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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门楼上,沈砚凭栏而立,玄色披风被晨风猎猎吹起,目光落在远处混乱的联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玄铁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湖,丝毫没有斩帅后的张扬。

凌霜站在他身侧,月白劲装已换了干净的,只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英气,低声道:“世子,联营那边乱成一团了,湘南军哭喊声不断,陆承渊和苏瑾的营帐外,巡逻兵比之前密集了三倍。”

“意料之中。”沈砚抬眼,目光扫过联营里来回奔窜的身影,语气平淡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让他们猜,猜得越久,忌惮就越深。一群连对手是谁都摸不透的败兵,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转头看向城下那颗凝着霜气的人头,眼底没有丝毫波澜:“挂在这里,不是为了泄愤,是为了告诉萧焕、陆承渊——敢打靖安郡的主意,孟珏就是他们的下场。更要让他们知道,我沈砚手里,有的是让他们夜不能寐的手段。”

旁边的苏虎忍不住开口:“世子,联营里都在猜,青鸢卫是您藏的死士,还有人说是江湖上的顶尖杀手,您看……”

“就让他们猜去。”沈砚冷笑一声,收回目光,“越神秘,威慑力就越强。他们越摸不透,就越不敢轻易动手。”他转头对凌霜道:“传令下去,青鸢卫休整三日,后续加强营地外围暗哨,防止联营那边派细作打探。另外,告诉苏凛,把昨日的奖赏足额发给青鸢卫,每人再加十两银钱,就说是他们‘夜袭斩帅’的功劳。”

“是!”凌霜应声而去。

沈砚再次望向联营,此时萧焕已登上帅台,正试图稳住军心,可那慌乱的阵型、士兵们涣散的眼神,早已暴露了他们的底气不足。沈砚指尖一紧,令牌上的纹路硌得指腹生疼,语气沉了下来:“萧焕想趁机吞并湘南军?呵,没那么容易。接下来,该看看陆承渊和苏瑾,会不会坐视他一家独大了。”

晨风拂过城楼,带着联营方向隐约的骚动声,沈砚的眼神愈发锐利——他要的不仅是守住靖安郡,更是借这颗人头,搅乱联营的棋局,让萧焕、陆承渊、苏瑾三人互相猜忌、内斗,而他,只需稳坐城头,看这场好戏继续上演。

联营帅帐内,烛火摇曳,映得三人脸色阴晴不定。萧焕端坐主位,手指在案上的舆图轻轻敲击,目光扫过陆承渊和苏瑾:“沈砚虽斩了孟珏,但靖安郡兵力有限,火铳、震天雷定有损耗,那伙神秘刺客也未必能时时出动。我们若联手强攻,定能破城!”

陆承渊摩挲着弯刀刀柄,眼神闪烁:“萧王叔说得轻巧,孟珏的下场就在眼前,谁知道沈砚还有什么底牌?那刺客来历不明,万一再盯着我们……”

“陆兄未免太过胆小!”苏瑾摇着折扇,语气带着几分自负,“孟珏是疏于防备才中招,我早已加固营帐防卫,里外四层巡逻兵,换岗口令半个时辰一换,刺客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近不了我的身!”他自恃心思缜密,觉得能避开孟珏的覆辙,却没察觉萧焕眼底掠过一丝算计——正好让苏瑾去试探沈砚的虚实。

“苏兄所言极是!”萧焕立刻附和,“只要苏兄牵制住靖安郡的主力,我和陆兄从两侧夹击,定能一举拿下!”三人各怀鬼胎,一番商议后,竟真的定下了三日后攻城的计划。

消息很快通过斥候传到靖安郡。沈砚坐在议事厅内,听完汇报后,将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放,茶汤溅起几滴,落在案上的舆图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不死心的东西。”他冷笑一声,眼神冷冽如冰,“既然他们这么想送人头,那我就再送萧焕一份大礼——凌霜。”

凌霜应声出列,单膝跪地:“世子吩咐。”

