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终究还是在金钱的淫威下,开了一条缝。
陶盼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睡眼惺忪地扒着门框,脸上写满了“老娘要睡觉,闲人勿扰”的起床气。
“许总,你干嘛啊?”
她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我都困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行吗?”
门外的许耀,慵懒地靠在墙上,身上那股混杂着酒气和高级香水的味道,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钻了进来。
他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酒后特有的薄红,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却亮得惊人,像藏着钩子的星辰。
听到她的话,他非但没走,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低沉沙哑,顺着空气传过来,让陶盼弟的耳朵尖莫名其妙地就红了。
“哦?”他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这鬼老公战术不好使,非得用‘破门而入’这种涉及资产损失的方案,你才肯执行?”
“陶盼弟,你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成本控制小天才。”
说完,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推。
门,应声而开。
陶盼弟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还没站稳,高大的身影已经闪了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他反手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整个空间,瞬间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和那股暧昧的酒气填满。
陶盼弟的心,漏跳了一拍。
“你……你进来干嘛?”她紧张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许耀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头顶的光线完全遮蔽,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查岗。”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查……查什么岗?”陶盼-守财奴-弟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查我的‘专属服务人员’,”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她整个人困在方寸之间,“有没有在在岗期间,思想开小差。”
他凑得极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声音喑哑得像大提琴的拨弦。
“说吧,为什么锁门?”
那股若有似无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刺得陶盼弟心里一阵发酸。
她别过脸,梗着脖子嘴硬:“我……我一个人睡觉,习惯反锁,有安全感!”
“是吗?”许耀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仿佛都传到了她的心口。
“我怎么觉得,你是生气了?”
他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面对自己。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此刻幽深得像一汪漩涡,能把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陈家丽给你发的视频,看到了?”
陶盼弟的心猛地一沉。
他竟然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样若无其事地来撩拨她!
一股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用力挣扎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不知道?”许耀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的反抗,嘴角的弧度越发恶劣。
“那哥哥给你复盘一下。”
“卡座,灯光,我和杨曦。”他每说一个词,眼神就暗一分,“她喝了我的酒,我帮她理了头发。”
“是不是看到这里,我们陶保姆的‘项目专属感’就瞬间归零,开始考虑撤资了?”
陶盼弟被他这番无耻又精准的剖析,气得浑身发抖,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混蛋!”
“对,我混蛋。”许耀坦然承认,看着她眼角泛起的泪光,眼底的戏谑却渐渐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可我这个混蛋,在那种场合,想的也是你。”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
“我在想,我的小保姆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看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土味小说?”
“我在想,她今天给我做的王八汤,味道真不错,喝完了……是不是该回来找她要点‘售后服务’?”
陶盼弟的大脑彻底宕机。
这……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他怎么能把出轨的嫌疑,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甚至……还有点感人?
看着她呆若木鸡,被自己一番话忽悠得找不着北的模样,许耀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觉得,逗她,比跟那些名媛千金周旋有意思多了。
“杨曦她们,是应酬,是生意场上的人情往来,是需要计算投入产出比的‘项目合作’。”
他循循善诱,声音里带着致命的蛊惑。
“但你不一样。”
又是这句“你不一样”!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陶盼弟猛地回过神来,她用力推着他结实的胸膛,声音里带着哭腔:“你骗人!你就是个烂黄瓜!你走开!”
“烂黄瓜?”许耀被这个新奇的称呼逗笑了,他非但不走,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去。
“那你要不要亲自验验货?”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厮磨。
“看看这根‘烂黄瓜’……到底还能不能用?”
轰!
陶盼弟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熟透了。
这 狗 男 人!
她这辈子,可能都栽在这个狗男人手里了。
看着怀里瞬间变成一只乖巧小猫的女人,许耀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和得逞的笑意。
他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好了,不逗你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那张不大的单人床。
陶盼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倾身压了下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
“哥哥今天喝了点酒,头疼。”他耍赖似的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像只撒娇的大型犬,蹭来蹭去。
温热的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脖子上,激起一阵阵战栗。
“那你……那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啊。”陶盼弟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的辞职大计,正在他这不要脸的攻势下,灰飞烟灭。
“不要。”许耀的声音闷闷的,“我房间的床太大了,一个人睡,冷。”
他抬起头,那双桃花眼在近距离的对视下,显得格外无辜,又格外勾人。
“盼弟,今晚……我就睡这儿,好不好?”
陶盼弟看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许耀见她不说话,便当她是默许了。
他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像之前那样带着侵略和戏谑,反而充满了温柔和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许耀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看着身下已经面红耳赤、眼神迷离的女人,他心情大好。
“好了,”他翻身躺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声音里满是餍足的笑意,“睡觉。”
陶盼弟:“……”
这就完了?
他费了这么大劲破门而入,又是威胁又是pUA,结果……就为了盖着棉被纯聊天?
不对,纯睡觉?
这狗男人的脑回路,她这辈子都搞不懂了。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感觉身边像躺了个巨大的火炉,烤得她浑身发烫,心乱如麻。
“许耀,”她小声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你赶紧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