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凝雪仅是猜测,情况未必会糟糕。
“他们去了妖庭打探消息,估计要些时间,趁着机会,我会观察凝霜的状态的。”
翁夜白颔首,“交给你了。禁区自从陈玄出来,里面动静越来越大,我和诸位长老要盯着,分不开身。”
败血禁区的动静,自然是血泥和羲皇一族的斗争。
陈玄将他们解放出来,目前的力量还是能够抗衡的。
羲皇知道羲宫被血雾污染了几个仙纪,再无净化的可能,他现在要做的尽可能在拖延时间。
陈玄二人前往东洲,算临时起意,还需要查看光影地图。
“各洲有自己气候特色。东洲风声不息,高天之上好像有不少风暴气团。”陈玄眯起眼,他们飞行高度不算高,抬头能看见不少风暴停滞。
“必然是神风祖地的手笔。仙帝道场对大洲的控制是自古以来的。”翁凝荷并不奇怪。
从地图上来看,天妖祖庭位于东洲最东边,也可以说是天陆最东边,受到神风祖地的影响最小。
翁凝荷远远察觉到妖气,最外有一层光罩,“妖气冲天,妖庭之主应当也是劫尊实力,若不在闭关,必然会惊扰到他。”
陈玄视线内已经能看到妖庭,气势恢宏,占据广袤面积,简直是妖族王国。
最瞩目的当属插在最中心地面的一杆高大长兵器。
似枪非枪,造型古怪。
“那是他们的祖器——天妖杖。”翁凝荷解释道:“是妖庭的根基,若是动用此物,说明他们正面对生死存亡的困境。”
陈玄讶然,也是祖器?人皇鼎和羲皇钟是神皇祖器,远处的是天妖祖器。
“凝荷,天妖族是何时诞生的?”
翁凝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为何有此一问?”
“仙帝的兵器,我记得称为帝兵,而我接触到的神皇兵器,被称作祖器。你说远方的天妖杖是妖庭祖器,莫非天妖族和神族是同时期的人?”陈玄怀疑道。
对自家兵器的称谓,是能代表一个时代的。
如果现在还是神族统领的时代,即便诞生仙帝,想必也不会是帝兵,同样叫祖器。
翁凝荷若有所思,“头一次听到这种角度的说法,先前从未在意过。毕竟是妖族,我们对他们知道的不多。”
天妖族究竟什么时候诞生在天陆,或许只有问老一辈的,甚至仙帝才知道。
翁凝荷是不清楚。
靠近妖庭的光罩,上面散出一些灵气波动。
引来一队妖族人马。
为首的身材魁梧,头上顶着一只巨大的朝天犀角。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靠近妖庭!”
“不知妖绯月可在?”陈玄上前一步。
思来想去,还是引出他们的少主最省事。
“大胆!竟敢直呼我们少主名讳,给我拿下!”
说罢,犀牛妖身后的人就要出光罩来抓陈玄二人。
“我才是你们少主的旧友,安敢造次?”陈玄冷面喝道。
这行为还真把他们唬住了。
少主旧友?没听说少主外面有朋友啊。虽有怀疑但也不敢冒然动手。
“你报上名来。”
“只需要告诉妖绯月,囚灵道场即可。”陈玄淡淡道。
“你们在此看着,我去告诉少主。”犀牛妖返了回去。
翁凝荷传声道:“大姐不是叮嘱,不要暴露?为何要引来少主?”
“没想到妖庭这么大,更有大阵固守,若没有里面的人带我们进去,不好找。”陈玄回道。
“放心,真有危险,以你的实力,逃回天机教没问题。”
“不行,你一人留在这太危险了。”
“顶多受点皮肉苦,算不得什么。”陈玄轻笑一声。
“陈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我妖庭!”
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陈玄眯起眼,上次的万妖宝榻被毁了,这次又重新做了一副,看来妖绯月是真心喜欢。
并没有瞧见陈玄,两名陌生人。
妖绯月摇动羽扇的动作戛然而止,面色一沉,“胆敢骗我?”
“在下陈玄之友叶问天,受他之托前来妖庭拜访故友。”陈玄抱拳道。
“哼,妖庭何来他的故友?”妖绯月冷笑一声,目光在翁凝荷的脸上转了转,“你是翁凝霜还是翁凝雪?
新月宗和凌虚宗竟然也插足其中。”
翁凝荷心中暗笑,竟然把自己当成大姐二姐了。
她没有作声,眼神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怪不得你敢登门。仗着东洲大宗的威势,不过你看错了人。就是新月宗和凌虚宗联手,我妖庭不惧。”妖绯月冷笑一声,羽扇一挥。
“杀了他们。
“昔日妖少主邀请陈玄赏景,那时他的处境不足以答应,但心底是把妖少主看做朋友。
西洲东洲两地相隔甚远,以他微薄的实力,不足以跨越两地。才托我前来拜访。”
陈玄摆低姿态,言辞恳切。
妖绯月冷笑一声,“这点把戏岂能瞒过我,你们来妖庭必有目的。也不必狡辩,看在你刚才的态度上,现在离去,我既往不咎。”
翁凝荷不喜欢妖绯月阴柔模样,也不愿逗留此处。
陈玄目光落在下方的妖庭,匆忙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相识的人。
“就知道你来此别有目的!”妖绯月何等敏锐,陈玄微笑的动作在他眼里都是极慢的。
随着他的手势,群妖将二人围了起来。
“究竟来这做什么?”
陈玄叹口气,道:“访友。”
妖绯月摇摇头,羽扇一动,身后斩仙剑呼啸而出,直取陈玄的人头。
翁凝荷微微出手,挡下一击。
这灵宝威力不小,她暗暗心惊,若不是中途察觉到异样,自己也中了招。
妖绯月邪邪一笑,“不管你是翁凝雪还是翁凝霜,坐府境我也不惧。”
但是这番打斗动静,引来妖庭的供奉。
“何人敢来妖庭放肆?少主,你没事吧。”
只是瞧了一眼翁凝荷,供奉的脸色一变,“你是新月宗弟子翁凝雪?”
“哦?大供奉竟然认得出?”妖绯月惊讶道。
“翁凝雪喜穿白衣,翁凝霜作为凌虚宗弟子,好穿粉衣,多年前外出时偶见一面,有些印象。”大供奉解释道。
翁凝荷板起脸,严肃道:“我们不过是来妖庭访友,方才动手可以不追究,若是继续,新月宗也不是吃素的。”
大供奉对着妖绯月摇摇头,妖庭在东洲本就不太受待见,若是引得仙族宗门群起攻之,那就不妙了。
“不知你们是来拜访谁?”大供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