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仙临指尖摩挲着聚灵晶,识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惊怒的咋舌声——那是血神魔尊留在他体内的一缕神识,正透过两人的灵力羁绊“盯”着青风仙地,语气满是难以置信:“我靠!姚仙临你老婆这仙地,居然能有本尊当年血魔仙庭七成阔了!虽不是一模一样,可这灵气浓度、生灵规模,真是不容小视!”
这缕神识本是晓琴雪当年的后手,此刻见傲木轻的仙地繁盛,正酸得牙痒痒,没等姚仙临接话,傲木轻突然挑了挑眉,冰蓝色仙气轻轻颤动,竟直接接话:“那可不是吗,魔头。你当年的血魔仙庭,也就够装些魔气,哪有我这青风仙地热闹?”
识海里的晓琴雪瞬间炸了,声音又急又怒:“可恶的两个狗男女!敢管本尊的事?”可骂到一半,她猛地顿住,语气里满是懊恼与嫌弃:“罢了罢了!当年你那只有个破凡心的异世界,小得可怜,灵气稀薄得连魔气都养不活,我躲都没处躲!现在倒好,被你们这对小辈气糊涂了,连这茬都忘了!”
姚仙临被“破凡心的异世界”逗得笑出声,傲木轻也跟着弯了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话锋一转:“说到这,倒想起玄光魔尊的旧事——他当年就是抱着‘求长生’的执念,硬闯了魔天牢找你要功法,才算真正踏错了第一步。对了,他渡‘绝不天劫’时吟的四句诗,你肯定还有印象——玄光破暗照九天,行遍仙魔觅长生。劫雷若敢拦我路,便借雷光铸我魂! ”
姚仙临瞬间来了兴趣,凑到她身边:“好啊师父,快讲!他当年找血神魔尊求法时,到底是怎样的光景?”识海里的晓琴雪虽还在气闷,却也静了下来——那段被凡阶小子“死缠烂打”求功法的过往,她倒也没彻底忘。
一、灵泉得晶,稚子执念藏微光
傲木轻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悠远:“凌玄出生在凡界青雾村,爹娘早逝后成了孤儿,日子过得苦,总被村里孩子欺负。十二岁那年冬天,他在结冰的灵脉泉底摸到枚暖金晶石‘启明’,那是他苦日子里唯一的光。他当时心思简单,就想变强、不被欺负,能守着灵泉顿顿吃饱饭,哪敢想什么仙途长生。”
“后来靠着晶石滋养,他慢慢成了凡阶里的好手,却偶然见到修士寿元耗尽时的狼狈——枯槁的模样,比村里最老的老人还要可怜。也是那时,他听路过的修士含糊提了句‘仙途能超脱凡俗,血神魔尊活了近千年,魔天牢里藏着仙途功法’,‘长生’两个字,像种子一样扎进了他心里。”
二、闯牢求法,魔天牢里的执念开端
“从那天起,凌玄揣着‘启明’晶石,一路风餐露宿,硬是找到了魔天牢——那时候的魔天牢,魔气滔天,禁制重重,入口处的骷髅堆能堆到半人高,寻常凡阶修士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他却凭着一股‘求长生’的狠劲,在牢外守了整整三日。”
“第三日夜里,他趁着魔气最淡的时候,靠着‘启明’晶石能驱散微弱魔障的特性,硬闯过三重禁制,浑身是伤地站到了你牢门前:‘血神魔尊前辈!晚辈凌玄,凡阶修士,求您赐仙途之法!我想长生,想摆脱凡阶寿短的命!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你当时见他满身是血,眼里却亮得吓人,倒生出几分兴趣——毕竟敢孤身闯魔天牢的凡阶小子,实在少见。你没点破‘仙途无永生’的真相,也没问他为何执着长生,只扔给他一本《魔光秘录》,冷笑着说:‘这书能引你入仙途,可也能让你走火入魔。要是能活过仙阶门槛,再来魔天牢找我要后续功法。’ 他接过书,如获至宝,对着牢门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消失在魔气里——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练会功法就能长生’,连你话里的‘活过仙阶门槛’都没细想。”
三、天劫淬炼,诗成尊号得仙地
“五年后,凌玄凭着《魔光秘录》,竟真的打破凡阶桎梏,修到了仙阶四阶。可他觉得‘要长生必须更强’,便决定渡‘绝不天劫’——那劫雷带着‘断绝生机’的力量,十个人里难活一个,凶险得很。”
“渡劫那天,天暗得像泼了墨,紫金色的劫雷在云层里翻滚,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凌玄握着‘启明’站在空地上,周身仙光乍现,第一次有了大宗师的模样。”
“第一道劫雷劈下,他凝聚的光盾瞬间碎了,整个人被震飞出去,呕出一口血。可他没退,挣扎着站起,嘶吼出第一句诗:‘玄光破暗照九天!’ 金光暴涨成光柱,硬接第二道雷;第二道雷夹着魔纹反噬,他却狂笑着迎上去,借雷淬体,喊出第二句:‘行遍仙魔觅长生!’”
