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营有一点非常独特,那就是这支部队每个班都有两条随军土狗。
在太原会战以后,牛野发现疾风营用狗传递消息,他特意安排疾风营每个班可以饲养两条中华田园犬,而且这些田园犬第一次拥有定量的口粮。
1820年八月,外兴安岭的原始森林笼罩在薄雾之中。疾风营的将士们踩着松软的苔藓,在参天古木间穿行。时值俄罗斯侵犯边境的战争时期,这支精锐的快速部队肩负着突袭俄罗斯后方重镇的重任。每个班的士兵肩上扛着步枪,腰间别着腰刀,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跟在队伍两侧的两条中华田园犬,它们是戍边军士最忠实的伙伴。
班长听到声音,他抚摸着身旁黑狗的耳朵,低声道:\"黑虎,前面有动静。\"那狗儿闻言立即竖起耳朵,鼻翼微张,朝着东南方向的灌木丛缓缓前进。士兵们默契地放轻脚步,跟随其后。只见黑虎在一处树根旁停下,冲着泥土转圈,那里是新鲜的熊爪印,还有被翻动的泥土,显然是野兽刚刚出没的痕迹。
\"还好不是罗刹人的踪迹。\"班长松了口气。这些猎犬的鼻子比最老练的侦卒还要灵敏,往往能在士兵发现异常之前,就嗅出危险的气息。
行至晌午,队伍在一处山涧旁休整。士兵们取出皮囊,准备取水解渴。但按照营规,凡野外的水源,必先让猎犬试饮。两条狗低头嗅了嗅溪水,其中一条略作迟疑,另一条则埋头畅饮。赵把总见状,点头道:\"这水能喝。\"
士兵们开始拿出竹筒过滤溪水,在溪边架上火堆将过滤后的溪水烧开。
老兵们都知道,这些田园犬天生懂得辨别水质。有的溪流看似清澈,实则含有腐叶毒素;有的看似湍急,却是地下暗河的出口。自从每班配了两条猎犬,戍边军士们极少因误饮毒水而病倒。
暮色四合时,队伍在背风的山坳里扎营。士兵们刚支起帐篷,两条狗便自觉地蹲守在营地外围。它们时而抬头望月,时而竖耳倾听,警惕地守护着熟睡的军士。
半夜,一条狗突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守夜的士兵警觉地抓起步枪,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饿狼正试探性地靠近营地边缘。那狼见有人类警觉,悻悻退去。班长拍了拍两条狗狗,给它们两粒肉干,笑道:\"好样的!\"
在茫茫林海中行军,最怕迷失方向。但疾风营的士兵们从不担心,狗狗天生对山川地貌有着天然的认知。它们嗅觉发达,只要走过的山路,就能依靠嗅觉找到归途,有狗群的军队很少会在山林里迷路。
有一次,队伍误入一片沼泽地边缘,眼看就要踏入险境,一条狗突然转向,引着众人绕过危险区域。士兵们无不叹服:\"这些狗儿,比向导还可靠。\"
狗对于地形的危险,有着天生的敏感。
这些中华田园犬甚至能自己背自己的狗粮。它们会在士兵负重前行时,默默跟随;会在将士们啃食干粮时,乖巧地趴在身旁等待士兵分给它们食物;会在夜深人静时,蜷缩在帐篷角落,为军士们暖脚。
猎人们也带来十条鄂伦春猎犬,鄂伦春族自17世纪起在大兴安岭地区培育该犬种,作为游猎生活的核心辅助工具。犬种培育过程中注重环境适应能力,使其具备零下30c低温环境中持续追踪猎物的耐力。至20世纪中期,该犬种仍保持着每日完成山林巡逻的工作强度。
这些家伙们比大同过来的土狗体型更大一些,外形有点点像狼。鄂伦春猎犬爆发力可达到瞬时冲刺50公里\/小时的水平。其群体协作能力突出,三只猎犬组成的狩猎单元可有效驱赶成年黑熊并协助猎人完成围捕。
邱三田感觉,这种鄂伦春猎犬很像是田园犬和狼的混种,体型比狼小,但比田园犬更大。
但同样也很听话,很快就和原来狗群混在一起。
在疾风营大量培养和饲养狗群,是牛野在特意安排的,他一直在跟踪研究各国陆军的战斗力,他发现了一个普鲁士,或者说现在德军的秘密。
德军的军队一直长期携带狗群,或者说曾经的普鲁士军队,其实来源于黑森林里的猎人部落,他们长期和狗群在一起狩猎。
所以,普鲁士军队把携带狗群作为军事单位里必要的一个军种,德国人的军事单位在刻意培养战斗用犬种。
而且,分析各国和普鲁士军队的战斗过程,有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敌国很难埋伏袭击普鲁士军队,原因大约就是普鲁士军队开路时往往携带狗群,它们能听到人听不到的声音和气味。
普鲁士人把军犬的责任明确:
