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之守护者”的旗帜红得刺眼,像被血水浸透,在草原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中年男人攥紧手里的长杖,指节泛白,原本肃穆的脸此刻满是惊惶:“是‘血泪印记’!他们果然渗透进来了!”他话音刚落,身后几个“泪之守护者”突然调转马头,黑色长袍下露出藏着的短刀,刀身泛着冷光,朝着中年男人的后背刺去。
“小心!”陈沐阳眼疾手快,一把将中年男人拽到身边,同时举起刺熊矛,挡住了短刀的攻击。短刀“当”的一声撞在铁矛上,火星四溅,那几个“泪之守护者”却不恋战,转身朝着领主军队的方向跑去,很快混入了铁甲队伍中。
“他们是异端派的卧底!”中年男人喘着气,额头上渗出冷汗,“旗帜变红是信号,告诉异端派我们的位置,他们和领主勾结了!”
此时,领主军队已经冲到了离他们三十步远的地方,亲卫将领举着长剑大喊:“冲锋!拿下他们,领主重重有赏!”骑兵们挥舞着武器,马蹄踏得雪沫飞溅,朝着他们直冲过来,而另一侧,剩下的“泪之守护者”也乱了阵脚,有人试图稳住队伍,有人却在悄悄后退,显然被卧底的事打乱了心神。
“不能慌!”陈沐阳大喊,“塔卡,你和奇伯用干草和松脂做燃烧屏障,挡住骑兵;雅兰,你带着村民躲到保暖棚后面,把剩下的黑麦粉煮成热粥,给大家补力气;格雷,你和中年男人稳住‘泪之守护者’,让他们帮忙抵挡;我来改良好火矛,做远程攻击!”
草原上的风更急了,枯草丛被吹得贴在地面,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泪之守护者”的队伍还在混乱中,众人只能争分夺秒地行动。
塔卡和奇伯立刻扛着干松枝和干草,跑到队伍前方的雪地里。他们先把粗藤拉成一道横向的线,固定在两边的矮树上,然后把干草捆成大束,绑在藤线上,形成一道两尺高的草墙;在草墙的顶端,铺了厚厚的松脂碎布,每束干草之间都夹着几块浸了松脂的木片;最后在草墙的外侧,撒了一圈干燥的细草(方便点燃,火势能快速蔓延)。“这是‘干草松脂燃烧障’,点燃后能形成火墙,骑兵的马怕火,冲不过来!”塔卡一边喊,一边从怀里掏出火柴——是他们穿越时带的,只剩最后几根,他小心翼翼地划燃一根,扔向草墙。
火苗瞬间窜起,干草和松脂“噼啪”作响,浓烟滚滚,形成一道丈许高的火墙,火光照亮了草原的黄昏,把骑兵的影子拉得很长。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看到火墙,受惊地扬起前蹄,嘶鸣着后退,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纷纷撞在一起,队伍乱成一团。
陈沐阳则在改良“长柄火矛”。他找了几根丈许长的粗木杆,顶端绑上之前做驱熊束剩下的干草束,干草束里裹着厚厚的松脂和碎布;在木杆离顶端一尺的地方,钉上一根短横木(方便握住投掷,增加稳定性);木杆的中段缠上两层厚布(防止燃烧时烫手);在干草束的外侧,缠上一圈细藤(防止干草脱落,让燃烧更持久)。他试着点燃一根,火苗顺着松脂往上窜,烧了半刻钟都没熄灭,而且木杆够长,能扔到十几步远的地方。“大家拿好火矛,看到骑兵冲过来就扔,别让他们靠近火墙!”陈沐阳把改良后的火矛分给“泪之守护者”和村民里力气大的人,自己也握着一根,警惕地盯着火墙另一侧的骑兵。
雅兰则在保暖棚里煮热粥。她把最后小半袋黑麦粉倒进陶锅,加了些从河里舀的清水——河水虽然凉,却很清澈,她用木炭快速过滤了一下,就架在燃烧的干松枝上。陶锅很小,粥煮得很稀,却冒着热气,她把粥舀进几个破旧的陶碗里,递给身边的村民:“快趁热喝,暖和身子,等下说不定要跑。”伊娃抱着儿子,接过陶碗,小口喂着,孩子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瑟瑟发抖。
格雷和中年男人已经稳住了“泪之守护者”的队伍。中年男人举着长杖上的铜铃,轻轻摇晃,“叮铃”的声响驱散了混乱,剩下的“泪之守护者”重新围成一圈,举着长杖,和陈沐阳一行人并肩站在一起,对着火墙另一侧的骑兵严阵以待。“异端派和领主勾结,就是想抢夺天空之泪,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中年男人对着陈沐阳说,语气里多了几分信任。
火墙的火势渐渐小了些,亲卫将领气急败坏地大喊:“用投石机!把火墙砸破!”很快,几架投石机被推了上来,士兵们把石块放进投石器,朝着火墙的方向投掷。石块“轰隆”一声砸在火墙上,草墙被砸出几个大洞,火势虽然减弱,却依旧冒着浓烟,骑兵还是不敢轻易冲过来。
“火墙撑不了多久了!得再做些防御!”塔卡对着陈沐阳喊。陈沐阳环顾四周,看到草原边缘有不少粗壮的枯树,眼睛一亮:“塔卡,你和我去砍枯树,做‘滚木阻敌阵’,把枯树推到火墙后面,就算火墙破了,滚木也能挡住骑兵!”
