好配合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台灯的光线依旧刺眼,楚猛的手腕被手铐勒得有些发麻,脚镣的铁链拖在地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裤腿传来。他看着对面的三个警官,心里清楚,接下来的审讯不会轻松,而他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他们。审讯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