一,侦察,利用嗅觉与听觉追踪敌方踪迹,提前预警伏兵或陷阱;
二,通讯,在战场上,携带情报穿越危险区域,确保指挥系统畅通;
三,警戒,守护营区、野战医院等重要设施,通过吠叫或攻击威慑敌方侦察兵;
四,救援,在战场上寻找失踪,受伤或被困的士兵,引导医疗人员及时救治;
牛野其实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德军的战斗力强过其他陆军,他分析下来有三点值得重视。
第一,德军携带大量狼狗,这导致德军不容易被偷袭,且容易追寻敌人的侦察部队。这意味着德军,拥有反侦察能力,不容易被侦察和追踪。
第二,德军很早就明确了自己是大陆军国家,他们在陆军武器的研究,投入的人力和物力远远超越其他国家。目前而言,在欧洲唯一能和俄国在武器研发投入上比肩的,只有法国。
第三,德军在不断强化运输能力,其军队马车投入的数量,包括现在德国开始修建跨越东西部的国家铁路,这些都让德军的后勤保障,超越其他国家。
从现在看来,欧洲出现了一个新的变化,法国把自己定义为海陆复合型文明。
曾经的海洋文明英国,为夺回大伦敦地区,他们被拿破仑活生生逼迫成为海陆复合型文明,不得不在陆军武器和人员上投入大量资金。
德国和俄国,明确为大陆型文明,他们在持续投入陆军,只是德国在重视质量投入,而俄罗斯因为要维护庞大的国土面积,他们在投入更多的数量。
占领丹麦的瑞典正在积蓄力量,十条战列舰下水,十五万陆军军队在全面换装,他们已经明确自己是海陆复合型文明。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想成为海洋文明国家,那就是美国。
1820年美国建造的最大战列舰——\"俄亥俄\"号(USS ohio)
1820年2月30日,美国海军在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brooklyn Navy Yard)下水了\"俄亥俄\"号(USS ohio)三级风帆战列舰。作为19世纪初美国海军的旗舰级战舰,它是当时美国建造的最大风帆战列舰,也是风帆战舰时代美国海军实力的象征。
\"俄亥俄\"号的排水量达到2724吨,而同时期欧洲三级风帆战列舰(如英国\"康华丽\"号)的排水量仅为1700~1800吨,\"俄亥俄\"号比欧洲同级舰大了55%。这种巨大的排水量优势,源于美国丰富的橡木资源(北美橡木比欧洲橡木更坚固,适合建造大型舰体)和先进的造船工艺。
尽管欧洲三级风帆战列舰的标配为74门炮,但\"俄亥俄\"号的实际火力配置远超这一标准。其底层火炮甲板配备34门42磅加农炮(欧洲同期多为28门32磅或36磅炮),中层火炮甲板配备34门32磅加农炮,上层火炮甲板配备34门42磅卡隆炮+2门32磅加农炮,总火力达到104门。这种\"超载\"设计,使\"俄亥俄\"号的火力密度和射程均远超欧洲同级舰,甚至能对欧洲一级风帆战列舰(120门炮)形成威胁。
\"俄亥俄\"号的设计充分体现了美国海军的务实风格:
底层炮门数量:底层火炮甲板设有17个单舷炮门(欧洲同期仅为14个),更大的炮门数量意味着更强的火力输出能力;
人员编制为满编840人(欧洲同级舰多为600多人),更多的人员保证了登船战(风帆战舰时代的重要战术)中的优势;
舰体强度:采用厚实的橡木结构,抗沉性和稳定性远超欧洲舰艇,适合长途航行和远洋作战。
1820年,\"俄亥俄\"号的建成,标志着美国露出獠牙,他们的海军从\"殖民地海军\"向\"大洋海军\"的转变。
其巨大的排水量和火力,使美国海军具备了与欧洲列强(如英国、法国)对抗的能力,也为后续美国海军的发展(如蒸汽战舰时代)奠定了基础。
同时,美国已经转变国策,他们将加入全球殖民地竞争行列,北美洲的东海岸还有十条俄亥俄级的订单被下达。
