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穿着海军校官服的军官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那个肩膀上扛着二毛三的军官对罗琼华笑道:“华姐,你这是犯什么错误了?”
“我可不是犯错误,我是犯罪。”
罗琼华把铐子晃得哗啦啦响:“攻击人名供案,妨碍执法,故意伤害……哦,这几项不是我干的,我是诈捐和污蔑人名供案。”
“罪过不小嘛。”
二毛三军官笑意更浓了:“幸亏你没去当兵,要不然你得上军事法庭。但是地方监狱好像也不好待,听说里面打人可凶了。”
“江大头,你都是护卫舰支队支队长了,说话还这么没六。”罗琼华不满道:“还有,你比我大好几岁,叫什么姐啊,都给我叫老了。”
“谁不知道你罗大姐是咱们大院的大姐头,咱们大院里的孩子甭管比你大还是比你小,统一都叫你大姐。”二毛三军官笑道。
“给你们介绍一下啊。”
罗琼华指着二毛三军官,对高兴道:“这位叫江南下,外号叫江大头,大军渡江南下那天生的,所以叫江南下。这位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叫高兴。今天就是我这个兄弟结婚,你的份子钱可不能少。”
“你好,高兄弟。”
江南下笑着冲高兴伸出了右手。
“首长好。”
高兴冲着江南下立正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给江南下整得挺尴尬,拉下高兴的右手握了握:“我算什么首长,罗大姐才是首长。”
“完蛋。”
一旁的张科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是惹了大院子弟了啊。”
“还不赶紧把铐子给我们罗大姐打开。”
江南下瞪了张科长一眼,道:“给我们大姐铐坏了,杀你们头。”
“别。”
罗琼华不怀好意地看着张科长:“敢砸老娘攒的场子,打老娘的脸,还敲诈勒索老娘,张嘴就是十万,真当老娘是没脾气的?”
张科长都快哭出来了:那十万是您老说的。
“今天这铐子,除了我徐长征徐叔,谁都别想给我打开。”
知道新上任的琼省供案厅一把手就叫徐长征,张科长的心彻底死透了:“脱官衣是肯定的了,但愿他们下手别太狠。”
……
用游览区的电话摇来了一车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张科长他们装上车带走,江南下指着正在活动手腕的罗琼华道:“小华啊小华,你说说你个省一把的千金,跟几个小供案过不去,也不嫌丢份儿?”
“是我跟他们过不去?是他们跟我过不去好不好。”
罗琼华白了江南下一眼,道:“我给我兄弟办场婚礼容易嘛,他们居然敢来砸老娘的场子,我不扒他们一层皮,把罗字倒着写。”
“你说说你。”
江南下摘下大檐帽拿在手里扇:“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四岁小姑娘一样,你当你是你家小星星啊。”
“也就是我家小星星她爸不在了,否则我能受这委屈?”
“呃……”
江南下一时语塞:“钢子是个好样的,就是运气差了点儿。”
“不说他了。”
罗琼华把高兴推到江南下跟前:“说好的份子钱呢?”
“给你。”
江南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拍在罗琼华手上。
“才十块钱,咋不抠死你呢?”罗琼华不满意。
“十块钱还少啊?”
江南下从罗琼华手里面夺那张大团结,没夺过来:“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给十块钱的份子钱已经不少了,得少抽好几包烟。”
“说得你抽烟会花自己钱似的。”
罗琼华眼珠子转了转,道:“既然你不舍得出份子钱,那你出点别的东西好了。这样吧,我兄弟马上要度蜜月,你安排运输舰拉着他们到海岛上转转呗。听说南沙那边海岛的风景美得让人心醉。”
“当然没问题了。”
江南下上下打量了高兴一下,道:“只要高兄弟不怕晕船。”
“还是算了吧。”
高兴秒怂:“我是北方来的旱鸭子,在北海划船都晕,更别说在汪洋大海里面驰骋了。你们海军的军舰又小又破,不晕船才怪。”
“小怎么了?”
江南下不乐意听了:“我们还不是开着小船干沉猴子的大船。”
……
“李同学,你昨天晚上好勇猛啊。”
趴在李同学的大肚腩上,身为纯种东北虎小娘们的小芳化身死夹子:“人家到现在还浑身酸痛,你一点都不怜惜人家。”
“叫什么李哥哥。”
李同学抽着万宝路,摸了小芳屁股一把,道:“叫我爱国哥。”
“爱国哥。”
小芳甜甜地叫了一声,要多腻有多腻,比她身上的大肥肉还腻。
“乖。”
李同学拍拍小芳的屁股:“我就喜欢肉呼呼的女人,手感好。”
“哎呀。”
看到墙上的挂钟,小芳坐了起来:“都九点多了,我得走了。”
“走什么呀。”
李同学把抽完的烟头在床单上按灭,给床单烫了一个洞:“你不想知道昨天到底是谁没让你游览成天涯海角吗?奇怪了,下面人……”
“可能游览区真的有特殊原因,才暂停对外营业一天吧。”
“我管他有没有原因,扫了小芳你的兴,就是跟我天涯镇李公子过不去。”李同学爸气十足道:“跟我过不去,就是跟我爸过不去。”
“我爸可是天涯镇的一把手。”
“镇?”
“我们这边的镇跟你们内陆的不一样。”李同学忙解释道:“崖州是个地级市,下面辖的镇相当于你们内陆的区县,都是处级单位。”
“不许动。”
房间门被踹开了,几个大檐帽冲进了房间:“李爱国是吧?”
“你们是哪个分局的?”
李同学忙扯过被子挡住了他和小芳的重点部位。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一个中年大檐帽大手一挥:“带走。”
“慢着。”
李同学忙道:“我爸叫李刚,他是……”
“谁叫我?”
高兴也跟着进了房间,促狭道:“我也叫李刚,可惜我不是你爸。”
“就你是李公子啊?”
高兴打量着哗哗流汗的李同学道:“果然叫李刚的都不能当官更不能当爹,生的儿子都是坑爹货。你爹已经被纪伟带走调查了,估计是出不来了。哪天给你爹上坟烧纸的时候,告诉他下辈子改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