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烈焰冲天,数千蒙古精锐在火海中化为焦炭,凄厉的惨嚎声撕裂了京郊的黎明。德胜门外,蒙古主力大军因这惨烈景象陷入巨大的混乱与恐慌,阵型松动,士气骤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战机!
“玄甲铁骑!诛杀鞑虏!!”
虚尘清越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他身跨白色神骏“玉狮子”,月白直裰外罩明黄斗篷,率先从洞开的侧门冲出!手中虽无兵刃,但那琉璃佛眸中蕴藏的凛冽杀意与如山岳般的威严,便是最锋利的武器!紧随其后的沐林雪,玄甲如墨,猩红披风怒卷如血浪,血螭刀在晨光熹微中折射出冻彻骨髓的青黑寒芒,如同一尊降临人间的复仇女神! 一千三百余玄甲铁骑,如同一股积蓄已久的黑色钢铁洪流,挟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狠狠撞入蒙古大军因混乱而暴露的右翼软肋!重甲长槊在林间闪烁着死亡的幽光,铁蹄踏碎冻土,溅起混合着血泥的雪沫! “杀!!!”
复仇的怒吼与铁蹄的轰鸣,彻底点燃了战场! 轰隆隆——!
钢铁洪流瞬间撕裂了混乱的蒙古阵线!仓促转向的蒙古轻骑如同朽木般被撞飞、踏碎!长槊穿刺,带起蓬蓬血雨!战马的悲鸣与士兵的惨嚎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稳住!长生天的勇士们!结阵!结阵!”左贤王巴特尔在亲卫簇拥下,睚眦欲裂,挥舞着沉重的狼牙刀,嘶声咆哮,试图稳住阵脚。然而,玄甲铁骑的冲击太过凶猛,更兼主将新丧(鄂尔多斯)、前锋精锐葬身火海带来的巨大心理阴影,蒙古军的抵抗显得脆弱而混乱。 “保护殿下!凿穿中军!”沐林雪冰眸锁定巴特尔的金狼大纛,清叱声响彻战场。血螭刀化作一片青黑色的死亡风暴!刀光过处,人马俱裂!极致的玄冰刀罡在密集的敌群中炸开,瞬间冻结出一条血肉铺就的通道!她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所向披靡,直指敌酋! 虚尘策动玉狮子,身法飘忽如鬼魅,紧紧跟随在沐林雪打开的缺口后方。他并未直接参与血腥劈杀,而是将心神沉入一种玄妙的境界。伽蓝碎玉在怀中温润生光,掌心龙鳞印记隐隐发烫,他清晰地感知着战场的气机流动,蒙古军阵的薄弱点,巴特尔亲卫力量的分布…如同掌控棋局的国手。 “左翼!突!”虚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附近玄甲将领耳中。
“右前方!火铳覆盖!”
“中军弓手阵列松动!轻骑穿插!” 一道道简洁精准的指令,如同点睛之笔,引导着玄甲铁骑的冲锋方向,每一次变向都狠狠啄在蒙古军阵最脆弱之处!原本锋锐的凿穿箭头,在虚尘的指挥下,如同拥有了灵性,在万军之中辗转腾挪,以最小的代价,撕裂最大的伤口! 巴特尔惊骇地看着那支在己方大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的黑甲洪流,看着那白马黄氅的身影如同神只般指点江山,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此人…此人对战场大势的洞察与掌控,简直令人恐惧! “拦住他们!拦住那个穿黄衣服的妖僧!!”巴特尔狂吼着,手中狼牙刀指向虚尘!数十名身披重甲、手持巨斧铁锤的蒙古巴图鲁(勇士)咆哮着脱离本阵,如同疯牛般朝着虚尘猛扑而来!沉重的兵器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势要将这战场核心绞碎! “殿下小心!”沐林雪冰眸一寒,欲回身救援,却被潮水般涌来的蒙古骑兵死死缠住!
