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余木槿回了他一个好字。
看了那个好字半天,裴战心情更差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驱车回到了裴宅。
裴战刚进屋,佣人便急匆匆地跑过来对他说。
“少爷,夫人在客厅里等您,您快过去吧!”
“嗯!”
淡淡应了一声,裴战把手中拎着的公文包交给佣人,然后一脸冷漠地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裴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要打电话催裴战回来,正主却已经走进了客厅。
“裴战,你还知道回来!”
看见了裴战,裴母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拿起手边的玻璃烟灰缸就往他的身上狠狠砸去。
“不是你刚才在电话里叫我回来的吗?”
裴战站在那不闪也不避,任由烟灰缸重重砸在他身上摔落在地,语带嘲讽地开口。
“你!”
裴母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瞪大眼睛,声音无比尖锐刺耳。
“你多久没回这个家了,是想学你爸一样在外面乐不思蜀吗?”
裴母最近几乎没看见过裴战回这个家,因此更加的生气。
“这个家没什么好回的,一回来你只会骂我,我又何必回来!”
裴战依旧很不客气地顶撞裴母。
裴母说一句,他反讽一句,裴母被他气得脸色铁青,胸口更是起伏得厉害。
“裴战,你是我生的!”
每当裴母说不过裴战时,总会用这句话试图去制裁裴战,让裴战乖乖低头认错听她的话。
但裴战总是很叛逆,裴母越想用亲情制裁他,他越是想挣脱掉亲情作为枷锁的牢笼,
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和他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是你亲生的,你不用多次提醒我!”
裴战眯了眯眼,继续嘲讽。
“如果出生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当你的儿子!”
“裴战,我含辛茹苦地把你教养长大,不是让你来气我的!”
裴母气得已经受不了了,干脆站起身来很用力地甩了裴战一巴掌,目眦欲裂。
“说,是怎么逼着佳怡主动和你退的婚!”
在等裴战下班回家的这段时间里,裴母已经打电话去王家问过了。
王母对裴母的态度很不好,还骂她没有把自己儿子教好。
裴母自然受不了这个闲气,当即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我没逼着王佳怡主动和我退婚!”
在裴母面前裴战并不承认他用手段逼着王佳怡主动和他退了婚。
“裴战,你什么心思我比你还清楚,就算你和佳怡退了婚,
我也不会让余木槿那个下贱的女人进裴家的大门!”
裴战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听着裴母极度贬低余木槿的话,他突然怒极反笑。
“妈,你总是骂余木槿是个低贱的女人,配不上我的身份,可你又高贵到哪去!”
“逆子,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被裴战再三无情地讽刺,裴母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了顶点,对着他另半边俊脸又是狠辣的一巴掌。
“我出身名门望族,高贵的身份岂是余木槿那个低贱的女人能比的!”
裴战是鬼迷心窍了,竟敢对她这个做母亲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妈,你不过是有身份高贵的好父母,离了外公外婆,你恐怕连余木槿都不如!”
裴战不遗余力地无情嘲讽着裴母,母子之间的关系弄得就像仇人一样。
余木槿出身是不好,但她一直在努力地生活,无论在多困难多绝望的环境里,
她都没放弃过自己,顽强得就像石头缝里长出的木槿花一样,散发着她独有的勃勃生机。
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余木槿的原因。
“裴战!”
裴母简直难以置信裴战会拿她和余木槿去比。
裴母一向自诩为高贵优雅的豪门主母,余木槿那个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村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如今裴战拿余木槿来和自己比,裴母深感被侮辱了,巴掌不要钱地往裴战阴沉的俊脸上猛扇。
“妈,够了!”
裴战从不是个受气包,在裴母打了他四五巴掌后,他终于抬手制止了裴母对自己扇巴掌的行为。
“你要打我我可以接受,但你不能去找余木槿,不然我真的会登报和你解除母子关系!”
他妈一再逼迫不准他和余木槿在一起,如果他不能让他妈心甘情愿接受余木槿,
他宁愿和他妈登报解除母子关系。
因为他不能委屈了余木槿,让她以后嫁进这个家里受尽他妈的欺负。
“裴战,你竟然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三番两次地来威胁我!”
裴母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再打裴战几巴掌出气,可她抬起的那只手被裴战牢牢桎梏着,
根本动弹不了。
于是,她抬起另一只手想扇裴战出气,裴战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冰冷的墨眸里全是无情的冷光。
“妈,我以后的婚姻大事不劳你过问,你还是好好管好我爸吧,
如果他想和外面的女人结婚,和你离婚是迟早的事!”
这是裴战的忠告,也是警告。
“你……你给我闭嘴!”
裴母一想到无情无义的裴父,心里不禁更气,那脸色别提有多狰狞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裴战像他无情无义的父亲一样,对她从来没有好态度过。
他们父子俩都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无情抛弃她,想都别想!
只要她还是裴家的当家主母,父子俩在外的女人谁也别想进裴家的大门!
“好,我闭嘴!”
裴战懒得继续和裴母争吵,猝然放开了她,并后退了两步。
冷冷看着气急败坏的裴母,裴战再次严厉警告。
“如果你想去弄死余木槿,我会和她一块去死,希望妈好好想清楚再去做!”
说完,裴战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在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家里多待。
“裴战,有本事你走了别回来,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望着裴战迅速离开的高大背影,裴母气得口不择言地尖叫着。
逆子,她怎么生了个这么个逆子出来!
裴战回去的时候,余木槿还没吃晚饭。
看着裴战顶着鲜红巴掌印开门走进来,她呼吸不由得一窒。
“你被谁打了,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