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文明的长老一句话，直接把大秦使团干懵了。
啥玩意儿？混沌样本？还特么看上咱家这补丁摞补丁的破船了？这啥审美啊？林昊嘴角抽抽，心说这老帮菜怕不是个收集废品的？蒙毅也是一脸古怪，下意识挡在了自家星舰前头，仿佛怕被抢了似的。
陈平倒是眼睛一亮，凑到蒙毅耳边低语：“将军，此乃天赐良机！彼所求者，非金非玉，乃我‘匠心独运’之‘不完美’也！此物…我大秦要多少有多少啊！”
蒙毅：“…” 你管这叫匠心独运？
林昊也反应过来，对啊！这帮数学疯子喜欢破烂…啊不，是喜欢混沌艺术！那还不简单？他立马换上一副奸商嘴脸，搓着手上前：“长老阁下果然好眼光！此舰乃我大秦‘非对称美学’与‘动态平衡工艺’之巅峰杰作！每一块补丁都凝聚着工匠的心血…与随性！此等瑰宝，价值连城啊！”
长老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抽搐了一下？他身后的几个随从更是疯狂划拉手里的光板，估计在计算“心血随性”的量化价值。
“此舰…可作为样本交换。”长老最终开口，“但需配合其全部…改造记录，及设计者的…思维波动日志。”
林昊心里骂娘，还要设计者日志？那不得把公输仇老爷子逼疯？但他面上笑得更灿烂了：“好说好说！不过嘛，此等瑰宝，岂能轻易予人？贵方那‘逻辑炸弹’、‘绝对防御单元’和‘小变形金刚’…得加钱！”
一场画风清奇的跨位面贸易谈判就此展开。
大秦这边，林昊主打一个胡吹大气，把自家技术落后吹成“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把即兴魔改吹成“灵感迸发混沌天成”，忽悠得那帮数学天才一愣一愣，手里的光板都快算冒烟了。
数学文明那边，长老则锱铢必较，试图用精确到小数点后十八位的数学模型给每一份“混沌价值”定价，差点把陈平算到脑浆沸腾。
蒙毅在一旁听得头晕眼花，只觉得比跟匈奴打一场遭遇战还累。
最终，双方勉强达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用符文和数学公式共同写就的贸易协议。
大秦用“探索者号”星舰（含所有补丁及维修记录副本）、三坛子御酒（被列为“高混沌度液体样本”）、一箱丹药（被列为“不稳定能量聚合体”）、以及公输仇老爷子连夜赶工（并骂娘）写的一份《关于舰体非标准改造之灵感来源与心得体会（瞎编版）》报告，换来了数学文明的一颗“逻辑炸弹”、一套“绝对防御单元”原型机、以及那个巴掌大的“自我优化纳米构造体”。
双方都对交易结果表示…十分扭曲的满意。
数学文明觉得赚大了，获得了宝贵的“混沌研究材料”。
大秦使团也觉得赚麻了，用一堆破烂和忽悠换来了黑科技。
交割完毕，数学文明长老还难得地多说了两句：“根据协议补充条款√-1，建议贵方尽快学习使用‘绝对防御单元’。据我方观测，邻近第七混沌扇区存在高活性虫族文明，其行为模式极度非逻辑，已对多个有序文明构成威胁。贵方星舰散发的‘混沌波动’或可能吸引其注意。”
林昊心里咯噔一下：“虫族？是不是那种壳硬邦邦、见啥啃啥、数量贼多的玩意儿？”
长老点头：“描述基本符合其低等单位特征。但其巢群意志及进化速度…更具威胁。祝贵方好运。” 说完，直接带着收获的“宝贝”转身走人，多一秒都不想跟这群“混沌源”待一起。
蒙毅脸色凝重：“虫族…莫非与灵源界晶噬兽类似？”
林昊皱眉：“听着更像加强版…赶紧撤！这地方不能待了！”
使团舰队（现在只剩来时的护航舰了）火烧屁股般溜回了维度通道，一路狂奔回大秦。
咸阳宫里，嬴政看着换回来的三件宝贝，听着林昊唾沫横飞的汇报，龙颜大悦，尤其是听到“虫族威胁”时，非但不怕，反而眼中精光爆射：“异界亦有虫患？甚好！朕之锐士正愁无处演练新兵！”
他当即下令：工部全力研究三件异宝，尤其是那“绝对防御单元”，务必仿制出来装备全军！ “巡天监”加大力度搜索那所谓的“第七混沌扇区”，找到虫族老巢！
然而，还没等大秦去找虫族麻烦，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几天后，灵源界殖民前线急报：遭遇不明虫群攻击！此次虫群与晶噬兽截然不同！它们甲壳更厚，速度更快，而且…竟然能一定程度上干扰、甚至吸收灵能攻击！前线要塞损失惨重！
紧接着，刚刚稳定下来的、通往数学文明的维度通道附近，巡逻舰队也遭到袭击！数艘星舰被硬生生啃穿！袭击者正是那种新型虫族！
“它们能追踪混沌波动！肯定是数学文明那帮孙子说的虫族！”林昊跳脚大骂，“咱们被当饵扔了！”
嬴政震怒！一方面严令前线死守，一方面催促工部加快研究。
公输仇带着工匠们日夜不休，终于勉强破解了“绝对防御单元”的部分原理，仿制出了缩水版的“小绝对护盾发生器”，第一时间装备给了前线要塞和舰队。
