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山谷的风裹着沙粒,打在人脸上生疼,黑沙暴的土黄色云层已压到谷口,远处的沙丘在风里快速移动,驼铃的响声被风声吞没。
商队的人举着火把靠近,领头的是个络腮胡汉子,腰间挂着铜制水囊,水囊上刻着西域常见的花纹,他身后的伙计们都握着驼鞭,眼神里带着警惕,却没露出恶意。
陈沐阳攥着沙核和晶石,盯着逼近的黑沙暴、未知的商队、狭窄的先行者避难洞和脸色苍白的伤员,快速做出抉择:分两队行动,一队由巴图和阿木接触商队,验证真伪并争取物资;另一队由他带领,清理避难洞、制作防沙工具,若商队有异动,就全员退守避难洞。
老栓背着新村民,新村民的驼毛应急层已被风沙打透,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他虚弱地说:“避难洞优先,商队不可全信,戈壁的马帮里混着盗匪是常事。”塔卡的胳膊伤口虽已止血,却开始红肿,守洞人用仅剩的盐生草膏给他敷上,暂时缓解了疼痛。孩子抱着羊皮浮力袋,袋里的驼毛漏了大半,只能缩在猎人怀里,盯着越来越近的黑沙暴发抖。
陈沐阳借着风停的间隙,扯开嗓子分工:“削红柳碎石铲清避难洞;缝羊皮防沙罩挡风沙;做铜铃身份牌辨友敌;烤沙枣应急粮补体力;裹驼毛防沙层护避难洞;巴图、阿木探商队,其余人清洞制工具,黑沙暴到前必须做好双准备!”
“我、埃布尔削‘红柳碎石铲’;老栓、格雷缝‘羊皮防沙罩’;雅兰、伊娃做‘铜铃身份牌’;中年男人、小栓烤‘沙枣应急粮’;猎人、可疑村民裹‘驼毛防沙层’;守洞人护伤员守洞口;塔卡攥晶石照路;孩子捡沙枣核;其他村民搬红柳、运碎石!”
红柳枝的削凿声与羊皮的缝制声在山谷的风声里交织。陈沐阳和埃布尔砍来谷口的红柳枯枝,选最粗壮的枝条,用石刃将一端削成宽铲形,再在铲刃处嵌上铜器碎屑增加硬度;埃布尔在铲柄处缠上驼毛防滑,陈沐阳在铲身凿出排水槽,防止清理碎石时沙粒堵塞,这红柳碎石铲比普通石片更锋利,专克避难洞的碎石清理。
第一把红柳碎石铲做好时,避难洞的入口被半块巨石堵住,陈沐阳和埃布尔合力挥铲,铲刃嵌进石缝,几下就撬松了碎石,巨石滚落一旁,露出了洞内狭窄的通道,通道里布满了积沙和碎岩,还能闻到淡淡的土腥味,显然许久没人来过。
老栓和格雷的羊皮防沙罩也快速成型。他们拆了破损的羊皮浮力袋和驼毛应急层的羊皮外层,将羊皮裁成斗笠形状,用红柳枝做骨架支撑;格雷在羊皮外层涂满胡杨树脂,增加韧性和防沙性,老栓在罩口缝上收紧的藤绳,再在罩檐处缝上铜片,防止沙粒砸伤头部;最后在罩内垫上薄驼毛,既透气又保暖。
第一顶羊皮防沙罩戴在孩子头上,沙粒打在罩檐的铜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一粒能钻进罩内,孩子终于不再发抖,小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这防沙罩比驼毛流沙斗篷更适配黑沙暴,专克戈壁的强风沙侵袭。
雅兰和伊娃的铜铃身份牌也制得巧妙。她们将剩余的小铜铃和铜片绑在一起,铜片上刻上先行者的简易符号,再系上红柳绳;伊娃在身份牌上涂了层沙枣核粉做标记,雅兰将身份牌分给每个人,约定“铜铃响三声为友,一声为敌”的暗号,既能识别自己人,又能向商队传递信号,专克混乱中的身份混淆。
中年男人和小栓的沙枣应急粮也烤好了。他们捡来山谷里散落的沙枣,和仅剩的蜥蜴干粉末混在一起,架在红柳枯枝的小火上慢烤;小栓不停翻动,直到沙枣烤得焦脆,蜥蜴干的油脂渗进沙枣里,中年男人将烤好的应急粮分成小块,用羊皮包好,这粮既有糖分又有蛋白质,一颗能撑半个时辰,是黑沙暴里的救命口粮。