“第三道雷柱像巨蟒般劈来,他把‘启明’按在眉心,与光融为一体,第三句诗带着决绝:‘劫雷若敢拦我路!’ 最后,他炸开金光吞了雷力,第四句诗响彻天地:‘便借雷光铸我魂!’”
“诗句落下的瞬间,乌云散了,一道金光柱裹住他——他晋阶五阶了!更惊喜的是,光柱扫过的地方,灵气翻涌,灵草疯长,一座仙地悄然成型!天地间传来声音:‘凌玄,意志坚韧,赐号玄光魔尊,光行无上大宗师!’ 那天起,他有了仙地,却更笃定‘再进一步就能长生’,早把当年魔天牢求法时的‘活下来’的初心抛到了脑后。”
四、神光蚀体,执念落空魂飞散
“成了大宗师后,凌玄的仙地扩成千里‘明光仙地’,修士投靠,妖兽成群,灵气浓得都快凝结成雾。可他找遍仙途典籍,都没找到‘永生之法’,直到听说‘始源神光’是天地本源,能让人突破寿元桎梏,竟不管劝阻,独自闯了神光秘境。”
“那秘境藏在时空缝隙里,只有能消融神魂的金色神光,凶险万分。凌玄找了三个月,终于见到神光核心——比太阳还亮的光球,他欣喜若狂地扑上去,却忘了这力量根本不是修士能掌控的。”
“神光一碰到他,就像无数小刀钻进身体,切割经脉和神魂,他的灵力飞快消散,‘启明’晶石也开始龟裂。他被吸在原地动不了,四肢慢慢变透明,眼里满是绝望:‘我都成了魔尊,有了仙地……当年在魔天牢求来的功法,练到了极致,怎么还不能长生……’ 最后,他的身体散成了微光,彻底消失在秘境里。”
“后来他的‘明光仙地’没了主人,灵气渐渐枯竭,草木枯萎,修士也走光了。几十年过去,曾经热闹的仙庭成了废墟,只剩那四句诗还在被人提起,没人知道,这位光行大能到死都没明白——他当年在魔天牢求的是‘仙途’,却把‘仙途’错当成了‘永生’,从一开始,就走偏了。”
故事讲完,桃树下静得只剩风声。姚仙临靠在傲木轻怀里,轻声道:“原来他从魔天牢求法那天起,就误解了仙途的意思……”
傲木轻点头:“是啊,执念从一开始就生了根。血神魔尊,你当年要是点破一句‘仙途无永生’,或许他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识海里的晓琴雪冷哼一声:“本尊的功法,本就不是给优柔寡断之辈的!他自己钻牛角尖,与本尊何干?”话虽硬气,神识的波动却悄悄缓了几分。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的青风仙地传来欢笑声——或许仙途的意义,从来不是“长生”,而是守住身边的人,过好当下的每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