效果立竿见影！新型虫族的攻击被那基于数学模型的最优防护牢牢挡住！前线局势暂时稳住。
但虫族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适应速度极快！几次进攻后，它们竟然开始调整攻击模式，专门寻找护盾的能量节点进行集中啃噬！
“陛下！仿制护盾能耗巨大，且虫族在不断进化！长久下去，恐难支撑！”蒙毅忧心忡忡地汇报。
朝堂上，一股悲观情绪开始蔓延。这跨位面的敌人，也太难缠了！
嬴政沉默良久，忽然问林昊：“林爱卿，数学文明予我等的‘逻辑炸弹’，效用如何？”
林昊一愣：“呃…据那长老说，能让目标系统计算基础崩溃。可虫族…看起来不像讲逻辑的样子啊？”
“试试。”嬴政语气平淡，“虫群再庞大，亦有指挥核心，或许便是其巢群意志。此物既能称‘炸弹’，总该听个响。”
一枚珍贵的原版“逻辑炸弹”被紧急运往灵源界前线。
此时，虫群正对一座坚守已久的大型要塞发动潮水般的攻势。仿制护盾摇摇欲坠。
负责操作“逻辑炸弹”的，是一位名叫韩信的新晋将领，此人极善谋略，却因出身寒微一直不得重用，此次被林昊破格提拔而来。
韩信没有直接将炸弹扔向虫海，而是仔细观察虫群进攻的规律，最终锁定了几只体型稍大、似乎在发出某种指令信号的“节点虫”。
“就是现在！”他看准时机，启动了“逻辑炸弹”，将其射向那几只“节点虫”中央！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只有一道无形的、扭曲的波动扩散开来。
下一刻，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片区域的虫群突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有的虫子原地转圈，有的疯狂攻击身边的同伴，有的甚至开始啃噬自己！整个进攻浪潮为之一滞！
虽然效果只持续了短短一刻钟，且范围有限，但足以让守军喘过气来，重整旗鼓！
消息传回，朝堂振奋！
“善！此物竟真有效！”嬴政大喜，“工部！全力仿制此‘逻辑炸弹’！韩信！擢升为破虫将军，总领前线战事！”
然而，林昊和陈平却皱起了眉头。
“陛下，”陈平出列奏道，“此‘逻辑炸弹’乃数学文明造物，其效基于数理逻辑。虫族虽暂时受制，然其混沌本性，恐会迅速适应乃至免疫。需…需我大秦自身之法，方可持久。”
林昊也点头：“老陈说得对！咱们得有自己的‘杀虫剂’！数学那套是精准打击，咱得来点范围杀伤！比如…加强版‘吸星符阵’？或者…弄点针对虫族信息素的玩意儿？”
嬴政从善如流：“准！林爱卿，此事交由你与陈爱卿办理！需要何物，直接去取！”
于是，就在前线依靠“逻辑炸弹”和“小绝对护盾”苦苦支撑时，后方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生化…啊不，是灵能杀虫剂”研发大战。
林昊从系统兑换了《虫族生物学猜想》和《信息素干扰技术概要》，陈平则带着算学博士们疯狂计算虫族行为模式的概率模型。
公输仇的工坊则开始量产各种奇奇怪怪的试验品：超大功率的“吸虫符阵”、释放特殊波动干扰虫群通讯的“噪音发生器”、甚至还有试图模仿天敌气息的“恐吓符文”…
大部分试验品效果感人，不是功率不足，就是敌我不分，差点把友军先吓尿。
直到林昊突发奇想，结合了数学文明的“逻辑干扰”和灵源界晶噬兽的“能量吞噬”特性，搞出来一个四不像的“混沌干扰器”。
这玩意儿启动后，会释放一种极其混乱、毫无逻辑的能量波动和信息素混合体，对虫群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虫群接触到这种波动，顿时像被打了麻药又灌了假酒，晕头转向，攻击欲望大减，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韩信在前线拿到第一批试验品，立刻投入实战，效果显着！虫群的攻势再次被遏制！
跨位面战争的天平，开始向大秦倾斜！
捷报传回咸阳，嬴政放声大笑：“好！以彼之逻辑，合我之混沌，方为制胜之道！传令韩信：稳扎稳打，逐步清剿！朕要这异界虫患，成为我大秦练兵之场！”
他目光扫过殿中文武，最后落在林昊和陈平身上。
“林爱卿，陈爱卿，此番你二人居功至伟。然，数学文明之事，亦不可忘。”
林昊心里一紧，陛下这是要秋后算账？
却听嬴政冷笑道：“其以我为饵，诱使虫族，此账，朕记下了。待剿灭虫患，朕…自会亲率舰队，去那数学之境，好、好、‘感、谢’一番！”
群臣闻言，皆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这跨位面贸易，做着做着，好像就要做成跨位面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