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远和楚欣然一通认错后,他不仅言辞恳切地向她道歉,还主动帮她拉着行李箱,尽显绅士风度。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哄好了这个有点脸皮薄的可爱空姐。
随后,姜远与楚欣然一同前往 E1 与福来会合。
福来见到他们后,一番寒暄后,带着他们一同离开机场。
由于和帝豪赌场的人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而姜远她们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身体略显疲惫。
考虑到这一点,福来贴心地将姜远三人带到了一家酒店,让他们可以稍作休息,养精蓄锐,到时候他再来接他们去帝豪赌场。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半,夜幕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奥城这座繁华都市温柔却又无情地包裹起来。
街道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夜空中肆意闪烁,犹如梦幻般的星辰洒落人间,勾勒出城市的喧嚣与热闹。
街头巷尾充斥着人们的欢声笑语、车辆的川流不息以及商家们热情的叫卖声,仿佛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场永不落幕的狂欢之中。
然而,与地面上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帝豪赌场的地下二层,却是另一番宛如地狱般的景象。
这里灯光昏暗得近乎漆黑,昏黄的光线像是垂死之人的呼吸,在墙壁上微弱地摇曳,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空气沉闷得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其中还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潮湿相互交织的刺鼻味道,那是一种仿佛时间停滞、生命腐朽的味道,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在这个隐蔽而又阴森的角落里,有一个巨大的笼子。
笼子的铁条看起来冰冷而坚固,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的锈迹,每一处锈痕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无数类似的囚禁场景,那些被囚禁者的痛苦与绝望仿佛透过锈迹渗透出来。
笼子里关着一个年轻人,他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三四岁左右,本应是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年纪,可此刻面容却显得格外苍白,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正一点点从他身上流逝。
此人正是被赌场扣留,等待丁程欣拿钱来赎人的她的弟弟丁程宇。
丁程宇此时头发凌乱得如同鸟窝,像是已经许久未曾梳理,几缕枯黄的发丝无力地耷拉在额头,恰好遮住了他那充满疲惫与恐惧的眼神。
他整个人蜷缩在笼子的一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将自己渺小的身躯尽力缩小,从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避那随时可能降临的折磨。
他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漫长到没有尽头的噩梦。
每天都只有一顿饭,而这所谓的饭,不过是狗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那散发着怪异气味的食物被随意地扔在笼子里,旁边还爬满了密密麻麻、令人作呕的蟑螂,在食物上肆无忌惮地穿梭爬行。
他曾无数次试图饿着肚子不去吃这些东西,想用仅存的一点尊严来抵抗,但最终,饥饿还是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战胜了他的尊严。
每一次吞咽那些散发着恶臭的残羹剩饭,他都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也在一点点被吞噬,仿佛自己正逐渐被这个黑暗的世界同化。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丁程宇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在这寂静又压抑得近乎死寂的地下二层,显得格外凄凉。
他满心懊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几天前。
那时,他被所谓的朋友花言巧语哄骗,怀揣着一夜暴富的幻想,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个如同恶魔巢穴般的赌场。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改写命运,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
他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欠下了巨额赌债,最终被赌场无情地囚禁在这里,受尽了各种折磨。
他不知道姐姐能否顺利筹到那五千万赎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可怕的牢笼,重见天日。
看管丁程宇的几个小弟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听到丁程宇又在那哭哭啼啼的,一时间烦躁得不得了。
“玛德,这喝点酒,都不让人消停!;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怒目圆睁,猛地把手里的酒瓶子重重一放,玻璃瓶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却又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你小子再哭丧,信不信老子揍你!;
黄毛的声音近乎咆哮,在地下二层的墙壁间来回反射,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丁程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身体剧烈一颤,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连忙闭上了嘴,可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在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泪痕,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烙印。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弟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你这怂样还想一夜暴富?我看你下辈子都没这命!要不是等你姐送钱来,早把你扔出去喂狗了。;
刀疤脸说话时,脸上的刀疤随着肌肉的牵动扭曲变形,更添几分凶狠。
黄毛眼珠子一转,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
“要不咱逗逗他?反正这会也无聊。;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那树枝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黄毛将树枝伸进笼子里,朝着丁程宇的方向戳去。
丁程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由于笼子空间有限,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树枝一点点靠近自己。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却因为太过慌乱,后背重重地撞到了笼子的铁壁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别……别弄我……;他带着哭腔哀求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哈哈,看把你吓得!;
黄毛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在地下二层回荡,如同恶魔的嘲笑。
其他几个小弟也跟着哄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丁程宇痛苦的无情嘲讽。
刀疤脸似乎觉得黄毛玩得太过了,微微皱了皱眉头。
开口说道:“行了,别把人弄伤了,王哥还指望拿他换五千万呢,这要是伤了,对方不肯给钱,小心王哥扒了你们的皮。;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毛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地扔掉树枝,又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嘟囔着:“真没意思。;
丁程宇蜷缩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内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些所谓的朋友,为了一己私利,将他骗到这个人间炼狱,不仅让他输光了所有,还让他陷入了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