“目标,苏瑾。”沈砚指尖点在舆图上苏瑾营帐的位置,“此人自负多疑,防卫看似严密,实则换岗间隙有半柱香的空窗期,这是他的死穴。青鸢卫休整完毕,今夜便动手,依旧是一击即退,让联营知道,我的刀,随时能架在他们任何人的脖子上。”

“是!”凌霜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转身离去。

入夜,十九道月白身影再次悄然集结。凌霜手持苏瑾的营帐布防图,低声部署:“苏瑾营帐在联营西侧,换岗口令‘西南同心’,丑时三刻换岗,间隙半柱香。一组四人,负责在换岗时清除外围岗哨,用无声迷烟;二组五人,随我潜入营帐,直取苏瑾;三组十人,在营外林中等候,若遇追兵,用弩箭阻截,掩护我们撤退。记住,苏瑾警惕性高,动作必须更快、更轻!”

“明白!”十八名青鸢卫齐声应答,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树叶。

三更时分,联营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丑时三刻一到,换岗的士兵刚交接完毕,一组的四名青鸢卫便如同鬼魅般闪出,手中特制的无声迷烟悄然散开,岗哨们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倒地。凌霜带着二组趁机穿过空档,身形如同贴地的影子,避开营帐外的火把光线,悄无声息地来到苏瑾的帐前。

帐内,苏瑾还未入睡,正对着舆图琢磨攻城计策,身边围着两名亲卫。凌霜眼神一冷,抬手示意,两名青鸢卫用匕首割开帐帘,同时射出两枚带着迷药的短针,精准命中亲卫脖颈。亲卫闷哼一声倒地,苏瑾惊觉回头,刚要呼喊,凌霜已飞身而入,软剑寒光一闪,直逼他咽喉。

“是你!”苏瑾认出那月白劲装,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抓起案上的砚台砸去。凌霜侧身避开,软剑顺势横扫,划破他的手腕,随即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按倒在地。

“沈砚……派你来的?”苏瑾挣扎着嘶吼。

“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凌霜语气冰冷,软剑一送,刺穿了他的心脏。

帐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是换岗后的巡逻兵察觉异常。凌霜拎起苏瑾的人头,招呼队员撤退,十九道身影迅速冲出营帐,与等候在外的三组汇合。巡逻兵们举着火把赶来,只看到地上的尸体和空荡荡的帐内,刚要追击,就被林子里射出的弩箭放倒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月白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靖安郡议事厅内,凌霜再次提着人头单膝跪地时,天刚破晓。沈砚看着那颗还带着惊恐神色的头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传令下去,把苏瑾的人头,挂在北城门上。”

他抬头望向联营的方向,眼底满是嘲讽——萧焕、陆承渊,这才只是开始。

北城门上的人头还凝着晨露,联营帅帐里的烛火却已烧得只剩半截焦芯,空气里飘着冷汗和火药混合的怪味。

萧焕拽着陆承渊的胳膊冲进帐时,两人的铠甲碰撞得“哐当”响,震得案上的茶杯都晃了晃。陆承渊挣脱不开,挣扎间披风滑落在地,露出后背浸湿的衣料——那是吓出来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布料上晕出深色的印子。“萧焕你放开我!”他嘶吼着,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血丝,“苏瑾的防卫比孟珏严三倍!四层巡逻、半个时辰换口令,照样被割了头!那伙刺客是鬼吗?!”

萧焕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让陆承渊瞬间愣住。萧焕自己的手也在抖,掌心火辣辣地疼,却强装镇定嘶吼:“你清醒点!现在跑就是死!沈砚的刺客能摸到联营,就能摸到你的湘南大营!”他指着案上的舆图,指尖戳得纸张发皱,“平南郡!只有平南郡能救我们!那里兵弱钱多,拿下就能囤粮招兵,等我们有了十万兵马,还怕他区区刺客?!”

陆承渊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却没再挣扎。他盯着舆图上“平南郡”三个字,喉结滚动着,恐惧和贪婪在眼神里交织。半晌,他猛地抓起案上的酒壶,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衣襟:“好!但我有条件——你的岭南军先打头阵!我的人垫后!要是有埋伏,我立刻带人撤!”