两人立刻扛着斧头,朝着枯树跑去。枯树很粗,需要两人合力才能砍断,斧头落在树干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木屑溅在雪地上,很快就砍倒了三棵。他们把枯树的树枝砍掉,只留下树干,用粗藤把树干绑在一起,形成一根丈许长的滚木;在滚木的表面,钉上几根短铁条(骑兵的马踩上去会被扎伤,滚木滚动时也能增加杀伤力);把滚木推到火墙后面的雪地里,用粗藤固定在地面上,留了个活结(火墙破了就解开活结,让滚木顺着斜坡滚下去)。
就在他们刚固定好滚木时,火墙突然“哗啦”一声塌了一块,是投石机砸中了关键的藤线,干草和松脂散落一地,火势渐渐熄灭。亲卫将领大喊:“冲!这次一定要拿下他们!”骑兵们重新整理队伍,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马蹄踩在雪地上,速度比之前更快。
“解开滚木!扔火矛!”陈沐阳大喊。塔卡立刻解开活结,滚木顺着微弱的斜坡滚了下去,朝着骑兵的方向撞去,几个冲在前面的骑兵被滚木撞倒,战马嘶鸣着倒地。众人纷纷举起改良火矛,点燃后朝着骑兵扔去,火矛落在骑兵中间,火苗窜起,烧着了战马的鬃毛,骑兵们再次陷入混乱。
中年男人举着长杖,对着“泪之守护者”喊:“用‘泪杖’攻击!别让他们靠近!”“泪之守护者”们立刻举起手里的长杖,杖顶端的铜铃发出刺眼的光,朝着骑兵的方向射去,被光击中的骑兵纷纷从马背上摔下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打倒。
陈沐阳看得惊讶,中年男人解释道:“这是‘泪杖’的守护之力,只有正统的‘泪之守护者’才能使用,能暂时击退敌人。”
就在局势渐渐好转时,草原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很多人在走动,伴随着低沉的吟唱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举着红色泪滴图案的旗帜,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人数比之前的“泪之守护者”多了好几倍,为首的人戴着一个金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复杂的泪滴纹路,看起来诡异又庄严。
“是异端派的首领!”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亲自来了!‘血泪仪式’要开始了!”
陈沐阳胸前的天空之泪吊坠突然剧烈发烫,发出淡淡的蓝光,和面具上的纹路隐隐呼应。雅兰拉着他的衣角,紧张地说:“吊坠在发烫!好像和那个面具有关!”
领主军队看到异端派的人来了,也停下了进攻,亲卫将领皱着眉,显然没料到异端派会来这么多人。草原上的风停了,只剩下低沉的吟唱声,异端派的人越来越近,金色面具在黄昏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为首的人突然抬起手,吟唱声戛然而止。
他对着陈沐阳的方向,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持有天空之泪的人,跟我走,否则,这里的人都得死。”
陈沐阳握紧手里的刺熊矛,看着身边的村民和“泪之守护者”,又看了看对面虎视眈眈的领主军队和异端派,陷入了两难。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羊皮卷突然掉了出来,落在雪地上,羊皮卷上的地图被风吹得展开,红色圆点的位置,正好对着异端派来的方向。
中年男人看到羊皮卷,脸色一变:“那是‘泪之圣殿’的地图!红色圆点就是圣殿的位置,异端派首领要带你去圣殿,完成‘血泪仪式’!”
异端派首领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对话,再次开口:“别浪费时间了,要么走,要么死。”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异端派信徒们举起手里的短刀,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近。
领主军队也重新整理好队伍,亲卫将领大喊:“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先把陈沐阳抓起来!”骑兵们再次朝着他们冲来,而异端派的信徒也从另一侧逼近,众人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
陈沐阳看着胸前发烫的吊坠,又看了看展开的羊皮卷,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举起刺熊矛,对着众人喊:“跟我冲!朝着羊皮卷上的方向跑,去‘泪之圣殿’!只有那里能解开秘密,也只有那里能保护我们!”
众人虽然疑惑,却还是选择相信他,跟着他朝着异端派的方向冲去。异端派首领看到他们冲来,嘴角似乎勾起一抹笑容,转身朝着草原深处走去,身后的信徒们也跟着后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领主军队的骑兵追了上来,塔卡和奇伯扔出最后几根火矛,挡住了骑兵的去路。众人顺着异端派让开的路,朝着草原深处跑去,羊皮卷上的红色圆点越来越清晰,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出现了一座石制建筑的轮廓,像是一座古老的圣殿,在黄昏的光线下透着神秘的气息。
就在他们快要靠近圣殿时,陈沐阳胸前的吊坠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照亮了周围的草原,异端派首领停下脚步,转过身,金色面具对着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到了,天空之泪的真正持有者,准备好接受你的命运了吗?”
话音刚落,圣殿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等着他们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