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洒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楚猛昨晚装睡装到后半夜,后来实在抵不住困意,真的睡了过去,此刻还在迷迷糊糊地打着轻鼾,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像是还在回味昨晚阿弯那带着哭腔的呢喃。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龙云辇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装着早点的塑料袋,袋子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他走到床边,看着 “熟睡” 的楚猛,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楚猛的额头,语气里满是调侃:“行了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装了一晚上的睡,骗骗阿弯那个小姑娘还行,想骗我这个茅山高人,哪有那么简单?”
楚猛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也不再继续装下去,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拍掉龙云辇的手,没好气地骂道:“好你个龙云辇!我装睡怎么了?我一个大男人,让人家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整夜守着我,合适吗?
龙云辇挑了挑眉,将早点袋放在床头柜上,双手一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堂堂茅山弟子,是个纯爷们,又不是同性恋,每天守着你这个大男人,成什么体统?再说了,武汉这么大,外面还有那么多需要‘照顾’的可怜失足女人,我不得去给她们做做心理疏导,弘扬一下茅山的慈悲心怀?”
“你少来这套!” 楚猛瞪了他一眼,“什么心理疏导,我看你就是想出去鬼混!上次你说去‘勘察灵脉’,结果被我在夜市撞见你跟卖烤串的老板娘套近乎,还说人家的烤串里有‘烟火灵气’,要不要脸?”
龙云辇被戳穿糗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依旧嘴硬:“那怎么能叫鬼混?我那是在观察市井之气中的灵韵流动,懂不懂?再说了,老板娘的烤串确实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尝尝……”
他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就被再次推开,阿弯提着一个早餐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显然是早起赶路有些匆忙。她刚走进来,就听到楚猛和龙云辇的对话,尤其是听到楚猛说 “让人家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守着不合适”,眼眶瞬间就红了,放下保温桶,看着楚猛,委屈巴巴地问道:“楚猛哥,我照顾你怎么啦?是不是嫌弃我笨,照顾不好你啊?”
楚猛一看阿弯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慌了神,连忙摆了摆手,语气也软了下来:“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啊!我这不是觉得龙道长每天没什么事做吗?怕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所以想让他多看着点我,顺便帮我盯着点学校的事,省得他又跑出去乱惹是生非!”
龙云辇在一旁听得差点没憋住笑,伸手拍了拍楚猛的肩膀,故意提高声音:“哟,合着我这是成了你的‘监工’了?还顺便帮你盯着学校?楚巡视员,你这算盘打得,在武汉都能听到响了!”
阿弯被两人的对话逗得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委屈也消散了不少。她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瞬间弥漫开来,里面还飘着几颗红枣和枸杞,看起来就营养十足。“楚猛哥,这是我早上起来给你炖的鸡汤,喝了鸡汤伤口好得快,你快趁热喝点吧。”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勺子,盛了一勺鸡汤,小心翼翼地递到楚猛嘴边。
楚猛看着阿弯递过来的鸡汤,心里暖暖的,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自己动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把碗给我……”
“不行!” 阿弯噘着嘴,固执地将勺子举在他嘴边,“医生说你现在不能乱动,尤其是手臂,得好好休养,我喂你!”
楚猛无奈,只好乖乖张嘴,喝了一口鸡汤。鸡汤炖得很软烂,入口鲜香,带着淡淡的甜味,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他一边喝,一边忍不住夸赞:“好喝!比医院食堂的清汤寡水强多了,阿弯你手艺真好。”
阿弯听到夸奖,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低下头,小声说:“好喝你就多喝点,我明天再给你炖……”
龙云辇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故意咳嗽了两声,拿起自己带来的早点,拆开包装,是两个肉包子和一杯豆浆,他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我还在这儿呢,别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小心我画个符贴你们俩头上,让你们‘清心寡欲’三天三夜!”
“龙云辇!” 楚猛和阿弯异口同声地喊道,楚猛是又气又笑,阿弯则是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弯瞪了龙云辇一眼,帮楚猛擦了擦嘴角的鸡汤,小声对楚猛说:“楚哥,你别理他,他就是羡慕咱们有人照顾,不像他,只能吃路边摊的肉包子。”
龙云辇一听不乐意了,嚼着包子反驳:“谁说我没人照顾?昨天还有卖水果的美女给我塞了个橘子,说我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再说了,路边摊的肉包子怎么了?里面有‘人间烟火气’,比你们这‘小情小调’的鸡汤有灵气多了!”
楚猛看着龙云辇那副耍无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胸口的伤口因为笑而微微有些疼,他却毫不在意 —— 自从受伤以来,病房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没有了对云重的后怕,没有了对学校的担忧,只有朋友间的调侃和晚辈的关心,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阿弯喂楚猛喝完鸡汤,又从保温桶里拿出一个煮得软烂的鸡蛋,剥了壳递给他:“楚哥,再吃个鸡蛋,补补身体。对了,昨天我去学校看了一眼,李局长派来的人已经到了,都穿着黑色的制服,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龙云辇说,是的,我看来人的修为不在你我之下,就算云重来了,也得掂量掂量!不过话说回来,李局长派来的人确实有点本事,昨天我跟他们的队长聊了几句,他竟然知道我们茅山的‘七星阵’,看来也是个懂行的人。”
楚猛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有他们在,学校应该就安全了。对了,云重和林枭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提到云重和林枭,龙云辇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在附近布了眼线,一旦有动静,会立刻通知我们。你现在就安心养伤,别想那么多,等你好了,咱们再找他们算账!”
阿弯也在一旁点头,眼神坚定地说:“楚哥,到时候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虽然不如龙道长厉害,但也能帮你们打打辅助!”
楚猛看着眼前这两个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人,心里满是感动,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不过现在,你们还是先让我把这个鸡蛋吃完,龙云辇,你别光顾着说,把你买的包子给我留一个,我也尝尝你说的‘人间烟火气’!”
“哎,你怎么还抢我的早饭?” 龙云辇连忙把剩下的一个包子藏在身后,“想吃自己让你的阿弯给你买去!”
“你小气不小气?” 楚猛笑着伸手去抢,阿弯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三人身上,病房里的笑声越来越响,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只剩下满满的温暖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