“可以!”萧焕毫不犹豫地答应,心里却冷笑——等进了平南郡,还由得你说撤就撤?他转身喊来副将,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尖锐:“传令下去!全军整顿!半个时辰后清点人数,湘南军残兵归你管辖,谁敢溃散,当场斩杀!”

副将领命而去,帐外很快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陆承渊坐立不安,手里的弯刀被他摩挲得发亮,眼神时不时瞟向帐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月白身影冲进来。“我们得加派暗哨。”他突然说,声音压低,带着神经质的警惕,“帐外二十步放一个亲卫,五十步放一组巡逻兵,口令一刻钟一换!”

萧焕点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却越擦越湿:“我已经让人把营帐四周的杂草都清了,再架上篝火,看刺客怎么藏!”两人各怀鬼胎,却又因为共同的恐惧紧紧绑在一起,帐内的烛火摇曳,映得他们的影子扭曲而狼狈。

联营里的整顿更是一片混乱。士兵们慌慌张张地打包行李,有的把干粮往怀里塞,有的抢着牵战马,甚至有人因为争夺一匹好马打了起来,刀光剑影间骂声不断。湘南军的残兵们耷拉着脑袋,眼神里满是麻木和恐惧,手里的武器都握不稳,有人走着走着就腿软,差点摔倒。巡逻兵们举着火把,脚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连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瞬间拔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营地里的篝火堆堆得老高,火光映亮了每个人紧绷的脸,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那两座城门上的人头,像索命的符咒,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靖安郡的议事厅内,沈砚正提笔写着一封信。他的字迹遒劲有力,落在泛黄的宣纸上,每一笔都透着算计。“凌霜。”他写完,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密封的竹筒里,“派最快的暗卫,把这个送到平南郡太守李宗义手里,务必半个时辰内送到。”

“是!”凌霜接过竹筒,转身离去。那名暗卫身着夜行衣,腰间佩着短刀,接过竹筒后,如同鬼魅般冲出议事厅,翻出靖安郡的城墙,朝着平南郡的方向疾驰而去——沈砚早就在各郡布下了暗线,平南郡也不例外。

平南郡太守府内,李宗义正坐在案前处理公文,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他刚要喊人,就见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单膝跪地,递上一个竹筒:“李太守,沈世子有信。”

李宗义愣了一下,接过竹筒,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萧焕、陆承渊兵败靖安,携残兵两万,三日后将突袭平南。彼二人惧我刺客,军心涣散,可设伏于城郊落马坡,首尾夹击,必能破之。沈砚敬上。”

李宗义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萧焕和陆承渊的名头,也听说了靖安郡的战事,却没想到这两人会转头攻打平南郡。他立刻让人去核实消息,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太守,联营方向确实有兵马调动,看阵型,像是要往平南郡来!”

李宗义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满是惊悸——若不是沈砚报信,平南郡毫无防备,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他立刻召集将领,语气凝重地说:“萧焕、陆承渊要来攻城!传我命令,全军戒备!立刻派人去落马坡设伏,多埋滚石擂木,再调五百弓箭手埋伏在两侧山林!另外,紧闭城门,加固城防,准备迎战!”

将领们齐声领命,太守府内瞬间忙碌起来。李宗义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暗自庆幸——沈砚这一手,既卖了他一个人情,又能借他的手削弱萧焕和陆承渊,真是一箭双雕。而他,也只能顺着沈砚的布局走,毕竟,保住平南郡才是最重要的。

联营里,萧焕和陆承渊还在紧张地加派防卫,丝毫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已被泄露,一场针对他们的埋伏,正在平南郡的城郊悄然布下。而靖安郡的城楼上,沈砚凭栏而立,看着联营方向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凌晨,天色还裹在墨色里,平南郡城外的破庙早已没了往日的死寂。