虚尘面对数倍于己、气势汹汹扑来的巴图鲁,琉璃佛眸波澜不惊。他猛地一提缰绳,玉狮子人立而起,前蹄凌空踏下!虚尘双手于胸前闪电般结印,指尖瞬间凝聚起一点凝练到极致、流转着青金色梵文的璀璨光点!一股浩瀚、庄严、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磅礴佛力轰然爆发! “大梵般若·金刚狮子吼!” 吼——!!!
一声并非由喉咙发出、而是由无上佛力震荡虚空形成的巨大狮吼,如同九天惊雷平地炸响!肉眼可见的金色音波如同实质的怒潮,以虚尘为中心,轰然扩散! 首当其冲的数十名蒙古巴图鲁,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耳膜瞬间破裂,鲜血从七窍狂喷而出!狂暴的音波直接震散了他们凝聚的内劲,冲击着他们的脏腑神魂!扑在最前的几人,连人带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入后阵,筋断骨折!其余人亦头晕目眩,攻势顿止,如同醉酒般在原地踉跄! 这恐怖绝伦的一幕,让附近所有蒙古骑兵心神俱裂!看向虚尘的眼神充满了如同见鬼般的恐惧!这是什么妖法?! “杀!”趁此良机,护卫在虚尘周围的玄甲亲卫怒吼着扑上,刀矛齐下,将眩晕的巴图鲁如同砍瓜切菜般斩杀! 巴特尔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精锐的护卫如同土鸡瓦狗般被瞬间击溃,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败了!彻底败了!这个妖僧…不可战胜! “撤!全军撤退!!”巴特尔再无半分战意,拨转马头,在残余亲卫的死命护卫下,朝着北方仓皇逃窜!金狼大纛轰然倾倒! 主将一逃,蒙古大军彻底崩溃!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丢盔弃甲,四散奔逃!玄甲铁骑与随后从各城门杀出的京营、五城兵马司追兵趁势掩杀,一路追亡逐北,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漂杵!蒙古左贤王巴特尔入侵京畿的野心,在德胜门下的烈焰与铁蹄中,彻底化为泡影! 紫禁城,文华殿。 巨大的北疆舆图前,灯火通明。虚尘已换下染血的直裰,着一身素净的青色常服,负手而立。他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琉璃佛眸却亮得惊人,凝视着舆图上辽东广袤的土地。沐林雪侍立一侧,玄色劲装衬得她身姿挺拔如松,冰眸沉静,气息渊深。兵部尚书王洽、新任京营总督孙传庭(因功擢升)、以及匆匆奉诏赶来的辽东巡抚袁崇焕肃立殿中,人人脸上带着大战之后的振奋与凝重。 “殿下神威!德胜门一战,尽歼鞑虏前锋,重创巴特尔主力!京师之围已解!此乃不世之功!”王洽激动难抑,声音带着颤抖。
“全赖将士用命,沐帅冲锋陷阵,非孤一人之功。”虚尘摆了摆手,目光依旧锁定辽东,“京畿之危暂解,然北疆之患未除,辽东之祸更烈!”他手指重重点在抚顺、清河位置,“建奴努尔哈赤,趁我京畿烽火,以‘七大恨’告天,悍然起兵!抚顺、清河相继陷落,辽东震动!此獠,方为大明之心腹大患!” 殿内气氛瞬间凝重。建州女真崛起之势,早已令朝野不安。 “袁卿,”虚尘看向袁崇焕,“辽东局势,你最为清楚。当如何应对?” 袁崇焕面容清癯,目光锐利如鹰,闻言踏前一步,声音铿锵:“殿下明鉴!奴酋努尔哈赤,枭雄也!其以‘七大恨’为名,实为掩盖吞并辽东、图谋天下之野心!建奴八旗,乃其以牛录制度编练之私兵,悍勇善战,令行禁止!更兼其收拢蒙古诸部,如科尔沁等,为其羽翼,势力已成!辽东现有兵力,分守各城,各自为战,实难抵挡其集中优势兵力之雷霆一击!若再如萨尔浒旧事,分兵冒进,恐重蹈覆辙,辽东危矣!” 他手指舆图,条理分明:“当务之急,在于‘守’与‘联’!”
