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谈公子那边如果问起我要照实说。”司乡权衡再三还是收了这张大额支票,“还有陈姑娘那边如果问起钱的来历我也照实说。”
谈晓星:“可以,你怎么安置她?”
这么仔细,要是说没有关系只怕是没人相信的,像现在司乡就不信。
“兰特小姐在澳门葡萄牙人那边有一处小房子可以让她先住,过后看她愿意去哪里吧。”司乡不敢骗眼前这个人,“另外想容姑娘给我的三千块做为酬劳我一分不取算做陈姑娘的路费。”
谈晓星:“你倒大方。”
这话说的,说是夸奖吧,听起来差点感觉,说是骂吧,好像也不是。
司乡不接这个话,只是一味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是play中的一环,“您为什么不叫个家人去呢,这样陈姑娘更会记您一些好。”
“你照做就是了,不用问那么多。”惠赐在一旁说,然后他就转了话题,“花想容前几天眼睛肿的,你知道为什么?”
司乡这会儿有些佩服这些花魁的业务能力了,都能叫人拐着弯的来找自己打听了。
“应该是知道陈姑娘想赎身的那天哭的,她怕陈姑娘有危险。”司乡只知道那一次,“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惠赐听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后说,“你帮我劝一下花想容,我可以替她赎身带她去京城。”
帮花想容赎身?这大爷也这么有钱么,也是,谈晓星有钱,跟他一起合伙做事的肯定也穷不了,只是三家合伙里好像没有他。
司乡不敢接这茬,万一姑娘不愿意,还对这边不好交差。
“不愿意为本官办事?”惠赐皱了皱眉,威严的样子叫人害怕,“如若事成,不会少你的好处。”
司乡哪里敢要他的好外,别整自己就好了。
“不是在下不肯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司乡对于这硬划来的任务想哭,“想容姑娘从来也没说叫我帮忙赎身的事,只怕她不肯出来。”见对方脸色不大好,赶忙说,“要不我问问,行不行的看姑娘自己好吧。”
惠赐想必是知道自己并不能够让花想容跟着走,听了这话没说话。
司乡趁他不说话又问:“有了结果怎么知会您?还是上次和兰特小姐见您的地方吗?”
“不在那边,你到时候托谈兄弟和我说。”惠赐不愿意告诉地址,只是一味的想带走姑娘,“和花想容说,我最近有要事要先回京城,如果她想出来,你从谈兄弟这里先拿钱。”
司乡应了是,静静的等着下一条命令。
“你好好帮我们把这件事办了,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谈晓星开始给糖,“郑慧达前几天见到我和我说兰特给他送了两个一万一个的瓶子,笑话她不识货,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笨蛋。“
司乡一下笑出来,然后又把笑憋回去,一时被呛着了。
“效果已经达到了最近就不要再送了,不然他要怀疑你们是故意的,这对你们不好。”谈晓星提醒着,“还有那个云飞场,你不要想着去走他的路子。”
“为什么?”司乡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叫自己觉得眼熟,“我还想过去跟他打个交道看看。”
谈晓星看了眼惠赐,说:“他身上有案子,一桩谋逆案,惠赐兄就是来追查的。”
有案子?好吓人。
司乡咽了咽口水,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让你问一个问题。”谈晓星大发慈悲。
司乡:“郑大人那边是不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不必,云飞扬牵扯不深,而且郑家想必是要保他的。”谈晓星目的已经达成了就不多留了,“记住,好好给陈玉娘赎出来。”说完两人一起走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司乡摊在沙发上,只想睡下去。
跟这些当官的打交道太累了,还得发愁如果谈夜声知道自己帮她爹赎花魁会怎样。
小年轻发愁没人会管,上了车的惠赐只是在想郑家的事。
“你说,郑家当真会护着这个女婿吗?”惠赐对郑悲达的印象算不得太好也算不得太坏,“郑慧达一向贪财。”
谈晓星却是不同看法,“牵涉谋逆,他不会不管的,郑慧达和他妹妹一母同胞,不会看她妹妹年轻守寡的。”
“那他会走谁的路子,我现在就要抓人回京了。”惠赐的计划是最近回去,他压低了声音在凑过去说了一句话。
谈晓星脸色沉重,这消息如果当真,那就是要变天了。
“不会错的,我家有个两代相交的太医亲口说的最多七八个月了,我已经出来了两个月了,还剩下不到半年。”惠赐只说了一句,“你要早做准备。’
早做准备,不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谈晓星面沉如水,天要变了,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该如何自保呢。
“郑慧达那边,你可以直接找他。”谈晓星突然说,“他会愿意保下这个人的,你把他抓走远没有留下他来得好处大。”
惠赐犹豫着说:“我只怕上面知道了拿我是问,到时候叫人知道了借题发挥,我项上人头不保。”
“如果你的消息属实,那你叫郑家把人藏好,起码等新帝登基之后再露面。”谈晓星考虑的是如何让利益最大化,“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时的谋逆如何配在新帝面前占用视线。”
到时候自会有其他事情出来挡住视线的。
谈晓星算了一笔账,“新帝继位首先烦恼的是各国的欠银,灾荒的填补,流民的镇压,还有摆脱太后的操纵。”
届时哪件事不比几个没有成功的谋逆案边缘人物来得重要。
“好,听你的,不管郑家给多少,事成我分你三成。”惠赐一咬牙就把决定做了,“你叫你京城的人帮我留意,如果有风吹草动的我好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