一辆不起眼的双轮粮车停在庙门内,车轮碾过满地枯叶,留下两道浅痕。驾车的是个身着粗布农妇装的女子,头巾裹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似普通农户,实则是青鸢卫中的精锐,腰间别着的“柴刀”实则是特制的短刃,指尖始终搭在刀柄上,警惕地扫过庙外的树林。车厢里,粮袋堆得老高,可粮袋之下,五十枚裹着油布的震天雷整齐码放,黑铁外壳泛着冷光,引线上系着红色绸带,格外醒目——这是沈砚特意嘱咐的标记,方便李宗义区分。

凌霜身着夜行衣,隐在庙柱后,玄色布料与阴影融为一体,月白劲装的边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不多时,庙外传来三声轻叩,节奏错落,是约定的暗号。凌霜抬手示意,驾车的青鸢卫握紧短刃,目光紧紧锁定庙门。

门被轻轻推开,李宗义的亲卫统领陈武带着四个心腹走进来,每人都挎着弓箭,神色凝重。陈武是李宗义最信任的人,昨晚接到消息后,连夜赶来接应。“凌姑娘?”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粮车,视线在驾车女子身上短暂停留,只当是凌霜的随从,并未多想。

凌霜从阴影中走出,声音清冷:“陈统领,东西在粮车底层,五十枚,一枚不少。”她抬手示意,驾车的青鸢卫动作轻盈地掀开最上面的粮袋,露出油布包裹的震天雷。陈武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油布一角,指尖触到冰冷的铁壳,瞳孔微微收缩——他虽没见过震天雷,却听过靖安郡战事里“炸雷”的威力,光是这沉甸甸的质感,就知绝非寻常武器。

“这便是沈世子说的震天雷?”陈武压低声音问,语气里藏着难掩的惊讶。

“正是。”凌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世子特意嘱咐,此雷威力惊人,引信点燃后需立刻撤离。落马坡隘口狭窄,把震天雷埋在路面下,上面铺些碎石伪装,待萧焕、陆承渊的兵马进入隘口,先放滚石擂木堵死前后,再点燃震天雷,必能让他们尸骨无存。”

陈武接过纸条,借着从庙门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扫了一眼,连忙塞进怀里:“多谢沈世子相助,我家太守定会妥善使用。”他转头对心腹吩咐,“小心搬运,用备好的木箱装着,务必轻拿轻放!”

四个心腹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地将震天雷从粮车中取出,放进随身带来的木箱里。木箱内壁垫着棉絮,防止运输中碰撞引信。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有布料摩擦和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被庙外的风声掩盖。驾车的青鸢卫始终站在一旁戒备,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人的动作,丝毫不敢松懈。

凌霜看着他们打包完毕,补充道:“世子说,萧焕、陆承渊的兵马明日便会启程,太守需尽快布防。此去一路,我会让青鸢卫暗中护送,确保不会出岔子。”她口中的青鸢卫,正是藏在破庙周围树林里的四名同伴,此刻正借着树影掩护,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有劳凌姑娘。”陈武拱手,眼中满是感激——有了这五十枚震天雷,落马坡的埋伏胜算又多了几分。他不敢耽搁,让人抬着木箱,自己亲自断后,悄无声息地退出破庙,朝着平南郡城的方向而去。

粮车很快也驶出破庙,朝着靖安郡的方向折返,驾车的青鸢卫调整头巾,身姿依旧挺拔,车厢里的粮袋依旧堆得老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满地被踩乱的枯叶,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树林里的四名青鸢卫见状,悄然跟上粮车,形成一道隐秘的护卫线。

平南郡太守府的密室里,李宗义正焦躁地踱步。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转身,看到陈武抬着木箱进来,快步上前:“东西到了?”

