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金属身份牌的残角。
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个编号和…“幽泉第七研究所”的字样。
“第七研究所?”凌煊把东西递给沈聿川,“这又是什么新副本?”
沈聿川接过,眼神沉凝:“看来,幽泉内部比我们想的更复杂。不仅有执旗使,还有专门的研究部门。迷魂镇,或许就是他们的一个…试验场。”
凌煊看着一地狼藉,叹了口气:“奖金得加倍…不然都对不起我这身新衣服!”他指了指身上被怪物黏液腐蚀出几个洞的格子衬衫。
沈聿川看着他心疼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好。”
“oK,探险小分队,收工!”凌煊一把拉住沈律川,正准备离开。
“嗯?不对!”突然,他停下脚步,向着后山的方向看去。“老板,今晚估计得加班!”
说着,他带着沈律川他们朝着镇子后山的乱葬岗方向摸去。
越往后山走,阴气越重,雾气也弥漫起来,手电光都照不透。
林哲飘在前面带路,突然停住,声音发颤:“凌哥…沈总…前面…好像有很多‘人’在排队…”
“你抖什么?”凌煊乐了,“不会是怕鬼吧。”
林哲:“…我…我就是…冷,嗯,有点冷了。”
雾气稍散,只见乱葬岗的空地上,影影绰绰站了几十个身影。
他们穿着各个时代的衣服,面目模糊,安静地排着队,走向一个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山洞洞口。
洞口站着两个黑袍人,正机械地引导着这些游魂野鬼进入山洞。
“流水线作业啊这是!”凌煊压低声音,“这帮孙子搞魂力收集倒是挺有效率!”
沈聿川眼神冰冷:“他们在用这些游魂做‘血钥’仪式的基底能量。核心仪式应该在洞里。”
“那就砸场子去!”凌煊从公文包里掏出那柄量天尺,想了想,又塞回去,换成了两个会发光的塑料荧光棒!
“…”沈聿川看向他。
凌煊理直气壮:“洞里面黑嘛!照明!顺便给他们蹦迪助个兴!”说着就把一根荧光棒掰亮塞给沈聿川。
沈聿川看着手里散发着廉价绿光的塑料棒,沉默地接过了。
两人如同鬼魅般靠近洞口。解决掉两个看门的黑袍杂鱼后,潜入了山洞。
洞内别有洞天,巨大无比。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里面翻滚着冒着泡的猩红色液体。
那些被引来的游魂,一靠近血池就被吸入融化,化作池能量的一部分。
血池周围刻满了复杂的阵法,十几个幽泉教徒正围坐着诵经。主阵的是个枯瘦得像骷髅的老头,手里捧着一个不断跳动的心脏状物体!
血池上空,空间微微扭曲,一道暗红色的细小裂隙正在缓缓张开!
“我靠!现场直播开门啊!”凌煊惊呼。
那枯瘦老头猛地转头,骷髅般的脸上露出狞笑:“终于来了…等的就是你们!正好用府君传承者和你这特殊命魂来做最后的祭品,彻底稳固‘血门’!”
他话音一落,周围诵经的教徒同时暴起,扑了过来!同时,血池里伸出无数只鲜血凝聚的巨手,抓向两人!
“老板!清小兵!我对付那个老骷髅!”凌煊大喊一声,挥舞着荧光棒就冲向主阵的老头。
荧光棒在昏暗的山洞里划出炫目的光弧,居然真的晃得那老头动作一滞。
“歪门邪道!看我破了你这场子!”凌煊把另一根荧光棒往地上一插,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是道经,而是…rap?
“Yo!这边的煞气听我号令!那边的怨灵看这里!能量转换不费力!给我变!变!变!”
随着他奇葩的咒语和手印,插在地上的荧光棒光芒大盛,竟然真的开始强行抽取血池和阵法中的能量,转化为柔和的白光!
血池沸腾得更厉害了,但那些血手却像是被灼烧般缩了回去!
枯瘦老头又惊又怒:“这是什么邪术?!”
“这叫‘新时代玄学正能量普照!’”凌煊得意一笑,“土鳖!”
量天尺终于出手,带着煌煌紫电,直劈对方手中的心脏状物体!
另一边,沈聿川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金芒,府君威压让那些扑来的教徒动作迟滞如同陷入泥沼。
他甚至没有太大动作,只是指尖轻点,便有一个教徒惨叫着倒地。他目光始终锁定凌煊那边,随时准备出手。
枯瘦老头拼命抵挡凌煊的攻击,还要维持阵法,显然力不从心。
那心脏状物体被紫电劈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表面出现裂痕!
血池的能量瞬间紊乱,上空那道裂隙剧烈闪烁,极不稳定。
“!!!”枯瘦老头目眦欲裂。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山洞阴影里,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浮现,正是之前出现过的“观察者”!
他数据流般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扫过现场,然后抬起手,对着那道不稳定的裂隙轻轻一点。
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那道裂隙连同周围紊乱的能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血池都瞬间平静下来,变得如同死水!
枯瘦老头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难以置信地看着“观察者”:“为什么…?您明明…”
“观察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身影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句毫无波动的话:“规则…不允许…”
凌煊都看呆了:“…这售后不错啊!还带帮对手关门的?”
沈聿川走到他身边,看着彻底失败的仪式和崩溃的枯瘦老头,低声道:“‘观察者’在维持某种平衡。幽泉试图强行开门,打破了规则。”
凌煊收起尺子,踹了一脚瘫倒在地的老头:“听见没?违规操作!活该!”
“老板,这次真的收工了!”凌煊带着林哲一蹦一跳的出了山洞,向民宿走去。
回到民宿,凌煊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疼地摸着格子衬衫上又多了的几个洞:“这次真的亏大了!这衣服才穿第一次!幽泉那帮孙子真该赔我精神损失费和服装费!”
沈聿川看了一眼窗外:“天快亮了。这里不能久留。”
林哲飘到窗边望风:“镇子好像醒了一点…有几家灯亮了,但没人出来,怪得很。”
“做贼心虚呗。”凌煊爬起来,把那个被贴了贴纸的木雕娃娃抠下来塞回包里,“这玩意儿说不定也能卖点钱…老板,那老太太咋办?”
“被附身太久,魂魄受损,但性命无碍。通知秦峰来处理后续吧。”
凌煊立刻掏出手机给秦峰打电话,言简意赅:“老秦,迷踪古镇,‘古宅民宿’,后院槐树下有惊喜,速来洗地!记得带钱…啊,是带医护人员!”
挂了电话,凌煊开始麻利地收拾东西:“撤撤撤!趁天没亮透,赶紧溜!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三人悄无声息地溜出民宿。
街道依然死寂,但那些亮着灯的窗户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