八月十日,牛野抵达澳洲铁矿港,接收第一艘铁甲战舰时。他思考了很久,最终给这条船起名叫“广州号”,这是为了纪念广福源号所有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1820年八月,南半球的盛夏,澳洲铁矿港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铁锈味与木料焦香。在距离港口不远的船坞区,一座巨大的钢铁身影正静静停泊在泊位上,船身漆着深黑色的防护层,六门乌黑的150毫米45倍径大炮从舷侧炮门中探出,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是由大西洋舰队出资,中华国澳洲铁矿港造船厂承建的第一艘铁甲战舰“广州”号,两千五百吨的排水量让它成为当之无愧的海上巨兽,而它的出现,也标志着全球造船工业迈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牛野、雨儿、姚耀祖和肖万里站在临时搭建的栈桥尽头,望着那艘庞然大物缓缓驶入泊位。牛野作为马祖军老兵,他见过不少战舰,但眼前这艘由中华国自行设计建造的铁甲舰,仍让他眉头微挑。
“两千五百吨……六门四十五倍径150毫米炮。”他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雨儿站在他身旁,手里攥着一本笔记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是工部派来的验收的高级官员,负责记录这艘战舰的各项数据。
“钢铁装甲最大的厚度50毫米,镀锌钢结构,航速25节……”她轻声念叨着,目光扫过战舰的轮廓,“比欧洲同期的三级战列舰要快很多”
姚耀祖则站在稍远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凝重。他是大炮爱好者,此刻正盯着那六门主炮,脑海里已经在盘算它们的射速和装填方式。
“150毫米45倍径,炮弹初速应该不低。”他低声自语,“如果装填得当,一发就能打穿大多数木质战舰的侧舷。”
肖万里是真正单位的军人,他站在四人最前方,脸上带着一丝自豪,但更多的是紧张。毕竟,这是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中华国和大西洋舰队的铁甲战舰,任何细节上的瑕疵都可能影响它的声誉。
栈桥放下,四人依次登上战舰。脚下的甲板坚实而平稳,不再是传统木质战舰那种轻微的晃动感。牛野走在最前面,靴底踩在铁甲舰特有的钢甲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这甲板……”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敲了敲,眉头微挑,“是钢结构?比纯木甲板结实多了。”
雨儿立刻记录下来,同时抬头看向战舰的蒸汽机旋转炮位,前四,后二,六门主炮的炮门已经打开,炮手们正在检查炮膛。
“150毫米炮,45倍径,炮管长度惊人。”她低声说道,“射程应该比普通12磅炮远得多,有效射击距离达到2.5公里。”
姚耀祖走到一门主炮旁,伸手抚摸着炮管,感受着上面细腻的膛线。
“膛线加工得很精细,炮弹旋转稳定度应该不错。”他低声评价,“如果火药供应充足,这炮的威力不容小觑。”
肖万里则带着他们走向舰桥下方,指着战舰的内部结构图解释道:“我们采用了双层复合装甲,外层是两公分厚的龙鳞甲,内层是三公分厚的船只主体钢铁层,能有效抵御中小口径火炮的直射。”
牛野点点头,目光扫过战舰的各个角落,从密布的缆绳到高耸的桅杆,从炮甲板到下层舱室,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中华国造船工业的进步。
站在舰艏,海风呼啸而过,战舰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牛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三人。
“这艘船……是我们自己的。”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
雨儿点头,笔尖在纸上快速记录着:“1820年八月,中华国第一艘铁甲战舰‘镇海’号下水,标志着中华国海军正式迈入铁甲时代。”
姚耀祖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喃喃道:“希望它能经得起战火的考验。”
肖万里则微微一笑:“它不仅是一艘船,更是我们造船工业的里程碑。”
海浪拍打着船舷,铁甲战舰“广州”号静静停泊在澳洲铁矿港的泊位上,如同一座钢铁堡垒,象征着中华国海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