“到了,太守,五十枚,沈世子还附了使用方法。”陈武打开木箱,露出里面的震天雷。

李宗义弯腰拿起一枚,掂量着沉甸甸的重量,指尖划过冰冷的铁壳,眼神里满是惊喜,又带着几分忌惮。他凑近闻了闻,能嗅到淡淡的火药味,不由得赞叹:“沈砚竟有如此利器,难怪萧焕、陆承渊会败得如此狼狈。”

“沈世子说,让我们埋在落马坡隘口,配合滚石擂木使用。”陈武把纸条递给他。

李宗义看完纸条,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意:“好!传我命令,让工兵营立刻带工具去落马坡,按沈世子说的,把震天雷埋好,再加固滚石擂木,务必做到天衣无缝!”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事绝不能声张,若有泄露,军法处置!”

“是!”陈武领命而去。

密室里,李宗义再次拿起一枚震天雷,摩挲着上面的红色绸带,心里暗自盘算——沈砚帮他,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削弱萧焕、陆承渊,而他,也正好需要这股力量保住平南郡,双方各取所需,倒是一场划算的交易。

与此同时,靖安郡的议事厅内,沈砚正听着凌霜的汇报。“世子,震天雷已安全送到李宗义手中,陈武亲自接应,随行的四名青鸢卫已在返程路上布防,无人察觉。”

沈砚点头,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李宗义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用。”他抬头望向平南郡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萧焕、陆承渊自以为能避开我的锋芒,却不知,我早已为他们准备好另一处坟墓。”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映得那枚玄铁令牌泛着冷光。而落马坡的山林间,平南郡的士兵正借着晨光,悄悄挖掘土坑,五十枚震天雷如同沉睡的巨兽,等待着吞噬即将到来的猎物。

落马坡的隘口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两侧山壁陡峭,路面仅容两匹马并行。萧焕的岭南军先锋刚踏入隘口,头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数十块磨盘大的滚石带着风声砸下来,瞬间将队伍首尾砸断,惨叫声响彻山谷。

“不好!有埋伏!”先锋将领嘶吼着拔刀,可话音刚落,两侧山林里箭雨如注,平南郡的士兵躲在掩体后,箭簇精准地射向混乱的联军。陆承渊的部队被堵在隘口中央,进退不得,士兵们挤成一团,哭喊声、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

萧焕在队伍中段,脸色瞬间煞白,扯着嗓子喊:“冲出去!快冲出去!”可狭窄的路面被滚石堵死,士兵们只能徒劳地挥舞武器,根本无法展开阵型。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二十五个黑点从路面下炸开——李宗义按沈砚的嘱咐,只埋了一半震天雷,却足以让整个隘口变成炼狱。火光冲天而起,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山壁,浓烟滚滚,将隘口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震天雷炸开的瞬间,碎石和血肉飞溅,士兵们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掀飞,肢体残片挂在低矮的树枝上,惨不忍睹。靠近爆炸中心的联军士兵,直接被气浪震得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稍远些的,也被飞溅的碎石砸得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哀嚎。

陆承渊被气浪掀翻在地,头盔滚落,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他看着眼前的地狱景象,瞳孔放大,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上次被青鸢卫吓破的胆,此刻彻底碎了——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不管不顾地朝着隘口外跑,嘴里嘶吼着:“跑啊!快跑啊!”

他的亲卫想拦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别挡着我!再不走都得死在这儿!”陆承渊像疯了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外冲,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萧焕被两名亲兵护着,才没被爆炸波及。他站在原地,看着火光中溃散的队伍,看着漫天飞舞的残肢,听着震耳欲聋的惨叫,突然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中满是悔恨,声音嘶哑地低吼:“悔!我真悔啊!”

他想起当初孟珏要攻靖安郡时,自己明明看出了沈砚的不简单,却因为想坐收渔翁之利,不仅没阻止,还趁机打压孟珏;想起苏瑾自负轻敌时,自己明知刺客厉害,却没提醒半句,反而让苏瑾去试探虚实;想起自己提议打平南郡时,竟忘了沈砚能精准斩帅,自然也能精准报信——他以为自己在布局,却从头到尾都在沈砚的算计里!

