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的组合拳,如同疾风骤雨,将袁绍打得晕头转向,内斗不止,外战失利,连带着刚刚扯起的反荀联盟也摇摇欲坠,名存实亡。
宛城归附,颜良重伤,黎阳被围……这一连串的打击,不仅让袁绍威望扫地,更让另一个旁观者——曹操,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兖州,鄄城,密室。
曹操看着手中关于河北乱局与黎阳战报的密信,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对面,戏志才、程昱则面沉如水。
“好一个荀文渊!好一个贾文和!”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难以掩饰的惊叹,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先定宛城以慑群小,再乱河北以疲本初……这般手段,这般心计……若任其发展,天下何人能制?”
他原本存着坐山观虎斗,待袁绍与荀衍两败俱伤再收取渔利的心思。
但如今,袁绍表现出的外强中干与内部倾轧,让他彻底明白,若再各自为战,迟早会被荀衍逐个击破,吞噬殆尽!
“主公,”
戏志才喘息稍定,眼中闪烁着睿智与决绝,
“荀衍之势,已非一州一郡可抗。其文武兼备,谋臣如雨,猛将如云,更兼气运鼎盛,隐有鲸吞天下之志。”
“袁本初虽有其弊,然四世三公,底蕴犹存。当此存亡之际,唯有袁曹摒弃前嫌,精诚联手,方有一线生机!”
程昱阴恻恻地补充:
“且必须快!趁其主力尚在河北纠缠,我等与袁公联军,逼其决战!若待其彻底消化司隶、稳固河北战线,则大势去矣!”
曹操猛地站起身,枭雄的果决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善!即刻密信袁本初,陈明利害!我曹孟德,愿与他联手,共抗荀衍!约他一会!”
几乎在曹操做出决定的同时,河北邺城,病榻之上的袁绍,也收到了来自麾下谋士沮授等人的类似建议。
惨痛的教训让这位优柔寡断的盟主终于清醒了几分,深知单凭己力已无法抗衡荀衍。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对曹操的那点猜忌与旧怨被强行压下,袁绍终究还是枭雄本性。
“回复曹孟德……联盟之事,本将军……亲自前往一会!!”
袁绍咬着牙,下达了命令,表达了足够的诚意。
曹操与袁绍,这两位当世枭雄,纵然彼此间亦有龃龉算计,但在荀衍那煌煌压来的大势面前,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足以致命的危机感。
他们深知,若再各自为战,甚至互相提防,迟早会被荀衍这头出柙猛虎,一口一口,吞噬殆尽。
不久之后,一场极度隐秘的会晤在黄河沿岸一处不起眼的坞堡内进行。
曹操仅带夏侯惇及戏志才,袁绍则带着文丑及沮授。
两位曾经的友人,后来的对手,如今迫于生存压力的枭雄,再次面对面。
没有寒暄,只有冰冷的现实与共同的敌人。
“本初兄。”
“孟德。”
此时的袁绍,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惊怒,显然黎阳之败与内部纷争让他损耗不小。
而曹操,虽面色沉静,但那双细长的眼眸中,锐利与果决之色却比以往更盛。
“本初兄,”
曹操率先开口,声音低沉,
“荀文渊之势,已非疥癣之疾,实乃心腹大患!其文有荀彧、郭嘉、贾诩等鬼谋之士,武有吕布、赵云、黄忠等万人敌,更兼司隶膏腴之地,兵精粮足,气运鼎盛!若你我再逡巡不前,恐为其各个击破,届时,悔之晚矣!”
袁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与一丝不甘,沉声道:
“孟德所言,正是吾之所忧。此子……成长太快,手段太狠!贾文和之毒计,张儁乂之反戈,皆出乎意料。”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曹操,
“孟德,前番联盟,名存实亡。此番,你待如何?”
曹操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斩钉截铁道:
“合兵!唯有尽起精锐,合兵一处,以泰山压顶之势,与荀衍决一死战!毕其功于一役!此战若胜,则天下格局定矣!若败……”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袁绍沉默良久。
合兵,意味着他要将河北兵马指挥权在一定程度上与曹操共享,这对他而言绝非易事。
但荀衍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让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好!”
袁绍终究还是枭雄本性,猛地一拍案几,终于下定了决心,
“便依孟德之言!合兵!与荀文渊,决一死战!”
两位枭雄,终于在这一刻,摒弃前嫌,下定决心,联手对抗他们共同的、最强大的敌人。
“地点?”袁绍追问。
曹操走到墙边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了一个关键位置——“官渡!”
“官渡地处兖州与司隶交界,水系纵横,地势开阔,利于大军展开,亦是我军粮草转运之枢纽。在此地与荀衍决战,可逼其离开经营稳固的司隶,与我军进行战略决战!”
最终,双方歃血为盟,约定:
一、袁绍出兵二十万,曹操出兵十万,合兵三十万,于官渡集结,组成联军,由袁绍担任盟主,曹操副之。
二、战时统一号令,资源共享,不得互相掣肘。
三、战后,根据战功及损失,重新划分势力范围,共分荀衍之地。
四、双方背后势力需全力支持此战。
盟约既定,两位枭雄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他们或许有诸多缺点,但在生死存亡面前,那份属于乱世霸主的魄力与决断,终于被彻底激发!
消息如同飓风,瞬间席卷天下!
战略既定,两位枭雄展现出惊人的效率与底蕴。
袁绍返回邺城,不顾病体,强行压下内部纷争,以雷霆手段整合兵马。
四世三公的威望与底蕴在此刻彰显无疑,不仅迅速调集了超过二十万的河北精锐,更请动了背后支持的隐世势力——河北邙山剑派!