“其一,坚壁清野,固守要隘! 收缩兵力,放弃难守之堡寨,集中力量固守辽阳、沈阳、广宁、宁远、锦州诸战略要地!深沟高垒,广积粮秣,操练火器!依托坚城消耗建奴锐气,挫其锋芒!此乃‘凭坚城,用大炮’之策!”
“其二,联络朝鲜,羁縻蒙古! 朝鲜素为我藩篱,当遣使晓以唇亡齿寒之理,促其出兵袭扰建奴侧背,牵制其兵力!对亲近建奴之蒙古部落,如科尔沁,当以重利分化;对敌视建奴者,如察哈尔林丹汗残部,当大力扶持,使其袭扰建奴后方!”
“其三,重整军备,练兵选将! 汰换辽东军中将校怯战无能、贪墨军饷之辈!不拘一格,选拔敢战、知兵之良将!朝廷需倾力保障辽东粮饷、火药、火炮!仿神机营旧制,编练辽东火器新军!唯有强军在手,方能言战!” 字字珠玑,句句切中要害!孙传庭、王洽等人听得连连点头。 “袁卿所言,深得守战之要。”虚尘颔首,眼中露出赞赏,“然,守不可自闭,战不可浪战。孤有三策,补卿之略!”
他手指点向辽河平原与长白山脉:“其一,以攻代守,疲敌扰敌! 组建精干骑队,不拘泥于一城一地得失,深入建奴腹地,袭扰其屯垦、牧场、粮道!使其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消耗其国力,疲敝其军民!此乃游击战法,‘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其二,移民实边,屯田筑堡! 辽东地广人稀,沃野千里!可招募关内流民、罪徒,迁移辽东,授以田亩、耕牛、种子,于坚固堡寨附近屯垦!战时为民,闲时为兵!既能解决军粮,又能充实边防,使建奴无隙可乘!”
“其三,分化瓦解,釜底抽薪! 建奴八旗,并非铁板一块!努尔哈赤诸子,如代善、莽古尔泰、皇太极等,年长势雄,各拥部众,暗藏龃龉!女真内部,亦有海西、野人等未完全归附之部族!当遣细作能吏,密入辽东,重金收买,散布流言,离间其父子兄弟,挑动其部族内斗!使其祸起萧墙,不攻自乱!” “游击疲敌、屯田实边、离间分化…”袁崇焕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深深一揖,“殿下洞烛万里,深谙制夷之道!此三策若行,建奴如困笼中之虎,纵有爪牙,亦难伸展!假以时日,必可扭转乾坤!” “好!”虚尘目光炯炯,“袁卿,孤授你辽东经略,总揽辽东一切军政,赐尚方宝剑,临机专断之权!凡巡抚以下,皆受节制!孤要你替大明,守住辽东门户!可能做到?!” 袁崇焕身躯剧震,眼中瞬间涌起激动与决绝的火焰!他轰然跪地,声音斩钉截铁:“臣袁崇焕,受命于危难!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辽东若失,臣提头来见!” “孙传庭!”
“臣在!”
“命你总督京营戎政,兼领蓟辽督师!统筹京畿、蓟镇、宣大防务!整军练兵,保障辽东后路无忧!同时,密切关注山西流寇动向,以防其趁乱坐大!”
“臣遵旨!” “王洽!”
“臣在!”
“全力筹措辽东粮饷、军械火器!户部、工部,需倾力配合!敢有推诿拖延、克扣贪墨者,立斩不赦!”
