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自称大清京师探访队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逃犯被带走。
“接下来怎么办?真送医院吗?”兰特在车上问,“她身上有枪伤,不送医院怕是活不成。”
司乡正在看这人塞过来的东西,布里面包着的是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封信,司乡直接撕开,看了两眼后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写的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兰特偏头看了两眼,“还真是反贼?这是要造大清的反。”
兰特说的没错,确实是联络造反的书信。
凯开稳的开着车,“如果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只怕他们会去警局那边联络。”
他们有车牌,警局的人顺着就能找上门。
司乡再往下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信写的是国内有些人要联合美国这边几个进步人士回国,暗中布置,等今年四月里在广州发动起义。
看着那几个被邀请人的名字,司乡眼睛猛然睁大,其中有两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司小姐,怎么说?”凯又问了一声,“这个人是你们国家的反贼,要扔路过还是送医院?”
司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毅然说道:“送医院吧,有没有私人医院,能先把她弄醒的?我有些话想问她一下。”
凯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未婚妻。
“按她说的办吧。”兰特也没犹豫多久,又说,“小司,如果你要造反,记得先把阿恒送出来。”
司乡感激的冲她点头,没说什么。
车子开得飞快,来到一个私人诊所,从表面看,应该是专门服务于有钱人的那种。
“让皮特把人弄醒。”凯直接冲护士说,“我们在这里等,越快越好。”
司乡想的是找一个黑诊所一样的,没想到来的是高级私人诊所,扯了扯兰特的袖子,小声说:“这里看起来很贵,等下我要是钱不够怎么办?”
“没事,有我。”兰特拍拍她的手,“你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人?”
司乡犹豫了一下,“这个女人我以前应该见过,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哦,那就先弄醒了再说。”兰特想到什么,叫凯过来,“等下你过去问那女的叫什么,哪里人。”
凯倒是没意见,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司乡,眼神之中满含警告。
司乡被他看得心惊胆战的。
私人诊所的效率还挺高,没多久凯从病房里出来,冲司乡说,“叫乌梅子,说是苏州人,来这边旅行的。随身带着的身份证明上确实也是乌梅子。”
乌梅子?
司乡只觉得这名字耳熟,苦想许久,脑中一下浮现起沈家的旧事。
“她要见你。”凯看着司乡,“你要见她吗?”
话音未落,司乡已经在喊,“我不见她,报警吧。”
“真不见?”凯眼神中全是探究,“你不是要保她吗?”
司乡肯定自己没说错,“不见,这人是个麻烦。”
想起之前这人背地里把信放在范瑞雪那里险些弄出事情来,司乡只觉得这人是个麻烦。
她虽然钦佩一些人,但是还不打算轻易去招惹这些麻烦人物。
“那我就报警了。”凯又问道,“我同学已经在给她取子弹,费用我这边会结算。”
警察来的比想象的快。
司乡三个人隐去了拿到的密信,其余的照实说了,因着有两个美国人在,司乡也没受太多盘问。
“我现在去看一下那个受伤的人。”警察做好记录,“你们可以先回去,如果有必要,我会再次去找你们的。”
三人没有久留,直接往外走,正要上车之际,又见那警察匆匆的跑出来。
“怎么了?”凯直觉不对,“洛克警官,你不是去盘问那个女人了吗?”
“她跑了。”警官洛克气急败坏的说,“病房里没人,窗户是打开的,她本来应该在昏迷的。”
凯立刻说:“我们不知道,我只是进去问了她叫什么,当时护士也在。”
“我知道。”洛克目光落在这里唯一的中国人身上,“她当时在做什么?”
“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凯很轻松的说,“我们从今天下午三点到现在一直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
洛克没再说什么,又折回去医院里去。
“人能去哪里?”兰特有些担心起来,“不是刚取完子弹昏迷了吗?”
司乡也不知道,“只怕是藏在医院里面了,我们先走吧。”怕牵连到他们,又说,“我去小谈那里。”
“可以,我们送你过去,然后我和凯再回去。”兰特给未婚夫一个眼神,“你着急回家吗?不着急就送我们。”
凯就是再急这会儿也不能急了,他殷勤的打开车门,“乐意之至,我的未婚妻小姐请上车吧。”
站在司乡的角度,这人就是懂事的未婚夫先生。
啧啧啧,怎么感觉还有点甜呢。
一路无话。
谈夜声早早的回了家就在做作业,看着到晚上司乡也没回来,以为她就住了兰特家里,正趁着兴致打算写个通宵算了,没想到思绪正到位时门响了。
他叹口气,把写到了半的题目放到一边去,去看看这么晚扰人兴致的是哪个混蛋。
对于混蛋的不满在打开门后消散了。
“有事和你说。”兰特开门见山,“我们晚饭后准备去华人街逛逛的,结果顺手捡了个受枪伤的中国女人,已经送到诊所去了。”
谈夜声赶忙让他们过去,又看了看门外没什么人,才关门过去问,“什么情况?”
“那个人小司认识,说是麻烦。”兰特看了眼小司,“那女人身上带着信,也在小司那里,说是你们大清谋反的内容。”
谈夜声还算镇定,“小司?”
“是。”司乡一口承认,“有两个自称是大清朝京师巡警总厅探访队的人在追,我们把人送私人诊所并且报警了,但是警察来时那女人不见了。”
谈夜声只略一想就有了判断,“那两个追杀的人只怕还真是大清朝京师巡警总厅探访队的,惠赐就是那里头的。”
想想又问,“那女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应该不知。”司乡觉得那女人应该很难打听出来,“但是我们在警察那边有记录,不知道探访队的人能不能顺着味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