这一日,邺城上空,剑气冲霄!
数十名身着青色剑袍、气息凌厉的剑修踏剑而来,为首者,乃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古朴的老者,其气息赫然达到了匠心境巅峰,正是邙山剑派当代掌门,凌霄剑尊!
其身后数位长老,亦皆有立言境修为。更有超过三百名通脉境以上的精英弟子随行!
这股力量加入,让袁绍大军的锋锐之气,陡然提升了数个档次!
同时,袁绍麾下猛将尽出:
重伤初愈实力暂降至神勇境初期的颜良、文丑、高览、麴义及其“先登死士”,以及河北各地抽调的精兵悍将,浩浩荡荡,集结于黎阳,准备南渡黄河。
而曹操一方,同样底蕴尽出。
曹氏、夏侯氏这两个谯郡豪族,与其紧密捆绑的各方势力,亦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曹操尽起兖州之兵,得青壮十五万,其中包含了由夏侯惇、曹纯统领的最核心的“虎豹骑”、由李典、乐进等整训“青州兵”等百战精锐。
更令人侧目的是,曹操身后,亦有强援浮现!
其麾下重要谋士戏志才,其家族竟与一个名为“幽冥阁”的古老组织有所关联!
此阁修士,擅长阵法、占卜乃至一些诡异的诅咒之术,虽不似邙山剑派那般锋芒毕露,却更加诡秘难测。
戏志才亲自请动了阁中一位隐修长老,号“玄冥先生”,携数名弟子出山助阵。
曹操麾下,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李典等将领亦悉数集结,谋士戏志才、程昱、满宠等随军参赞。
两大诸侯,几乎是掏空了家底,带着决死之心,浩浩荡荡,如同两股巨大的钢铁洪流,向着官渡之地汇聚!
旌旗遮天,杀气盈野,沿途草木皆兵,天地为之变色!
袁绍大军自北向南,曹操大军自东向西,两支庞大的军队,如同两股巨大的钢铁洪流,最终在官渡一带成功会师!
联军总数超过三十五万,战将千员,谋士如云,剑气与诡秘气息交织,营寨连绵二百余里,旌旗遮天蔽日,杀气直冲云霄!
如此庞大的联军,如此豪华的阵容,其目标只有一个——逼荀衍主力前来,进行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战略决战!
消息传到长安,镇东将军府内,气氛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沙盘之上,代表袁曹联军的红色旗帜,在官渡区域汇聚成一片令人心悸的血色海洋,其兵锋直指颍川、司隶!
“袁本初和曹孟德……终究还是联手了。”
荀彧轻叹一声,语气中并无太多意外,反而带着一丝凝重,
“而且选择了官渡……此地乃中原腹心,水陆要冲,他们这是要逼我军主力南下,进行战略决战。”
郭嘉晃着酒葫芦,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笑:
“两大枭雄联手,底蕴尽出,这倒是一盘大棋。袁绍的四世三公之名,河北钱粮兵马,曹孟德的用兵之能,兖州精兵悍将……不容小觑啊。”
贾诩立于阴影中,声音平淡却带着寒意:
“联盟初成,其势正锐。且此番乃生死存亡之战,袁曹二人必倾尽全力,再无保留。主公,需谨慎应对。”
吕布冷哼一声,周身煞气涌动:
“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耳!主公,布请为先锋,必斩袁绍、曹操首级献于帐下!”
突破至无双境中期后,他的信心更是爆棚。
赵云、黄忠、徐晃、张合等将领亦纷纷请战,战意高昂。
荀衍目光扫过沙盘上官渡的位置,眼神锐利如刀。
他感受到了压力,但更多的,却是沸腾的战意!
击败分散的敌人算什么?
要成就无上霸业,正要踏着这等强敌的尸骨登顶!
“袁本初,曹孟德,既然你们想决战,那我便成全你们!”
荀衍缓缓起身,周身匠心境文心与无双境武胆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一股统御八荒、君临天下的皇道威压弥漫整个大厅。
“传令!”
“着荀彧总揽后方政务,协调粮草,保障后勤,陈群、张昭、张纮、钟繇、刘晔等辅之!”
“着郭嘉、贾诩、荀攸、徐庶、陈宫随军参赞军机!”
“着吕布、赵云、黄忠、典韦、许褚、甘宁、徐晃、张合、太史慈、魏延……尽起司隶、豫州、徐州、淮南精锐,合计二十万!兵发官渡!”
“此战,关乎国运,关乎生死!望诸位,随我——破敌!”
“诺!”
满堂文武,齐声应和,声浪如雷,战意冲霄!
命令既下,整个荀衍控制下的庞大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轰然运转起来!
各地的精锐兵团开始向司隶集结,粮草物资如同河流般汇聚,一股丝毫不逊于联军、甚至更加凝练精锐的恐怖战争力量,正在长安、在颍川、在洛阳……快速成型,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洪荒巨兽,即将露出它最锋利的獠牙!
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
无数粮草辎重从中原、河北各地汇聚而来,无数的精锐士卒在将领的率领下开赴前线。
战争的阴云,笼罩了整个中原地区。
官渡,这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地方,因袁曹的决意与荀衍的应战,注定将成为决定天下命运的修罗场,成为龙蛇起陆、风云际会的焦点!
一场规模空前、牵扯天下大势、汇聚了当世最多顶尖文武与修行势力的终极决战,一场决定中原归属,乃至天下走向的超级大战,即将在官渡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