“臣领命!” 一道道指令,如同磐石般落下,为风雨飘摇的辽东局势,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殿下,”一直沉默的沐林雪忽然开口,冰眸望向舆图上海疆,“建奴虽无大船,然辽东海岸线漫长,恐其勾结倭寇、海匪,袭扰我沿海卫所,劫掠粮饷…” “沐帅所虑极是!”虚尘目光一凝,“传旨登莱巡抚,加强海防,整饬水师!另,传令东南沿海诸省,严查走私,谨防粮食、铁器、硝磺等物,经由海路流入建奴之手!此乃经济封锁,断其筋骨!” 布局已定,众人领命而去。殿内只余虚尘与沐林雪。 虚尘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冬日的寒风涌入,带着雪后初霁的清冽。他望着远处宫阙飞檐上未化的积雪,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辽东,将是比京畿更为艰苦漫长的战场。他下意识地抚向胸口,那方传国玉玺隔着衣物散发出温润的气息,掌心龙鳞印记隐隐呼应。这社稷重器,既带来力量,亦是千钧重担。 一只微凉却坚定的手,轻轻覆在他扶着窗棂的手背上。 虚尘侧目。沐林雪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冰眸倒映着窗外的雪光与他的身影,清澈而深邃。她没有言语,只是那掌心的微凉与传递而来的、无声的支持,胜过千言万语。 “辽东苦寒,战事凶险…”虚尘低声开口。
“殿下在处,便是林雪刀锋所向。”沐林雪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打断了他的话,“玄甲铁骑,随时可战。” 虚尘心头微暖,反手轻轻握住了她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十指相扣,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与信念。金戈铁马,江山社稷,此刻仿佛都在这无声的静默中沉淀下来。 辽东,赫图阿拉(后金都城)。 “混账!!”
一声狂暴的怒吼震得议事大殿嗡嗡作响!努尔哈赤猛地将手中的军报狠狠摔在地上!这位年过六旬的建州枭雄,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因暴怒而扭曲,花白的须发戟张,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他身披明黄绸缎常服,腰悬鲨鱼皮鞘宝刀,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殿内,四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以及一众旗主、大臣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巴特尔这个废物!八万铁骑!竟然被明国一群残兵败将打得丢盔弃甲!还被烧死了几千精锐?!废物!!”努尔哈赤怒不可遏,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踏得金砖地面咚咚作响,“还有那个明国皇子!朱慈烺!一个流落民间的野和尚,竟有如此本事?!连巴尔思那老怪物都死在他手里?!” 他猛地停下脚步,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殿内诸子臣僚:“抚顺、清河之捷,让尔等飘飘然了?以为明国无人了?嗯?!看看!人家在京畿打得巴特尔屁滚尿流!转头就派袁崇焕去辽东!还给了他尚方宝剑!经略全权!你们谁能告诉本汗,这个袁蛮子,是什么路数?!” “父汗息怒!”四贝勒皇太极上前一步。他年纪最轻,约莫三十许,面容清俊,目光深沉内敛,在一众彪悍的贝勒中显得格外沉稳。“据儿臣安插在明国京师的探子回报,此战关键在于明国皇子朱慈烺与那女将沐林雪。朱慈烺此人,深谙兵法,洞察人心,更有奇谋诡诈。沐林雪则勇冠三军,其麾下玄甲铁骑,战力惊人。巴特尔轻敌冒进,中了火攻瓮城之计,又遭玄甲精锐突袭侧翼,主将被斩首震慑,故有此败。此人,不可小觑。”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袁崇焕,此人进士出身,曾在山海关任职兵备佥事,以知兵敢言着称。其‘凭坚城,用大炮’之策,确是我八旗劲旅攻坚之阻碍。更棘手者,是其新得朱慈烺支持,授予全权,手持尚方宝剑,必会大力整饬辽东军务,汰换庸将,编练新军,甚至…” “甚至什么?!”努尔哈赤厉声问道。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甚至可能效仿京畿德胜门之战,对我后方粮道、屯垦之地,展开袭扰!疲我军民!” “袭扰?哼!”大贝勒代善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我八旗勇士生于白山黑水,长于马背,岂惧他小股袭扰?来了正好,正好给勇士们磨刀!” “大哥此言差矣。”皇太极沉稳道,“明军若只守坚城,我八旗集中兵力,尚可逐一击破。若其化整为零,如群狼般日夜袭扰我牧场、村庄、粮队,使我大军如同陷入泥沼,疲于奔命,无法全力攻城,此消彼长,其患无穷!更兼其联络朝鲜、蒙古残部,若三方呼应,我后方不稳,前方如何安心作战?” 殿内一时沉默。努尔哈赤暴怒的情绪也稍稍平复,眉头紧锁。皇太极所言,切中要害。 “父汗,”皇太极再次开口,目光炯炯,“儿臣有三策应对!”
