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城市，凌煊感觉自己像条被晒干的咸鱼。
在沈聿川那间顶级配置的浴室里泡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感觉自己重新“水润”起来。
他穿着沈聿川的睡衣，袖子裤腿都挽了好几道。瘫在客厅沙发上，指挥着新买的智能音箱播放《好运来》。
归尘趴在他肚子上，抱着一块比它还大的灵力蛋糕啃得正香。银亮的毛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额间的金色符文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
沈聿川坐在一旁，看着平板上的集团财报。
眼角余光瞥见凌煊穿着他的衣服，眼睛眯了一下。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凌煊，嘴角勾笑正欲说些什么。
下一刻音乐声响起，沈律川眉头微蹙，又转过头继续看报表去了。显然对凌煊的音乐品味不敢苟同，最后什么也没说。
“老板，”凌煊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吓了归尘一跳，“咱们端了墨渊的老巢，算不算立了大功？异管局和地府那边，不得给咱们发点奖金锦旗啥的？最好能折现！”
沈聿川头也不抬：“秦峰刚才发来消息，地府确认，通往归墟的稳定通道已被彻底切断，残余的‘虚无’之力正在缓慢消散。异管局正在清理沙漠现场的残留能量。功劳已经记下。”
“然后呢？”凌煊眼巴巴地问。
“奖金申请流程已启动。”沈聿川笑着回道，“预计下周到账。”
凌煊立刻眉开眼笑，重新瘫了回去：“这还差不多！” 他戳了戳归尘的脑门，“听见没？小秃，你的口粮有着落了！”
归尘嫌弃地用爪子扒开他的手指，继续埋头苦干。
几天后，公园角落，凌大师的算命摊重新开张。
经历了沙漠生死劫，凌煊觉得还是这种忽悠…啊不，是服务广大人民群众的活儿更适合他。
牌子还是那块“科学算命，不准不要钱”的破牌子，只是旁边多了个垫子。
上面趴着一只毛茸茸、银光闪闪的小兽，引得路过小姐姐频频侧目。
“大师，您这宠物真可爱！是什么品种啊？”一个女孩忍不住问道。
凌煊一脸高深莫测：“此乃上古异兽，食梦貘与祥瑞白狐的混血，专吞厄运。”话头一转继续忽悠：“揉一揉，招财如斗！摸一摸，好运不愁！诚惠，一次二十。”
女孩将信将疑，但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归尘的毛。归尘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没搭理。
凌煊美滋滋地收了二十块钱，心里盘算着这比算命来钱快。
这时，一个穿着快递服的小哥跑过来，正是之前那个被“鬼搭车”的。
“大师！太谢谢您了！贴上您给的符之后，车再也没出过怪事！”小哥满脸感激，递过来一个保温盒，“这是我妈自己包的粽子，您尝尝！”
凌煊也不客气，接过粽子：“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吃着热乎乎的粽子，看着公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凌煊忽然觉得，这种平平无奇的日子，也挺好。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凌煊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客卧，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惊醒。
声音来自他挂在窗棂上的一个古朴的青铜小铃铛。
是之前黑白无常上来“求助”时，为了方便联系，主要是催凌煊处理地府KpI，留下的“跨界通讯器”。
凌煊揉着眼睛坐起来，嘟囔着：“大半夜的，催命啊…” 他拿起铃铛，注入一丝灵力。
铃铛表面泛起幽光，传来白无常焦急的声音，背景似乎还有混乱的厮杀和锁链碰撞声：
“凌老弟！不好了！十八层地狱底层暴动！ 几个被镇压了上千年的老魔头不知怎么冲破了部分封印，正在冲击轮回井核心区！下面快顶不住了！判官大人请您和沈大人速来支援！”
凌煊瞬间睡意全无！
十八层地狱暴动？！这可不是之前轮回井“信号不稳”那种小打小闹！
那些被关押了无数岁月的积年老魔，个个都是狠角色，一旦被他们冲入轮回井或者逃往阳间，后果不堪设想！
他冲出客卧，正好看到沈聿川也穿着睡衣从主卧出来，显然也收到了消息，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老板…”
“走。”沈聿川言简意赅。
凌煊也不敢怠慢，冲回房间抓起百宝袋，想了想，把还在呼呼大睡的归尘也一把塞了进去。
两人来到客厅空旷处，沈聿川抬手划开一道散发着幽冥气息的金色光门。
“地府公务，情况紧急，借道而行。”沈聿川对凌煊伸出手。
凌煊抓住他的手，两人一步踏入光门。
阴司地府，鬼门关前。
往日井然有序的关卡此刻一片混乱！
阴兵鬼将结成战阵，正在与无数从地狱深处涌出的怨气冲天的恶鬼魔头厮杀！刀光剑影，鬼哭神嚎，各种邪法魔光四处飞溅！
黑白无常正在前线指挥，见到沈聿川和凌煊出现，如同见到了救星。
“沈大人！凌老弟！你们可算来了！”白无常声音都带着哭腔，“封印不知为何突然松动，那几个领头的魔头实力太强，我们快挡不住了！”
凌煊看着眼前这如同魔幻战争大片般的场景，咽了口唾沫：“我靠…这阵仗…”
沈聿川目光扫过战场，锁定在几个气息最为强大的魔头身上。
其中为首的一个，身高数丈，青面獠牙，周身缠绕着黑色的业火。正是传说中被镇压在第十八层已久的焚天老魔！
“稳住阵脚，擒贼先擒王。”沈聿川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一步踏出，已至半空。衣袍无风自动，浩瀚的神威在地府特殊地域的加持下如同潮水般压下，瞬间让整个战场的厮杀都为之一滞！
焚天老魔感受到这股令他心悸的气息，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沈聿川：“泰山府君？！哈哈哈！来得正好！吞了你的神格，老子就能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