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们准备的大礼，就是先去一趟越南。
出发前，我找来了王东，让他和我一起前往。
王东因为他表弟王宇的事情，一直对我有一些愧疚。
一听说我想带上他，感觉是一次难得的将功赎罪的机会。
于是非常激动，欣然跟我一起同行。
去越南的路线是精心设计的。
我们先乘直升机到边境，然后换乘一辆不起眼的货车，最后混在旅游团里过关。
王东全程低着头，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这就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越南边境小镇岘港，潮湿闷热得像蒸笼。
我们按图索骥，找到藏在巷子深处的面具作坊。
门面破旧，但里面别有洞天——
各种精密仪器和化学试剂，墙上挂满了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
老师傅姓阮，干这行四十年了。
我赶紧踏进门里，告诉了他我的需求。
我需要根据我的脸，制作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能够粘贴在王东的脸上。
再把王东的长相给做一张面具，能够粘在我的脸上！
把我和王东来一次对换！
他听完我的要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两天时间，五十万美金。先付一半。”
我直接推过去一箱现金：“加急，一天完成。再加二十万。”
阮师傅掂了掂箱子，咧嘴露出金牙：
“成交！”
制作过程比想象中复杂。
先是三维扫描，然后模具制作，最后是精细上色。
王东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
“放松。”
阮师傅用生硬的汉语说，“肌肉紧张会影响效果。”
我看着模具里渐渐成型的“我的脸”，心里泛起一阵诡异感！
这张每天在镜子里见到的脸，现在要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别人身上！
“欢哥，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东终于忍不住问。
我盯着正在上色的面具：
“因为有些人，不值得我用真面目去见。”
当然了，我没有跟他说实话。
我只是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因为，我没有试错的本钱！
深夜，面具终于完成。
阮师傅小心翼翼地把“我”戴到王东脸上，进行最后修整。
当“我”转过身时，连我都吃了一惊——
太像了，连眼角那道疤都分毫不差！
“说话试试。”
阮师傅递过来变声器。
王东清了清嗓子，说出我的口头禅：
“这件事，我要看到结果。”
声音、语调、甚至那个轻微的鼻音，都和我一模一样！
简直了！
轮到我了。
王东的面具戴在脸上时，有种冰凉的窒息感。
透过眼孔的视野变得狭窄，呼吸也不顺畅。
“记住，”
我对着镜子里的“王东”说，
“从现在起，你就是唐欢。我是你的随从王东。”
“你听懂了吗？”
王东紧张地点头：“那...要是露馅了怎么办？“
我冷笑：“那就真成死人了。”
……
第二天，我们以“唐欢和他的保镖”的身份登上前往泰国的航班。
王东穿着我的定制西装，戴着墨镜，步伐僵硬。
我扮作的“王东”紧跟在后，低头含胸，完全看不出破绽。
头等舱里，空姐殷勤地问：
“唐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王东紧张地看我一眼，我微微点头。
“威士忌，加冰。”
他模仿我的语气，“不要苏格兰的，要日本山崎。”
空姐略显惊讶：“唐先生换口味了？上次您还说要苏格兰的...”
我心里一紧。
这个细节连我都忘了！
“今天想换换。”
王东反应很快，“有问题？”
“没有没有。”空姐赶紧去准备。
我暗中松口气。
幸好王东比我想象的反应的要快！
飞机降落曼谷，接机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脖子上纹着眼镜蛇图案——猜坤的人！
按照林飞最后一次给我打过来的电话里的说明，猜坤已经认错了，想好好的给我道个歉。
等我到了泰国，他愿意派专车来接我，和林飞他们汇合。
我和王东警惕地下了飞机。
一打眼，我就看见了一个壮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身旁的王东。
“唐老板，一路辛苦。”
壮汉说着流利的汉语，“车在外面。”
去酒店的路上，壮汉透过后视镜打量我们：
“唐老板这次来，就带一个保镖？”
王东按照我事先教的说：“其他人在后面航班。我不喜欢太招摇。”
壮汉笑笑，没再说话。
但我注意到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像是在发信号。
酒店是猜坤旗下的产业。
入住时，前台特意说：“唐先生，猜坤先生安排您住顶楼套房，视野最好。”
我心里冷笑。
顶楼最好监视才是真！
套房果然被精心“布置”过。
我很快在客厅找到三个窃听器，卧室还有两个隐藏摄像头。
王东紧张地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我故意大声说：“王东，去检查下安全通道。”
然后用手机打字给他看：“正常说话，他们听着呢。”
王东咽了口唾沫，勉强用口型说道：“是，欢哥。”
深夜，我借口买烟溜出酒店。
在约定的巷子里，一个黑影悄然出现。
“欢哥。”
是我提前安排在泰国的暗线。
“查清楚了。林飞和珍珍姐被关在猜坤的清迈老巢。但是...”
“但是什么？”
“情况有点复杂。”
暗线压低声音，
“猜坤那边内讧了。猜坤想用林飞他们做筹码跟你谈和，但猜坤的弟弟想直接撕票。”
我皱眉：“猜坤和他弟弟不是一伙的？”
“这两天突然闹翻了。猜坤想洗白做正经生意，猜坤他弟弟嫌赚钱太慢。”
暗线递过来一个U盘，“这是详细情报。另外...”
他欲言又止。
“说。”
“我们查到，林飞他们……”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立马点点头。
“知道了，他们根本没有安全对吧，不用说了，赶紧隐藏起来。”
分开后，我就赶紧回到了酒店。
……
回到酒店时，王东正对着马桶干呕——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紧张导致的胃痉挛。
“撑住。”
我拍拍他的肩，“戏才刚开始。”
……
第二天，猜坤的人“请”我们去赴宴。
地点是家高级餐厅，但里面全是猜坤的马仔。
主位上坐着个瘦削的中年人，正是猜坤的弟弟猜察。
看到我们，他咧嘴一笑：“唐老板，久仰大名。”
王东按照我教的，冷冷道：“我的人呢？”
猜察摆手：“唐老板果然聪明，哈哈哈，不说这个，先吃饭。”
酒过三巡，猜察终于切入正题：
“唐老板在缅北的生意做得很大啊。有没有兴趣合作？”
“怎么合作？”
“你出渠道，我出货。”
猜察眼神贪婪，“利润三七分。你七，我三。”
我心中冷笑。
果然是为了翡翠的事情。
王东放下酒杯：“我要先见到我的人。”
猜察脸色一沉：“唐老板这是不信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
是暗线发来的信号！
【已找到关押地点，随时可以行动。】
我给王东使了个眼色。
他立即起身：“今天到此为止。见到人，再谈生意。”
猜察猛地摔杯，埋伏的打手一拥而上。
“唐老板，”
猜察狞笑，“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王东缓缓摘下墨镜，露出真容：“谁说我是唐欢？”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