“讲!”
“其一,速战速决,雷霆一击! 趁袁崇焕立足未稳,辽东军心浮动,明国朝廷支援未至之机,集结八旗精锐,绕过其重点布防之辽阳、沈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宁远、锦州!此二城乃山海关外最后屏障!若能攻下,则山海关门户洞开,辽东震动!袁崇焕纵有奇谋,亦难挽狂澜!”
“其二,反制袭扰,以牙还牙! 精选我八旗善于山林奔袭之勇士,组成数支精悍小队,深入明境!不攻城,不掠地,专杀其屯垦移民!焚其粮草!毁其堡寨!使其屯田之策难以为继!更要…袭杀其细作,破坏其离间之计!以血还血,以暴制暴!”
“其三,分化瓦解,固我根基! 对亲近我之蒙古部落,如科尔沁,加大联姻、封赏力度,使其死心塌地!对林丹汗残部及摇摆不定者,或剿或抚,务必使其不敢妄动!严查内部,揪出明国细作,凡有可疑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巩固后方,方无后顾之忧!” “好!好一个‘雷霆击点’、‘以牙还牙’、‘固本清源’!”努尔哈赤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狠狠一拍座椅扶手,“就依你之计!传令各旗!十日之内,集结五万精锐!本汗要亲征!目标——宁远!锦州!本汗倒要看看,那袁蛮子的‘坚城大炮’,能不能挡住我八旗勇士的铁蹄弯刀!” “是!!”众人轰然领命,杀气腾腾!
皇太极微微垂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光芒。宁远…锦州…袁崇焕…朱慈烺…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京师,西山玄甲大营。 夕阳余晖为连绵的营帐镀上一层金边。校场上,喊杀震天,幸存的玄甲铁骑正在加紧训练,弥补战损。虚尘一身便装,立于辕门高坡之上,眺望着远方起伏的燕山余脉。沐林雪静静站在他身侧半步之后,玄色劲装在晚风中勾勒出英挺的轮廓。 一只训练有素的黑色猎鹰,如同闪电般从西北天际俯冲而下,稳稳落在沐林雪抬起的手臂护腕上。鹰爪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管。 沐林雪取下竹管,抽出里面的密信,迅速浏览,冰眸微微一凝:“殿下,孙传庭密报。他已成功联络上林丹汗残部与瓦剌和硕特部首领。林丹汗对巴特尔趁其新败劫掠其部族早已怀恨在心,欣然同意出兵袭扰巴特尔后方牧场!瓦剌和硕特部亦应允切断其部分粮道!巴特尔败退回草原后,此刻正焦头烂额,短期内无力再犯边关!另外…”她声音微顿,“辽东急报,努尔哈赤已集结重兵,似有趁袁崇焕立足未稳,猛攻宁锦之势!” 虚尘闻言,眼中并无意外,只有一片冰寒的锐利:“果然来了。传讯袁崇焕,依既定方略,固守宁锦!告诉他,孤信他!辽东安危,系于他一身!”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沐林雪,声音放缓,“孙卿此行,功莫大焉。北疆暂安,我们…也该动身了。” 沐林雪冰眸抬起,迎向虚尘的目光:“殿下欲往何处?”
“辽东。”虚尘的目光越过连绵的山峦,投向那风雪弥漫的远方,声音低沉而坚定,“袁崇焕守城,孤…去杀人。努尔哈赤这条老狗,该还债了。” 暮色四合,寒风渐起。虚尘解下自己肩上的明黄斗篷,转身,轻轻披在了沐林雪肩头。斗篷带着他的体温,隔绝了凛冽的寒风。 沐林雪身体微微一僵,冰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却没有拒绝。她感受着那斗篷上传来的暖意,看着虚尘在暮色中沉静的侧脸,握紧了腰间的血螭刀。 辽东风雪,玄甲再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