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凌煊嗤笑,“就你们那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叫永恒?”
“说吧,你们对门扉知道多少?具体位置?开启方法?还有那个归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想要什么?”
墨魇的叙述断断续续,却揭露了惊人的信息。
幽泉对门扉的了解,远比凌煊他们想象的更深。
他们不仅知道门扉会随着规则潮汐移动,更掌握了一种极其古老的秘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预测并小幅引导门扉下一次出现的大致区域!
这也是他们之前能在望北火车站和云梦泽有所动作的原因。
而开启门扉,除了需要钥匙和强大的能量引信外,还需要在门扉显现的瞬间,以特定的共鸣之阵进行频率同步。
否则即使强行撬动,也只会引来规则反噬,或者…放出来一些不完整、不稳定的东西。
关于归墟,墨魇所知依旧有限。
他只确认,归墟”非一个具体地点,而是一种存在于所有世界规则背面的终极虚无概念。
它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意识和目的,其侵蚀现实更像是一种本能。
所谓的归墟使者,更像是被其同化、或者主动依附于其规则的强大个体或意识碎片。
它们渴望将更多的存在拉入虚无,以此…印证自身的存在,或者说,延缓自身被彻底同化的过程。
钥匙,因其能撬动规则的本质,对归墟使者而言,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是它们定位、侵蚀现实的最佳坐标和工具。
“怪不得死盯着我不放…”凌煊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合着我成了唐僧肉了。”
他继续追问:“你们下一个预测到的门扉显现地点和时间是什么?”
墨魇空洞的眼神看向虚空某处,仿佛在回忆什么:“下一次…规则窗口…在…五日之后…地点…城西…已废弃的永生生物科技研究所地下…那里…有我们布置的…引导信标…”
五日之后!城西废弃研究所!
凌煊和沈聿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时间如此紧迫!
“最后一个问题,”凌煊盯着墨魇的眼睛,“你们幽泉的老巢,或者说,那个暗星长老会,到底在哪儿?”
墨魇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但在沈聿川的威压下,最终还是屈服了:“长老会…总部…不在此界…在…依附于现世的一块破碎秘境…‘暗影界’…入口…飘忽不定…唯有大长老…能稳定开启…”
暗影界!破碎秘境!
线索到此,似乎又指向了更深的迷雾。
审问结束,墨魇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被异管局人员带走严密关押。
凌煊关掉录音笔,抛了抛,对沈聿川道:“老板,看来咱们没时间休整了。五天后,城西研究所,估计是场硬仗。幽泉这次损失了这么多核心力量,那个大长老除非是死了,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聿川目光冷冽:“正好,一并解决。”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凌煊先是拉着小周和异管局的技术团队,一头扎进了对那个永生生物科技研究所的全面调查和先期侦查中。
研究所废弃多年,表面看起来只是一片荒凉的工业废墟,但深入地下后,却发现内部结构异常复杂。
里面残留着大量生物实验和能量研究的痕迹,更深处,果然探测到了微弱的与幽泉同源的能量信标波动。
同时,凌煊开始疯狂地升级他的百宝袋。
他将从云梦泽得来的那面宝镜拆解,镜面融入了无人机的高清摄像头和热成像系统,制成了“玄学·多功能侦查无人机”;
将那串念珠重新炼制,每一颗珠子都嵌入微型爆裂符文和干扰波发生器,成了“遥控·多功能破邪手雷”;
甚至试图将那块星纹奇石的碎片熔炼进他那把马克笔里,号称要做出“星辰之力·超级标记笔”,被沈聿川以暴殄天物为由制止。
沈聿川则调动了沈氏集团和异管局所能动用的一切资源,开始向城西研究所周边秘密集结力量。
不仅仅是战斗人员,还包括最先进的环境监测、能量屏蔽、空间稳定装置。
他要在外围布下一张天罗地网,确保这次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也要防止战斗波及到普通民众。
归尘似乎也感受到了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不再整天睡觉,而是抱着那块星纹奇石,努力地“充电”。
第六天夜里,凌煊独自坐在公寓阳台,望着城市西边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着复杂的符文,眉头微锁。
沈聿川拿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旁边。
“担心?”沈聿川问。
凌煊回过神,接过水喝了一口,咂咂嘴:“也不是担心。就是觉得…这次的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
他看向沈聿川,眼神难得地透着一丝不确定:“老板,你说,那个归墟,如果真的是一种概念,一种规则,我们这些存在,真的能对抗虚无本身吗?”
沈聿川沉默片刻,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同一片夜空。
“存在与虚无,并非简单的对立。”他低沉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府君传承的记忆碎片中,有模糊的记载。世界如舟,航行于有无之海。归墟是海中的暗流与漩涡,试图将舟拖入沉寂。而吾等,是舟上的执桨人。”
他转头,看向凌煊,目光深邃而坚定:
“舟可能会破损,可能会迷失,但只要执桨者不放弃挥动船桨,舟便不会沉没。你的钥匙,并非只是引祸的根源,更是…能重新定义航向,甚至加固舟身的工具。”
凌煊与他对视,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笃定与信任,心中那点微小的不确定,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咧嘴一笑,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说得对!管它什么虚无概念,敢来找茬,哥们就把它当个屁给放了!再说了,”
他勾住沈聿川的肩膀,语气轻松:“不是还有老板你在吗?咱们强强联合,神挡杀神,佛挡…呃,老板你好像跟佛门不太熟?那就魔挡屠魔!”
沈聿川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勾着肩膀,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柔和。
“嗯。”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