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延平郡王府大排筵宴,名义上是为朱镇王爷接风洗尘,并庆祝龙骧军与台湾郑氏达成联盟,共举反清复明大业。
酒宴之上,气氛热烈而诡异。
郑经频频举杯,与朱镇推杯换盏。
就在众人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
异变陡生!
“噗通——!”
一声闷响,只见坐在主位之上的延平郡王郑经,突然脸色发黑,口吐白沫,从王座之上栽倒下来,浑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王爷!”
“父王!”
大厅之内,瞬间一片大乱!
郑氏文武官员,以及郑经的几个儿子,皆是惊呼出声,纷纷围了上去。
“快!快传太医!”
“王爷这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之际。
“唰——!”
一道凌厉的剑光,如同毒蛇出洞一般,毫无征兆地从人群之中爆射而出,直刺向站在郑经身旁,正欲上前查看情况的陈近南!
出剑之人,动作快如闪电,角度刁钻狠辣,分明是要……一击毙命!
“义兄小心!”
朱镇一直留意着场中的动静,见此情景,瞳孔骤然一缩,厉喝一声!
他身形一晃,便要上前救援。
然而,那剑光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
陈近南虽然也是武功不弱,但此刻心神皆在郑经身上,猝不及防之下,已然是……避无可避!
眼看着那闪烁着寒芒的剑尖,就要刺入陈近南的胸膛!
那柄志在必得的利剑,竟如同刺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之上,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紧接着,一股强猛的反震之力,从剑身之上传来!
出剑偷袭那人,身形更是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
“冯锡范!你……你竟敢行刺我?!”陈近南又惊又怒,看着眼前这个手持利剑,面目狰狞的偷袭者,厉声喝道。
没错!
出剑偷袭之人,正是那对朱镇恨之入骨,一心想要扶持自己徒弟郑克爽上位的兵部尚书——冯锡范!
“哼!陈近南!你勾结外人,意图谋害王爷,篡夺台湾大权!今日,本官便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冯锡范见一击不成,索性撕破脸皮,厉声喝道。
他话音未落,早已埋伏在四周的数十名心腹甲士,便如狼似虎般冲了出来,将朱镇、陈近南以及陈圆圆等人,团团包围!
郑经的次子郑克爽,排开众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与其年龄不符的阴沉与狠戾。
“来人啊!将这两个谋害父王的凶手,以及他们的同党,给本王子……拿下!”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郑氏官员,此刻闻听此言,皆是义愤填膺,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朱镇与陈近南。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枉费王爷对你们以礼相待!你们竟然……恩将仇报!”
“杀了他们!为王爷报仇!”
一时间,群情激奋,杀声震天!
冯锡范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心中暗道:成了!
只要坐实了朱镇与陈近南谋害郑经的罪名,再将他们一举擒杀。
那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拥立郑克爽为新的延平郡王,彻底掌控台湾大权!
“哈哈哈!”冯锡范仰天长笑,指着朱镇与陈近南,厉声道,“你们这两个奸贼,死到临头,还有何话可说?!”
这分明是……冯锡范与郑克爽早已设计好的圈套!
其心之歹毒,手段之卑劣,简直是……令人发指!
“义兄,莫慌。”
就在此时,朱镇那平静而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陈近南的耳中。
只见朱镇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危局,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闹剧。
他缓步走到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郑经身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
“啧啧,这毒……下得倒是挺专业的嘛。”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哼!死到临头,还敢在此装神弄鬼!”冯锡范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众将士听令!给我……”
他话未说完,却见朱镇突然抬起手,右手无名指之上,那枚【灵枢法戒】骤然亮起一道柔和而圣洁的白光!
那白光,如同春雨一般,轻轻洒落在郑经的身上。
奇迹……发生了!
只见原本脸色发黑,口吐白沫,已然气息奄奄的郑经,那死灰般的脸上,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那微弱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郑经竟猛地咳嗽几声,从口中吐出一滩乌黑的毒血,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我……我这是……在哪里?”郑经声音虚弱,眼中充满了迷茫。
“父王!您……您醒了?!”郑克爽见状,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冯锡范更是如遭雷击,面如死灰,心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这……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明明亲眼看着郑经喝下了那见血封喉的毒酒!
怎么会……怎么会……
“王爷!”陈近南也是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扶起郑经。
“咳咳……永华……”郑经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又看了看朱镇手中那枚散发着圣洁光芒的法戒,以及地上那滩乌黑的毒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人群之中的郑克爽,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喝道:“逆子!是你!是你给本王下的毒!”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郑克爽!
郑克爽被郑经这当众一指,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哭腔:“父王饶命!父王饶命啊!儿臣……儿臣也是一时糊涂,受了奸人蛊惑啊!”
他猛地抬起头,指向一旁的冯锡范,厉声道:“是冯锡范!是冯锡范指使儿臣这么做的!他说……他说只要父王死了,他便能扶持儿臣登上王位!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啊!”
“哗——!”
真相大白!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冯锡范与郑克爽的阴谋!
那些原本还对朱镇与陈近南怒目而视的郑氏官员,此刻皆是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羞愧与……后怕。
若是没有朱镇王爷出手相救,他们怕是……就要冤枉好人,助纣为虐了!
“冯锡范!你这狼心狗肺的奸贼!”郑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冯锡范,怒声咆哮,“本王待你不薄!你竟然……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冯锡范见事情败露,知道再无退路,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狞笑,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厉声道:“成王败寇!郑经!你这昏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他便要挥刀朝着郑经砍去!
陈近南早已怒不可遏,见冯锡范竟敢当众行凶,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便已挡在了郑经身前!
他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冯锡范!今日,本军师便要……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两人便已战作一团!
剑光闪烁,杀气纵横!
冯锡范的武功,本就不弱,此刻更是困兽犹斗,招招狠辣,攻势凌厉!
但可惜他不是陈近南的对手。
“噗嗤——!”
鲜血飞溅!
冯锡范惨叫一声,踉跄后退,肩头已然多了一个血洞,脸色惨白如纸。
“拿下!”陈近南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