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呀,只要你以后听我的,任我差遣,管够,怎么样?”苏酥狡黠的问。
“想都不要想,想我堂堂男子汉,听你一个小丫头的差遣,说出去,你马哥我的面子往哪儿放!”
马胡子满脸的嫌弃。
“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知道苏娘子有多少人想跟随吗?”周三可不惯着他,对着他就是一脚。
“就你这30多岁的样子,还马哥,称马叔都不为过,况且你是人人喊打的贼子,顶多喊你一声马贼!”苏酥嫌弃的翻着白眼。
“我二十四,二十四,你才三十多,你全家都三十多!”马胡子听到苏酥的话,气的直跳脚。
本来他弄这么长的胡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眼前的小姑娘说自己老。
“就你这邋遢样,还二十四,说你四十四都有人信!”苏酥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继续逗弄着马胡子。
“呸,我就是胡子长,看上去成熟知道吗!”马胡子继续狡辩。
周三和周四两人手中都举着火把,因为离得近,四人的脸都被照亮了,所以几人能清楚的看到马胡子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
“马胡子,据我所知,你是被仇家灭门的吧,你都二十四岁了,难道还要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你就不怕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夜夜入梦控诉你的不忠不孝吗!”
苏酥故意提起马胡子心里的伤痛。
“你调查我?!”马胡子目眦欲裂,这是他此生再也不想提起的往事。
“不用调查,你父母托梦给我的,要不然我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你了?”苏酥忽悠。
“真的,他们真的托梦给你了?他们为什么不托梦给我?!”马胡子喃喃细语。
“托梦给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他们恐怕能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吧!”苏酥说。
“是我不孝!”马胡子的情绪一下子低迷下去。
“他们可还说什么?”马胡子问。
“让你跟着我,听我调遣,有朝一日,如若你性命无忧,还请你帮他们报仇,另外要多烧纸钱,他们在地府太穷了!”
苏酥看他这模样,恐怕无言面对自己的父母,肯定没去吊唁过。
“呜呜呜……爹娘,是孩儿不孝,孩儿竟然不管不顾您二老6年,让您二老在地府受穷,孩儿今日回去必定去您二老坟头尽孝!呜呜呜……”
苏酥的话音落,马胡子嚎啕大哭起来。
苏酥几人没有理会马胡子,等他哭完,停止啜泣,鼻子眼泪流的衣服上哪儿都是,然后自己开口说话。
“苏娘子,如果我跟随您,您能帮我报仇吗!”马胡子问。
并不是他不想报仇,自18岁那年,家里一夜突遭横祸,他家的家产一夜之间全被掠夺,一家带下人20余口全部被杀。
他因外出游学才躲过灾难,在他回家之前,同窗的至交好友,偷偷送信,告知了家里的灾祸,叮嘱他不可回家,家里人他会帮着入殓。
自此以后,他就在晋山府各个地方逃亡,连父母的墓地也仅仅去过一趟。
好友更是就带自己去父母墓前的那一次见过,后来为了不连累他,之后从未见过。
“可以,但是你要听我的,我要你的卖身契!”苏酥说。
反正他身后有周文昌这个太傅,如果自己能力不济,没混好,大不了自己去求周太傅帮个忙查个案,想必周太傅不会拒绝。
“属下马致远,谨遵主子吩咐!”马胡子改口很快,虽然被绑着无法行礼,但嘴上已经认主了。
后来马致远跟自己的后人讲起当年为何会如此痛快的认苏酥为主。
他说的第一个原因是,苏酥很痛快的答应了帮自己报仇,他莫名其妙的就相信她了。
第二个原因是苏酥拿出的酒,嗜酒如命的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闻到过如此醇香的酒。
“给他松开吧,周三!”苏酥说。
“苏娘子,这?”周三不相信一个惯偷会如此快的改邪归正,怕苏酥引狼入室。
“没事儿,装疯卖傻东躲西藏的日子他肯定也过够了,只要他想混出个人样,想必不会不遵守承诺!”苏酥说。
听到装疯卖傻,东躲西藏这八个字,马致远顿时泪流满面,这八个字道尽了这六年来他的窘迫,尴尬,纠结,羞赧和烦恼。
“主子放心,我马致远一口唾沫一个钉,既认主,就绝不会背叛!”马致远被松绑以后,直接跪地行了主仆大礼。
“起吧,今日这礼我便受了,但以后就不用跪了,我苏酥的人,要满身傲骨,懂吗?”苏酥看着马致远严肃的说。
“属下遵命!”马致远行礼起身。
“这是20两银子,一会儿让周四送你出村,回去祭拜祭拜你的父母,然后换一身行头。后日可能回苏家村?”苏酥问。
“属下能回!”马致远回答。
“行,我困了,辛苦周四了!”苏酥朝几人摆摆手,转身离开。
周四送马致远,周三送苏酥回苏家。
马致远是在第三日上午到的苏家。
“主子,这是我的卖身契!”马致远见苏酥的第一面,就把已经在官府备案的红契递上。
有了这卖身契,马致远就是苏酥的下人。
在云梦王朝,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一旦逃跑,就会被官府通缉,如果被抓住就会被判处死刑。
“行,就是你这前后的差异也太大了吧?”苏酥一脸惊奇的看着马致远。
昨晚的他是一个络腮胡的黑面中年男子,今天剃掉胡子的他变成了一个白面小生。
“这不是怕被仇家发现吗,我一直做着掩饰!”褪掉马胡子的面貌,马致远罕见的害羞了!
“这么说,在这青山镇,没有人见过你这副面貌?”苏酥好奇的问。
“我的两个小弟见过,来之前我问过他们,愿不愿意卖身跟我一起跟着苏娘子您,他们说愿意,人我带来了,就在村口等着,您看能收吗?”马致远忐忑的问。
苏酥定定的看着他,对他的识趣表示满意。
“你们干过奸淫掳掠的事儿吗?还有谋害人命的事儿?”苏酥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只干过偷盗的事儿,至于外面的名声,都是大家传的,我们从来没做过!”马胡子指天发誓。
“镇上的人认识他们吗?露过真容吗?”苏酥在自己成长起来不想惹麻烦,只想苟着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