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也站在一旁,脸色也同样凝重,眉头紧紧皱着,但相比之下要冷静许多。
他拍了拍池肆的肩膀,沉声道:“好了,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既然知道了是傅恒干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傅恒虽然心狠手辣,但他的行踪和人脉我们多少有些了解,找起来也能更有针对性。”
他顿了顿,看向池肆,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开车过去,和傅景骁在城郊仓库那边集合?”
“他那边应该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我们汇合后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务必尽快救出阿笙。”
池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段裴也说得对,现在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救出妹妹。
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我们现在就过去。”
“对了,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家里人,尤其是我爸妈和爷爷。”
段裴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更加严肃。
他太清楚池家上下对池笙的宠爱了,池笙是池家唯一的小公主,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要是让他们知道池笙被绑架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
段裴沉声道,“按照池家其他人对阿笙的宠爱程度,要是知道她出了这种事,恐怕会立刻乱了阵脚,甚至可能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
“到时候反而会给傅恒可乘之机,不利于我们营救阿笙。
这件事,我们先瞒着,等救出阿笙再说。”
池肆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还好有段裴也在身边,能在他冲动的时候提醒他。
他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急促地说道:“时间不等人,我们快走吧!”
两人立刻上了车,朝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里一片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池肆紧紧攥着拳头,心里不断祈祷着妹妹能够平安无事。
而另一边,池笙、莫西和温晚晴三人,原本被关在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里,那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铁锈味。
但没过多久,他们就被绑匪粗暴地架了起来,再次戴上眼罩,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路上,车子颠簸不已,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被押下车,又走了一段路,才被推进一个房间里。
“把她们的眼罩摘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绑匪伸手摘掉了他们头上的眼罩。
池笙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突然接触到光线,眼睛有些不适,下意识地眯了起来,用手挡了挡光线,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墙壁斑驳,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整个房间。
莫西也在适应着光线,她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但很快就失望了。
这个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门口守着两个身材彪悍的绑匪,手里还拿着枪,戒备森严。
而温晚晴则显得有些狼狈,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泪痕,嘴巴里还塞着一团布,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原来,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温晚晴因为害怕,一直不停地哭喊和咒骂,绑匪被她吵得不耐烦,就直接拿了一团布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池笙看了她一眼,心里没有丝毫同情。
要不是温晚晴被傅恒利用,设计骗她出来,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温晚晴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收回目光,看向莫西,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她们身处险境,只有保持冷静,等待救援,才是唯一的出路。
莫西会意,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她知道,傅总和灭域他们一定在拼命地寻找他们,她必须保护好少夫人,等到救援到来的那一刻。
地下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温晚晴压抑的呜咽声和绑匪粗重的呼吸声。
池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她相信,傅景骁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木门被一股蛮力狠狠踹开,“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木屋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门外的光线随着门的开启涌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影,傅恒的身影便逆着这道光,缓缓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却丝毫掩不住身上那股阴鸷邪气。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残忍的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落在池笙身上。
他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屋子中央,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温晚晴,又落回池笙脸上,发出一声嗤笑:“池笙,你猜我刚才给傅景骁打电话,他怎么说?”
池笙坐在冰冷的木板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劲草。
她抬着眼,澄澈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直直地迎上傅恒的目光,一言不发。
那眼神太过镇定,反而让傅恒心里莫名地窜起一丝烦躁。
他耐着性子,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满是挑拨:“傅景骁可真是把你宝贝得紧啊,电话里语气急得都快破音了,一口一个‘池笙’。”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温晚晴,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恶意的戏谑:“不过呢,有意思的是,温晚晴也在这里。”
“你说,要是让傅景骁来选,一边是他的老婆,一边是对他一往情深的温家大小姐,他会怎么选?”
温晚晴原本正低着头,听到傅恒的话,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傅恒抓她只是顺带,没想到竟然是想拿她来要挟傅景骁!”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含混声响,嘴里的破布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