“萧王爷!陆将军跑了!我们怎么办?!”亲兵的呼喊拉回了萧焕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陆承渊已经冲出了隘口,朝着远方逃窜,他的部队见状,也跟着溃散,没人再听指挥。

箭雨还在继续,震天雷的余威未散,隘口内的联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士兵也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萧焕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凉,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败得比孟珏、苏瑾更惨,不仅赔光了兵马,还成了沈砚借刀杀人的棋子。

“撤!快撤!”萧焕咬着牙,带着仅剩的几百亲兵,拼死从山壁的一条小路突围。身后,平南郡的士兵已经冲了下来,收割着残余联军的性命,火光映着萧焕的背影,满是狼狈和绝望。

隘口内,火光渐渐减弱,只留下一片狼藉。五十枚震天雷只用了一半,就将两万联军打得落花流水,李宗义站在山壁上,看着下方的惨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沈砚的忌惮又深了几分——这等利器,若用来对付平南郡,后果不堪设想。

而靖安郡的城楼上,沈砚正听着斥候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凌霜站在一旁,问道:“世子,要追吗?”

“不必。”沈砚摇头,目光望向落马坡的方向,“陆承渊吓破了胆,萧焕元气大伤,他们翻不起什么浪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让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西南诸郡,该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了。”

落马坡的硝烟尚未散尽,平南郡太守府的书房内,李宗义正伏案疾书。案上摆着一方上好的端砚,狼毫笔饱蘸浓墨,他手腕翻飞,字迹遒劲却带着难掩的恭敬,每一笔都透着深思熟虑——这封信,将决定平南郡未来的命运。

“沈世子台鉴:落马坡一役,幸得世子运筹帷幄,赠予震天雷之利器,方破萧焕、陆承渊两万残兵,保平南郡一方安宁。世子之谋略,鬼神难测;世子之利器,威慑四方。昔日听闻世子守靖安、斩藩王,尚以为传言夸张,今日亲见,方知世子实乃西南之柱石,天命所归。”

写到此处,李宗义停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窗外传来士兵清理战场的脚步声,那惨烈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若不是沈砚提前报信并送来震天雷,此刻的平南郡早已生灵涂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自今日起,平南郡全体官员百姓,愿唯世子马首是瞻,听凭调遣。郡内粮草、兵丁,世子若有需用,尽可开口,平南郡定当倾尽全力,绝无二话。”

写完正文,他又在信末附上清单:上等粮草万石、精铁千斤、白银五万两,另选良马百匹,作为臣服的献礼。落款处,他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太守大印,将信纸仔细折好,装入一个描金锦盒中。

“陈武。”李宗义唤来亲卫统领,将锦盒递给他,“你亲自将此信送往靖安郡,务必亲手交给沈世子。记住,态度需谦卑,不可有半分怠慢。”

“属下明白!”陈武双手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转身带着两名心腹,快马加鞭朝着靖安郡疾驰而去。

三日后,靖安郡议事厅内,沈砚正与凌霜、苏凛商议后续布防。秦风快步走入,手中捧着一个描金锦盒:“世子,平南郡李宗义派人送来了书信和贡品清单。”

沈砚抬手示意,秦风将锦盒放在案上。他打开锦盒,取出信纸,缓缓展开。看完信后,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信纸放在案上,目光扫过贡品清单,语气平静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李宗义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苏凛上前一步,道:“世子,李宗义臣服,意味着我们在西南又多了一处屏障,粮草和兵丁也能得到补充,这对我们后续稳固势力极为有利。”

“没错。”沈砚点头,转头对凌霜道,“传我命令,收下贡品,回信给李宗义,告诉他,只要平南郡安分守己,听我调遣,我保平南郡长治久安。另外,让他密切监视萧焕和陆承渊的残余势力,一旦有动静,立刻汇报。”

“是!”凌霜应声领命。

沈砚再次拿起李宗义的书信,指尖摩挲着“马首是瞻”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从守住靖安郡,到斩孟珏、杀苏瑾,再到借李宗义之手重创萧焕和陆承渊,如今又收降平南郡,西南的棋局,正一步步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西南诸郡,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沈砚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议事厅外,阳光正好,靖安郡的街道上一片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丝毫不见往日的战乱阴霾。而这安宁的背后,是沈砚布下的一张张棋局,是青鸢卫的利刃,是震天雷的威慑,更是他那颗掌控全局的雄心。

