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好家伙，这三体人还真和人类学到精髓了……”
老米当年对印地安人，土澳对当地土着也差不多这样……
这是，人类的报应吗？
三月七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们，他们……”
姬子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是的，三体人要人类吃……哎！”
“但是三体人的那句话，如果抛开善恶的角度，其实并没有错的，放在我们的世界也是适合的。”
“生存是一种幸运！”
“寰宇蝗灾，帝皇战争，学派战争，边星贸易战争，还有一大堆的天灾……”
“遇到这些事，能活下来，哪一个靠的不是幸运？”
“文明的生存真的很艰难……”
“可这些地球人类，他们太过养尊处优了，他们感觉不到生存的危机，感觉不到那个宇宙的残酷。”
“他们已经知道了黑暗森林法则，但他们依然那么……天真？”
天理失笑道：“姬子女士，说话还真是温柔啊，天真！？这不是巨婴吗？”
祂转头看着提瓦特诸神说道：“生存是一种幸运，说的真好啊。”
“在我们的世界，那些孩子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会有一种幻觉，生存唾手可得……”
“或者有时候也得适当让他们知道一下世界的凶险，生存的艰难。”
“不然到时候全都养成这种巨婴了。”
罗辑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去，这就是人类的末日吗？
他不在乎自己最后所经历的事，但他在乎人类的未来。
人类的未来就是，被三体人圈养在土澳，就像是米国的那些原住民保留地一样……
苏白说道：“原本人类就已经完了，不但三体人是这样认为，就连地球人自己也这样认为。”
“那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意外。”
“各位还记得在之前水滴摧毁人类舰队时的逃兵吗？”
“虽然看起来他们是逃兵，但其实不是。”
“在三体人刚锁死人类科技的时代，有一位叫章北海的军官，他就笃定了当科技被锁死的时候，人类面对三体人绝无胜算。”
“可惜，这种话他不能说出来。”
“最后一位面壁者比尔·希恩斯，他也是拥有同样的思想！”
“他创造了一种思想钢印，能将一个念头植入人的大脑。”
“就算你给你植入的是‘水是有毒的’这么荒谬的想法，你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所以他谎称将人类必胜的信念植入了士兵的脑中，但事实上却是植入了人类必败的思想，形成了钢印族。”
“简单来说，就是知道人类必败，想办法保留有生力量，以图再来……”
“后来因为比尔·西恩斯的计划被他的妻子破壁人山杉惠子识破，这让未来的人类非常愤怒。”
“可是钢印族又从表面分辨不出来，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让章北海成了‘自然选择号’的执行舰长。”
“因为章北海来自几百年前，那时思想钢印还没有发明出来，他不可能是钢印族。”
“结果，他在战斗前就带着飞船逃离，为人类保留了火种……”
“在逃离地球的期间发生了很多不忍言的事情，我就不细说了。”
“反正人类认定他们是叛徒，在追杀他们，后来三体人甚至派了两个水滴配合人类一起追杀这些曾经的‘叛徒’……”
“这些‘叛徒’原本不应该有活路的，但是，他们进入了一个四维空间碎片……”
原本，客人们还在针对章北海的行为，到底算不算背叛进行争论。
突然就听到了四维空间碎片，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
之前他们看到了十维宇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现在听到四维空间碎片了，他们就想看看四维空间是什么样子。
苏白同样投射出了画面。
那是原本电视剧中的画面，做得很粗糙。
但这一次苏白为了真实，出了一点钱，让拍卖会修改了其中的细节，完美的再现了四维空间的场景。
那依然是一个有无数细节的世界。
当你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仅能看到他的外表，你还能看到他的心肝脾肺肾，大脑……
甚至心肝脾肺肾的内部细节同样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人眼，人的大脑无法承受，还能看到更多更多的细节，对三维世界来说，这些细节是无限的！
就是一句话，我只看到了你一眼，就把你里里外外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只是看，你在四维空间碎片，甚至能轻易地伸手拨动其他人的内脏，将它摘下也完全不会有任何阻隔，甚至你还可以把手放于内脏的内部……
船员们就是靠着这个，战胜了三体人那不可一世的水滴。
你的外壳当然坚不可摧，但你的内部那些元件，却不一样……
敌人根本看不到，也无法用任何方式，感知到那些进入四维空间的人……
甚至苏白还带他们看到了那四维空间碎片中的四维文明最后的幸存者，魔戒文明……
……
流萤看呆了：“这就是四维空间的视觉吗？真的太诡异了……”
星妹歪着脑袋，想了一想：“这不对啊，我们在跃迁的时候不也进入了高维空间吗，怎么我们没有看到这样的世界？”
