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茶馆里，点了几样精致的茶点。
房昀舒拿起一块桂花糕，刚想往嘴里塞，就被宫翊修轻轻按住了手腕。
“慢点吃，细嚼慢咽，别噎着。”
宫翊修伸手帮他擦了擦嘴角沾到的糕粉，“你总是吃得这么急，胃会不舒服。”
房昀舒脸颊一红，乖乖放慢了速度，小口咬着桂花糕，忽然眼睛一亮，抬头看着宫翊修，语气里满是期待
“我知道啦！以后我慢慢吃，这样元哥就不会总笑我吃太快像小猪，叫我‘房猪猪’了！”
宫翊修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脸颊。
“就算吃得慢，他想叫，还是会叫。”
话虽这么说，他却夹起一块温热的栗子糕，递到房昀舒嘴边，“不过慢慢来，对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
房昀舒张嘴咬住栗子糕，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心里也暖暖的。
他偷偷想，要是一直能这样，听宫翊修温柔的叮嘱，慢慢吃每一顿饭，就算元哥还叫他“房猪猪”，好像也没那么在意了。
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人，在认真关心着他的每一个小习惯。
回来民宿时，天已经擦黑，门口的雪积得更厚了些。
房昀舒换雪地靴时，想起白天宫翊修一路牵着他、替他挡风，忍不住抬头问：“宫先生，今天跟我出来，你开心吗？”
宫翊修正帮他接过沾了雪的羽绒服，闻言看了他一眼，语气却故作平淡：“还行。”
话落，又补充了句，“雪天的古城，比平时好看些。”
房昀舒知道他性子向来不擅长直白表达，听见“还行”就已经偷偷雀跃，忽然想起上次宫翊修醉酒，自己没来得及好好照顾他，便往前凑了凑，小声提议。
“那……我给宫先生洗脚怎么样？上次你醉了。”
宫翊修愣了一下，看着少年仰着的脸，不像在开玩笑。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宫翊修的眼神似乎顿了一下，还没等对方回应，房昀舒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我去看看热水好了没！”说完就钻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留在客厅的宫翊修愣住了。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的文件不知不觉滑落在膝头。
他预想过很多种“洛昭昭”会做的事，撒娇、闹脾气，或者是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句带着羞涩的、近乎讨好的提议。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宫翊修轻轻皱了皱眉，心里第一次对这个总是“作死”的人，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时，宫翊修正靠在沙发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文件的边角。
房昀舒端着铜盆走出来，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水放好啦，温度应该刚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宫翊修淡声开口：“你不用讨好我。”
他的目光落在铜盆里飘着的几片干花上，那是方才房昀舒趁烧水时，从民宿窗台摘的腊梅，此刻正随着水波轻轻晃。
房昀舒愣了一下，随即把铜盆放在矮凳上：“不是讨好呀，我喜欢做这些。”
宫翊修没再说话，只是俯身，手臂一揽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房昀舒惊呼一声，下意识攥住他的衣领，就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一起洗。”
“不行！”
房昀舒连忙摇头，眼神瞟向脚边的铜盆，脸颊又热了起来，“这个盆太小了，两个人根本坐不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暖雾里。
宫翊修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那换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