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正闲得发慌,立刻凑到窗边往下看。只见旅馆老板娘正和一个穿着道袍、拿着罗盘的老道士争论。
老道士指着旅馆招牌,一脸严肃:“贫道观此宅阴气缠绕,必有邪祟作祟!若不做法驱邪,恐有血光之灾!”
老板娘气得叉腰:“你个假道士!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干净得很!快走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凌煊一看乐了,扭头对沈聿川说:“老板,有同行来抢生意嘿!还是个骗子!”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嘿嘿一笑:“等着,我去给他上一课!”
说完,他嗖地一下从窗户翻了出去,轻巧落地,正好落在两人中间。
“二位二位,别吵别吵!”凌煊笑嘻嘻地打圆场,对着那老道士拱拱手,“这位道长,您说这儿有邪祟?巧了不是?在下也是同道中人,刚云游至此,咋没看出来呢?”
老道士被突然冒出来的凌煊吓了一跳,打量着他那t恤牛仔裤的打扮,面露不屑:“黄口小儿,也敢妄称同道?此间阴气之重,贫道罗盘为之狂颤,岂能有假?”他说着还晃了晃手里乱转的罗盘。
凌煊凑近那罗盘看了看,突然伸出手指,在罗盘底部某个极其隐蔽的角落轻轻一按。
咔哒。 罗盘指针瞬间停住,不动了。
老道士:“???”
凌煊一脸无辜:“咦?道长,您这罗盘…好像坏了?是不是电池没电了?我就说嘛,现在这电子产品质量不行,还是得用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靠谱!”他说着,从屁股兜里掏出他那裂了纹的青铜罗盘,煞有介事地晃了晃。
老道士脸都绿了,指着凌煊:“你…你搞什么鬼!”
凌煊凑近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哥们,骗人也得讲究基本法。这老板娘是我罩的,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他手指悄悄掐了个诀,一丝极阴冷的气息瞬间缠上老道士的脚踝。
老道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吓得魂飞魄散,再看凌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明白遇到真高人了!
“呃…呵呵…贫道…贫道可能看错了!看错了!告辞!”老道士汗如雨下,收起坏掉的罗盘,灰溜溜地跑了,连场面话都没敢留。
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凌煊转身,对老板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板娘,没事了!假道士被我赶跑了!以后他不敢再来捣乱了!记得给我房费打个折啊!”
说完,不等老板娘反应,他又嗖一下从窗户翻回了二楼房间,动作行云流水。
沈聿川站在窗内,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玩够了?”
凌煊拍拍手,得意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顺便活动活动筋骨!怎么样老板?我刚才那一下‘鬼缠足’,使得帅不帅?”
沈聿川:“…灵力恢复得不错。”都能用来吓唬江湖骗子了。
凌煊嘿嘿一笑,重新瘫回椅子,晃着脚丫子:“那是!吃饱喝足,心情舒畅!现在就等老秦那边的消息了。等我彻底回满血条…”
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声响。
“管他幽泉还是千机阁,统统给他们屎打出来!”
说着凌煊坐到桌前继续吃起盒子里的东西。啃完最后一个酱肘子,心满意足地舔着手指,目光落在桌上那堆碎片和齿轮上,眼珠子滴溜溜转。
“老板,”他忽然开口,打破一室安静,“你说,这侦测器坏了,但里面说不定还有点残存的数据吧?就像手机摔碎了,卡没准还能读?”
沈聿川看向那堆焦黑的碎片:“理论可行。但需要特殊设备读取,且极易损毁。”
凌煊嘿嘿一笑,露出一个“看我的”的表情。他在他那百宝袋里掏啊掏,这次摸出来的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套迷你螺丝刀、镊子、还有一根USb线,线头被他用朱砂和不知名金属粉末改造过,看起来不伦不类。
“嘿嘿,我可是有好好补过课的!”他得意洋洋,戴上个单边眼镜,开始小心翼翼地拆解那个甲虫侦测器,“现代科技结合玄学手段,这就叫…赛博玄学!”
沈聿川:“…”他默默看着凌煊把那USb线一头接在甲虫碎片某个接口上,另一头…插进了他自己那部老式诺基亚手机里!
凌煊手指在诺基亚键盘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通,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数据恢复快显灵!祖师爷保佑,信号满格!”
那诺基亚屏幕闪烁了几下,竟然真的开始滚动起一串串乱码!片刻后,乱码稳定下来,显示出几行残缺的信息:
【…目标确认…特殊命魂…波动峰值…关联物…戏台…齿轮…】
【…指令…监视…捕捉…优先…】
【…能量标记…与‘钥匙’项目高度契合…上报…执旗使…】
信息到此中断。
凌煊猛地一拍大腿:“看见没!我就说他们是冲我来的!还‘钥匙’项目?契合个屁!我是他们能随便配的钥匙吗?!他们配几把!!”
沈聿川目光凝在那句“关联物…戏台…齿轮”上:“他们似乎认为,你的力量与那齿轮,或者戏台下的什么东西有关联。”
凌煊皱眉,拿起那枚锈齿轮,又看了看窗外戏台的方向:“难道这破齿轮不只是个零件,还是啥触发器?或者地图碎片?”
他尝试将一丝极其细微的灵力注入齿轮。齿轮上的锈迹似乎脱落了一点,那些细微的符文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沉寂下去,再无反应。
“啧,电量不足?”凌煊撇撇嘴,又把齿轮扔回桌上,“算了,回头找个万能充试试。”
这时,凌煊的卫星电话响了,是秦峰。
“凌老弟!查到了!”秦峰的声音带着兴奋和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