“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内脏……”
三月七看着她，表情非常的不好：“你，你想干什么？”
星妹说道：“你想啊，虽然我们天天洗澡，但是内脏从来没有洗过。”
“如果我们处在四维空间，我不是可以把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拿出来洗一洗了吗？”
“还有啊，我肚子里还有一颗星核，那个时候不就能看到它长什么样了吗……”
卡芙卡和流萤笑得可开心了。
但这个脑回路，实在让其他人绷不住。
黑塔说道：“别想，之前已经提过一万次了，我们的世界的高维空间都是卷曲的，是虚数空间。”
“所以自然不会有这种现象了……”
“你不要再张嘴问我虚数空间和实数空间的区别，自己去看书……”
要不是她现在还是服务生，她都懒得解释这些。
文盲！
她的注意力都在四维空间和魔戒文明之样的四维文明之上，然后和另外两位天才聊了起来。
“怎么样？”
“空间结构和之前的模型无误，只是时间流有问题……”
“应该是空间碎片的原因，毕竟不完整了……看到这个宇宙变成这鬼样子，还真不舒服……”
……
另一边，甘雨也向琪亚娜解释了这个问题。
然后甘雨说道：“这一次我看了所有的拍卖品，其中有一个拍卖品是最适合琪亚娜小姐的。”
琪亚娜双眼一亮：“是什么？”
甘雨说道：“空间宝石，来自于另一个宇宙的神秘宝物。”
“据说它诞生于宇宙之初，大约是法则的结晶。”
“只要拥有它，就掌握了宇宙所有的空间。”
“琪亚娜女士现在还无法完全发挥出空之律者的力量，空间宝石虽然没有经过转译，但琪亚娜女士是空之律者，想必能比常人更能发挥出空间宝石的威力……”
“说不定还能自行转译！”
“那绝对是最适合你的拍卖品。”
甘雨终于开始了卖力的推销。
瓦尔特嘶了一声：“宇宙法则的结晶？这还真是了不起的东西。”
“从某个角度来看，律者核心和它也有点相似之处，这东西确实适合琪亚娜。”
凯文依然沉默，他还是没有搞懂，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间线和正常的时间线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拍卖会结束的时候一定要询问一下会长。
……
画面中。
万有引力号已经和蓝色空间号合并。
他们知道地球完蛋的消息，再看着地球上传来新的执剑人的样子，议论纷纷！
“他们怎么会选一个这样的执剑人？”
“我们已经离开60年了，地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地球上已经没有男人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罗辑，地球早就没有了维持黑暗森林威慑的能力。”
“所以这件事只有让我们来做。”
有人反对：“你们这是报复！”
蓝色空间号上的舰长禇岩说道：“人类有权利报复三体文明。他们应该为自己犯下的战争罪行负责。”
“这是战争，消灭敌人天经地义。”
“从我们收到的情报来看，他们已经摧毁了地球所有引力波发生装置，地球已经落入了三体人手中。”
“很可能灭绝人类的计划已经开始，而启动宇宙广播是最后一线生机。”
“当坐标暴露之后，地球已经失去了占领的价值。”
“我们只暴露三体人的坐标，虽然地球依然会被发现，但是，我们会给地球留下更多的时间，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逃离地球……”
他说动了所有人。
然后，他们终于按下了那个按钮。
这一刻起，三体星系和太阳系便赤果果的暴露在了全宇宙的目光之下。
……
拍卖会沉默了，众人唏嘘不已。
雷神说道：“选他，选他当执剑人，还会有这种事？”
钢铁侠气终于顺了不少，摇头道：“就那个社会环境，他不可能当选的，归根到底还是人类自己作的……”
艾莲点头道：“烦啊，我们那边选举的时候也是一样，话说，我们家那边选出来的，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她难得的担忧起了这种东西。
这时飞霄将军说道：“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个文明斗了几百年，结果，他们甚至连对方所长的样子都不知道，就同归于尽了。”
“这事，真的超级荒诞！”
苏白摇头道：“其实三体文明没有毁灭，因为三体人在知道自己的坐标暴露之后就撤离了地球，也撤离了三体星系。”
“当时，他们已经能造出光速飞船了，甚至他们没有因为愤怒而摧毁地球。”
“或者是觉得没必要，反正太阳系也要完。”
“原本人类也是有机会的逃离地球的，还记得之前提过的那个被送去三体人内部的云天明的大脑吗？”
“他真的活下来了！”
“在这个最危机的时候，他用尽全部的智慧获得了与程心见面的机会，并通三个寓言瞒过了三体人，将光速飞船的原理告诉了人类。”
“让人类有机会造出光速飞船，逃离地球。”
“但是，但是，人类依然错过了这最后的机会……”
“而这一切依然与程心有关。”
“如果说程心成为执剑人，是被当时的时代洪流给推上去的，她只是体现了那个时代人类的意志，不能把一切罪责都推给她……”
“但是人类最后的逃生机会，却是被她给亲手葬送的……”
听到这话，黑塔脸色一垮，吃了一颗药：“我怕被蠢到犯心脏病，先吃颗药顶着，你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