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部驻地通往小镇的唯一主干道,瞬间被这股无可阻挡的力量所淹没。
打头阵的是警通连!
这个平时负责警戒、巡逻的连队,此刻化身为开路的铁拳尖刀!
士兵们全副武装,头戴钢盔,手持81式自动步枪,武装携行具上插满了压满子弹的黄澄澄弹匣,在清晨的微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们乘坐敞篷的吉普车和轮式装甲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在最前方!
尖锐的警笛声响彻小镇还在沉睡的街道!
警通连的车辆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它们毫无顾忌地横冲直撞,仿佛要将整个城市的交通都撕裂开来。
每到一个十字路口,每到一个可能会造成堵塞的路段,这些车辆都会粗暴地停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门猛地被推开,一群身着迷彩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迅速跳下了车。
他们动作敏捷,瞬间便占据了各个关键位置。
“军事行动!立刻让开主道!”一名军官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所有地方车辆,靠边!熄火!等待!”另一名士兵紧接着吼道,他的语气同样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行人禁止通行!退到路边去!”更多的命令声此起彼伏,如同一道道惊雷在人们耳边炸响。
这些命令声急促而冷酷,士兵们的枪口虽然并未抬起,但他们那全副武装、弹匣外露、眼神凌厉的姿态,本身就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仿佛只要有人稍有异动,他们手中的枪械就会毫不犹豫地喷出火舌。
小镇的宁静被彻底粉碎。早起的小贩、赶着去市场的人、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懵懂的上班族…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洪流和肃杀气氛惊呆了。
汽车喇叭声、孩子的哭声、人群的惊呼声瞬间响起,一片混乱。
那武装带上插满的实弹弹匣,绝不是演习!
“同志!这…这是…” 一个年轻交警试图上前询问。
“执行命令!清空主道!立刻!马上!”
警通连的排长声音如同炸雷,手指着路边,“带着你的人,协助疏散!任何阻碍军车前进的,按战时条例处理!”
话语中的寒意让年轻交警打了个哆嗦。
经验丰富的老交警一把拉住同事,二话不说,抓起哨子猛吹,挥舞着指挥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让开!快让开!所有车靠边!快!!”
然而,道路的承载力在702团主力部队真正的钢铁核心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打头的是装备着最新锐的96式主战坦克的先锋连!这些比59式庞大沉重得多的钢铁巨兽,在低沉的轰鸣声中,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碾压上小镇那仅能勉强承受民用卡车的水泥主干道!
“嘎吱——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瞬间响起!96式坦克那宽大厚重的双销挂胶履带,带着数十吨的恐怖重量,如同巨大的碾轮,无情地压过脆弱的路面。
薄薄的水泥层如同饼干般脆弱,瞬间被压得粉碎、塌陷!底下的路基碎石被挤压得四处飞溅!
清晰的履带印痕如同丑陋的伤疤,伴随着蛛网般蔓延的巨大裂缝,出现在坦克驶过的每一寸路面!
一辆…两辆…三辆…
仅仅一个坦克连通过,这条小镇赖以生存的主干道,从入口到出口,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坑洼遍布,大片的水泥块被卷起、翻出,路面上布满了深坑和隆起的土堆!
路边的排水沟盖板被压得粉碎,路缘石被碾成齑粉!
街道两侧的商铺门窗在坦克引擎的轰鸣和地面剧烈的震动下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个装备96坦克的营。它们排着紧密的行军队形,履带再次无情地碾过已经伤痕累累的路面!
每一次碾压,都让道路的破损程度雪上加霜!破碎的水泥块被卷入履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又被甩飞出去,砸在路边的墙壁或车辆上!
再后面是装甲步兵营的86式步战车、63式装甲车、团直属的各式重型卡车、牵引火炮……
这支由数百台钢铁机械组成的庞然大物,如同一条暴躁的钢铁巨龙,在小镇狭窄的街道上艰难而坚定地向前蠕动。
引擎的轰鸣声、履带碾压路面的碎裂声、金属摩擦碰撞声、士兵的呼喊声、警笛的尖啸声…
汇聚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战争交响曲,淹没了小镇所有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柴油尾气味、橡胶摩擦的焦糊味、还有被碾碎的水泥和泥土扬起的粉尘。
街道两旁的居民楼里,无数双惊恐的眼睛透过窗户缝隙,看着这支沉默而狰狞的队伍碾过他们熟悉的街道,看着自己的家园在钢铁履带下呻吟、破碎。
孩子的小脸紧紧地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那稚嫩的面庞上写满了好奇,仿佛对车窗外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探索欲望。然而,在那好奇的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或许是因为这陌生的环境,亦或是因为那未知的旅程。
与孩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位老人,他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孩子,浑浊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那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深沉,包含着对孩子的担忧、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有对过去的回忆。
而在指挥车的舱口,王庆瑞团长笔直地站着,他的上半身微微探出车厢外。他的面庞如同雕刻般坚毅,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只有那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他内心的坚定。
“再快一点!”王庆瑞团长突然对着车内的电台低吼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这声低吼,仿佛是他内心压力的一种释放,也是对速度的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