萧焕带着仅剩的三百亲兵逃到了西南边境的黑风谷,这里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是昔日岭南军的隐秘屯粮地。营地扎在谷底的破庙里,篝火微弱,映着士兵们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连日奔逃,粮草断绝,不少人脚上磨出了血泡,眼神里满是绝望。

萧焕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子,却一口也咽不下去。他看着营地里涣散的士兵,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心里的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五脏六腑。“若当初我不贪那点算计,联手孟珏谨慎攻城,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猛地将饼子摔在地上,声音嘶哑,“沈砚!我与你不共戴天!”

旁边的亲兵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在此蛰伏,联系旧部,总有报仇的机会。”

萧焕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戾气:“报仇?谈何容易!李宗义臣服沈砚,平南郡成了他的屏障,其他郡也定然对他俯首帖耳。”他顿了顿,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沈砚也并非无懈可击——他的火铳、震天雷定有损耗,青鸢卫也不可能时时防备。我们只需派人潜伏进靖安郡,找到他的兵工厂,一把火烧了,看他还怎么嚣张!”

与此同时,陆承渊逃到了自己的封地湘南郡边境,却不敢进城——他怕沈砚的刺客追杀,更怕手下的将领看到他惨败的模样不服管教。他带着几十名亲卫躲在一座废弃的庄园里,整日饮酒消愁,头发一夜白了大半。“败了,彻底败了。”他举着酒壶,喃喃自语,“沈砚的手段太狠,我斗不过他,斗不过啊……”

亲卫劝他收拢残兵,再图后事,他却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收什么收?再收也不过是给沈砚送人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碰兵权了,只求能安稳活下来!”说罢,他竟让人剃了头发,准备乔装成农夫,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消息传到靖安郡时,沈砚正在查看兵工厂的生产清单——工匠们正加班加点赶制火铳和震天雷,库房里的粮草堆得像小山,平南郡送来的精铁和白银也已入库。

“世子,萧焕在黑风谷蛰伏,派人联系旧部,似有异动;陆承渊躲在庄园里,整日饮酒,已无斗志。”秦风汇报道。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萧焕还想做困兽之斗,倒是陆承渊,总算认清了现实。”他转头对凌霜道,“派两名青鸢卫潜入黑风谷,密切监视萧焕的动向,若他敢轻举妄动,直接斩了。”

“是!”凌霜应声而去。

另一边,西南的云溪郡太守赵谦收到消息后,坐立难安。他看着桌上李宗义的臣服信,又想起孟珏、苏瑾的下场,额角直冒冷汗。“沈砚如今势头正盛,连萧焕都败了,我们云溪郡根本不是对手。”他对心腹道,“立刻备厚礼,我要亲自去靖安郡拜见沈世子,表臣服之心。”

临江郡太守则有些犹豫,一边是沈砚的威慑力,一边是对昔日藩王联盟的残留情谊。可当他听说云溪郡太守亲自登门拜访后,也立刻改变了主意,派人送去了臣服信和贡品——没人愿意成为下一个孟珏。

短短半月,西南五郡中,平南郡、云溪郡、临江郡相继臣服,只剩下萧焕残余势力盘踞的黑风谷,和陆承渊龟缩的湘南郡边境。靖安郡的影响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这日,沈砚站在议事厅的舆图前,指尖划过西南诸郡的位置,眼中满是雄心。凌霜走进来,递上一封密信:“世子,青鸢卫传来消息,萧焕联系上了一伙山匪,准备偷袭平南郡的粮队。”

沈砚眼神一冷,指尖重重敲在黑风谷的位置:“自寻死路。传令下去,让李宗义假意放松粮队防卫,引萧焕上钩,再派青鸢卫和暗影卫联手,务必将他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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