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那阴森华丽的府邸深处。
“什么?!龙垚居然出现在集市?还公然买了那贱雌的东西?!”
玄灵听到心腹侍从的回报,脸庞因嫉妒和愤怒而扭曲,“他不是应该在宫里忙着筹备春祭,分身乏术吗?!
怎么会有闲工夫跑去集市给那个低贱的雌性捧场?!”
侍从吓得大气不敢出,诺诺回答道:“是……是的,小姐。
要不是王子殿下突然出现,还带了侍卫,我们的人本可以找到机会动手的……现在……现在恐怕更难了……”
“春祭在即,他居然还能为了那个雌性抽出时间去集市……”玄灵咬牙切齿地重复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看来,那个贱雌在他心里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猛地站起身,在铺着华丽兽皮的地上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恶毒而疯狂的光芒。
“硬碰硬看来是不行了,白煜和凤曦的人看得紧,龙垚又时不时出现……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个能彻底解决她,又不会引火烧身的办法……”
她停下脚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诡异的笑容,仿佛毒蛇锁定了猎物。
“或许……春祭大典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人那么多,那么乱……出点‘意外’,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侍从们深深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丝动静便会引来小姐更大的怒火。
玄灵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慌的哒哒声。
她似乎暂时将时笙带来的挫败感搁置一旁,想起了另一件令她耿耿于怀的事。
她抬起眼,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侍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对了,之前让你们去查的我那位‘好弟弟’——玄璟,最近又在搞什么名堂?查得怎么样了?”
她特意加重了“好弟弟”三个字,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被问话的侍从浑身一颤,连忙上前一步,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禀:“回小姐,已经查清楚了。
璟公子他……他似乎相中了西街那家最大酒楼里的一位卖酒的雌性。那位雌性性子似乎颇为刚烈,嫌弃公子往日……往日名声不佳,整日流连花丛,故而对他不予理睬。
所以……所以公子近来收敛了许多,处理族务也颇为上心,想来……是想改善形象,博得那位雌性的青睐……”
“呵……”玄灵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
“一个无名无姓的贱雌生的儿子,眼光也就这样了。连个站在柜台前卖酒的雌性都瞧不上他,可见他是有多不堪入目。”
她的话语恶毒而刻薄,仿佛要将所有对出身的不满都倾泻在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
“难怪他那个见不得光的阿姆,到死都没资格进家族祠堂,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侍从不敢接话,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一旁另一个较为机灵的侍从见状,试图缓和气氛,转移她的注意力,连忙恭维道:“小姐息怒。
依小的看,这次春祭大典,家主最终还是让您跟随左右,参与核心事宜,这足以说明在家主心中,您才是真正能继承家业、光耀门楣的少主啊!
璟公子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这番奉承似乎稍稍取悦了玄灵,但随即又勾起了她更大的怨愤。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脸上布满阴云,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若非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贱雌横插一脚,坏我好事……
阿父恐怕早就正式宣布我为少主了!何至于让玄璟那个贱种还有机会上蹿下跳!”
她越说越恨,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精美的雕花窗棂,望向外面沉沉的、仿佛蕴藏着无尽阴谋的黑暗夜空。
“所有的阻碍……都必须彻底清除!”
她眼中燃烧着怨毒与不甘的火焰,仿佛要将这夜幕都烧穿一个洞。
白煜府邸,东厢房内。
时笙正专注地俯身在桌案前,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批混合好的皂液倒入精致的模具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樱花与皂角的清香。
“好了,等着明日成形就行了。”时笙直起身,轻轻拭去额角的细汗,语气中带着几分满足。
夜祁静立在一旁。
他微微蹙眉,目光落在那些的液状模具上,流露出不解:“等?”
“嗯,要等它们自然冷却凝固。”时笙转身笑道,一边整理着桌台上散落的香料,“温度降下来,它们就会慢慢变硬,成为最后可用的手工皂。”
夜祁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伸出手心。
只见他掌心渐渐泛出一层薄薄的冰霜,周围的空气也似乎随之凝滞,泛起丝丝寒意。
“既然如此,用这个是否更快?”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试探,将一个还未凝固的模具轻置于掌心。
不过几息时间,他便将那已经彻底凝固、触手生凉的手工皂递到时笙面前。
“看看,如此可否?”
时笙接过,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
她仔细端详,皂体细腻均匀,在渐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竟比自然凝固的还要完美。
她眼中顿时亮起惊喜的光芒:“成功了!夜祁,你太厉害了!这简直…省下了一整夜的时间!都忘了你的异能了。”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夜祁冷峻的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不发一言,只继续将剩余的模具一一置于掌心,不过片刻,所有皂块都已冷却定型。
“太好了!这样我们又能去市集卖了!”
时笙高兴地清点着成品,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
夜祁却抬手,指向窗外。
“天色已晚,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我陪你去。”
时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好点头:“好吧,那就明日。”
二人并肩,将已成形的皂块一一取出,按香型与颜色分门别类,整齐码放在铺着软兽皮的竹篓中。
厢房中烛火初上,暖黄的光晕在他们身上流淌,画面宁静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