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峰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嘴角立刻见了血。
这一拳,仿佛将他心中积压了数十年的委屈、愤懑和不甘彻底点燃了!
他不再忍耐,低吼一声,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扑了上去,与厉国邦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国邦!快住手!海峰,对不起,对不起!”
厉国强急得团团转,想上前拉架,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在旁边徒劳地喊着。
屋内的姜家人听到门口的打斗声,急忙冲了出来。
姜海峰的小儿子姜辉,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青年,见父亲被打,眼睛瞬间就红了,二话不说也冲了过去,对着厉国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们厉家还要不要脸!抢了我爷爷用命换来的军功,偷了我们姜家的荣誉,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现在事情败露了,还敢上门打人?!真当法律是摆设吗?”
姜辉一边打,一边怒不可遏地痛斥。
厉国邦本就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花花架子,哪里是常年干活、身强力壮的姜家父子的对手?
没过几招,就被两人按倒在地,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厉国强看着弟弟挨揍,又急又怕,只会在一旁喊着:“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啊!”
可他懦弱的性格让他不敢真正上前动手拉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和难堪。
最后还是姜海峰先恢复了理智。
他喘着粗气,看着在地上蜷缩呻吟的厉国邦,又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只会求饶的厉国强,伸手拦住了还想继续动手的儿子姜辉。
“够了,小辉。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说完,他又对着狼狈不堪的厉家兄弟,怒吼道:
“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厉国邦养尊处优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从来只有他踩着别人脸面,听人跪地求饶的份,今天居然被两个下等人按在地上打?
他全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血腥味,像汽油浇在他濒临爆炸的神经上。
但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姜家的“背叛”。
他被厉国强扶起来,随意抹了把嘴角的血沫,用阴狠的目光看着姜海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说!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我爸这些年施舍给你们姜家的还少吗?要不是我们厉家赏你们口饭吃,你们早他妈饿死街头了!现在敢反咬我们一口?”
姜辉简直气笑了,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的放屁!你爸偷了我们姜家的军功,吸着我们姜家的血富贵了几十年,还有脸说施舍?你们厉家就是一群不要脸的强盗!窃贼!”
周围邻居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
“太不要脸了!抢了人家的功劳还敢上门打人!”
“就是!厉家真是无法无天了!”
“真以为京市是你们厉家一手遮天了吗?
厉国强被这些话给臊得满脸通红,几乎要跪下来求弟弟:“国邦,走吧…别说了…我们回家…”
“都给我闭嘴!”
厉国邦猛地扭头,看向围观的众人,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狠戾和威胁,仿佛在说“再多说一句,我他妈弄死你”。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想起厉家往日的权势和手段,心里一寒,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不少人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厉国邦见镇住了旁人,又转回头,死死盯着姜海峰和姜辉,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福气?我告诉你们什么叫福气!我们厉家看得上你们那点破功劳,是你们姜家祖坟冒青烟!”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们这种下三滥的货色,配得上那样的军功?配和我们厉家平起平坐?”
“要不是我们厉家拿着这功劳在京市撑着,就你们这种贱骨头,早被人碾死八百回了!”
“我们厉家用你们的功劳是给你们脸!你们不知感恩戴德跪着谢恩,还敢反咬一口?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让姜辉气得浑身发抖,连围观的邻居都听得目瞪口呆。
姜海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拉着儿子就要转身:“小辉,我们回去。别跟疯狗一般见识!”
而后,又冷声对兄弟二人警告说:“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姜辉配合的掏出手机:“爸,我现在就报警!让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把牢底坐穿!”
厉国强彻底慌了神,用力拉扯厉国邦:“国邦!快走吧!算哥求你了!爸还在医院等我们回家啊!”
姜海峰不想再多做纠缠,拉着愤愤不平的儿子,转身准备回家。
然而,就在父子二人背对着厉国邦的那一瞬间……
“报警?我报你妈的警!”
厉国邦彻底疯了,他一把抄起墙角的金属灭火器,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朝着姜海峰的后脑狠狠砸下!
“砰!!!”
沉重的闷响让人头皮发麻。
灭火器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姜海峰的后脑勺上。
姜海峰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能发出,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像一截失去支撑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地。
鲜血从他的后脑勺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极其残忍的一幕给惊呆了。
“爸——!!!”
姜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扑倒在父亲身边,抱着他软倒的身体,发出绝望的哀嚎。
周围的邻居们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厉国强彻底傻了,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完了……完了……”
厉国邦胸脯剧烈起伏着,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姜海峰和蔓延开的鲜血,他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丝残忍而又扭曲的快意。
他嗤笑道:“不是要报警吗?报啊!怎么不吭声了?废物东西,真当老子治不了你?”
接着,他扔掉沾血的灭火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领,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他踢了踢瘫软在地的厉国强,语气轻蔑:
“走了,哥!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真给厉家丢人。”
说完,他环视四周惊恐的邻居,突然咧嘴一笑:
“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跟我们厉家作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