猎人、可疑村民的驼毛防沙层也裹好了。他们将剩余的驼毛梳理整齐,和红柳枝编织的网混在一起,铺在避难洞的洞口;可疑村民在防沙层外盖上厚羊皮,猎人再压上几块巨石固定,这防沙层能挡住大部分风沙,防止避难洞被积沙掩埋,专克黑沙暴的灌沙危机。
“巴图!去探商队!注意看他们的水囊和粮食!”陈沐阳喊着,黑沙暴的前锋已扫过谷口,第一波沙粒打在羊皮防沙罩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新村民的咳嗽声越来越重,显然是吸进了沙粒。
巴图和阿木攥着铜铃身份牌,慢慢走向商队。络腮胡汉子见他们靠近,没拔刀,反而递过一皮囊清水:“俺们是走丝路的马帮,从关内来,往西域送茶叶,遇到黑沙暴在这歇脚,看你们的火束就过来帮忙。”巴图接过水囊,摸了摸水温,是常温的,不像是特意准备的陷阱,他晃了三下铜铃,阿木也亮出身份牌上的先行者符号,络腮胡汉子眼神变了变,低声说:“这符号……俺们马帮里有个老伙计,也有块刻这符号的木牌。”
就在这时,谷口的风沙突然变大,黑沙暴的土黄色云层彻底压下来,能见度瞬间不足一丈,商队的帐篷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络腮胡汉子大喊:“快进帐篷!避难洞太小,撑不下这么多人!”
陈沐阳这边,避难洞的碎石刚清理完一半,洞顶突然掉落一块碎石,砸在守洞人的肩头,他踉跄着后退,险些撞上新村民。塔卡的胳膊伤口被风沙吹得剧痛,他咬着牙帮着搬碎石,额头上的冷汗混着沙粒往下淌。孩子的羊皮防沙罩被风吹起一角,沙粒灌进罩内,他呛得连连咳嗽,猎人赶紧帮他收紧藤绳,将他护在怀里。
“风沙大了!先撤到商队帐篷!避难洞留着备用!”陈沐阳喊着,抓起红柳碎石铲挡在身前,带着众人往商队帐篷挪。络腮胡汉子的伙计们已撑开了最大的帐篷,帐篷外裹着厚羊皮,能勉强挡住风沙,帐篷里摆着几袋干馕和水囊,还有个熬着热汤的铜锅,热气混着羊肉的香气,驱散了几分寒意。
新村民被扶进帐篷,老栓赶紧给他灌了口热汤,他的咳嗽才缓解了些。塔卡的胳膊被络腮胡的老伙计看到,老伙计从行囊里掏出一瓶褐色药膏,说:“这是西域的紫草膏,治刀伤和风沙吹裂的口子管用。”塔卡涂上药膏,果然瞬间止痛,红肿也开始消退。
陈沐阳盯着帐篷外的黑沙暴,问络腮胡汉子:“你说的老伙计在哪?”络腮胡汉子指了指帐篷角落的一个老者,老者正裹着羊皮袄,手里攥着一块刻有先行者符号的木牌,和守洞人手里的木牌纹路一模一样。老者睁开眼,盯着陈沐阳怀里的晶石和沙核,缓缓说:“俺是闯关东过来的,跟着先行者的后人走丝路,这沙核和晶石,是启动天路的钥匙,黑沙暴过后,古商道的驿站有先行者留下的能量,能帮你们启动穿越。”
可就在这时,帐篷的羊皮外层突然被风吹破,一股黑沙灌了进来,迷了众人的眼。老者大喊:“黑沙暴的风眼到了!快堵帐篷!”络腮胡汉子的伙计们赶紧用红柳枝和羊皮堵住破口,可帐篷的支架已开始晃动,更糟的是,帐篷外传来了盗匪的嘶吼声,显然是黑沙暴引来了附近的盗匪,他们盯上了商队的物资和主角团的沙核。
陈沐阳攥着红柳碎石铲,盯着漏沙的帐篷、逼近的盗匪、老者的先行者木牌和晃动的帐篷支架,快速分工:“加固帐篷支架、制红柳防盗匪刺、熬沙枣热汤补体力、做铜铃预警网、备羊皮逃生袋,先堵风沙,再防盗匪,黑沙暴过后去古商道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