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活动中心的大门虚掩着,张磊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伸手推开。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张磊环顾四周,注意到墙角的音响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刚想靠近,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谁在那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
张磊转身望去,只见一位穿红色运动服的大妈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她上下打量着张磊,目光在他透明的左手上停留了片刻。
\"小张啊,来找李奶奶?\"大妈笑着走过来,\"她刚去买菜了,说是要给你熬鸡汤补补身子。\"
张磊愣住了,他不记得自己告诉过这位大妈名字。\"阿姨,您认识我?\"他试探着问。
大妈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你小时候可是我们小区的小明星,经常跟着李奶奶来这里玩。那时候你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些怪事?\"
张磊的心跳加速。\"阿姨,您知道些什么?\"他急切地问。
大妈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张磊走进舞蹈室。舞蹈室里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只透出微弱的光线。地面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阵法。
\"我们这些老姐妹,其实都是'规则守护者'。\"大妈的声音变得严肃,\"1998年陨石坠落后,我们发现自己能感知到规则的存在。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小区里的人,特别是那些被议会盯上的孩子。\"
张磊震惊地看着她。\"您知道议会?\"他问。
\"当然知道。\"另一个声音传来。张磊转身,看见又有几位穿红衣服的大妈走了进来,她们的眼神都透着锐利。\"议会想要控制所有的实验场,将这里的人当作他们的实验品。我们一直在阻止他们。\"
一位戴老花镜的大妈走到张磊面前,轻轻抬起他的左手。\"钥匙已经激活,但你还没有完全掌握它的力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规则碎片,能帮你暂时压制污染。\"
张磊接过布包,里面是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当他触碰到晶体的瞬间,左手的黑色纹路立刻消退了一些,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规则碎片是陨石坠落时产生的,一共有七块,对应七个实验场。\"穿红衣服的大妈解释道,\"我们已经收集了三块,剩下的四块分别在停车场、物业办公室、垃圾站和...\"她突然停住,眼神变得警惕。
\"和哪里?\"张磊追问。
大妈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舞蹈室的地板。\"你看这个阵图,是我们用广场舞的步法画出来的,可以暂时隐藏规则能量。每天晚上八点,我们都会在这里跳广场舞,实际上是在维持这个阵法。\"
张磊低头望去,发现阵图的中心有一个圆形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他手里的规则碎片。
\"把碎片放在这里,\"戴老花镜的大妈说,\"它会增强阵法的力量,帮你拖延议会清除者的到来。\"
张磊犹豫了一下,将碎片放进凹槽。碎片刚一接触地面,整个阵图突然亮起来,蓝色的规则线从碎片中流出,沿着阵法的纹路蔓延。
就在这时,舞蹈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李奶奶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小张!快离开这里!议会清除者已经发现你们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张磊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窗户外,他们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蓝光。
\"快走!从后门!\"穿红衣服的大妈推了张磊一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
刺耳的哨声响起,其他大妈们立刻站成一排,双手结印。她们的身上开始浮现红色的光芒,与阵图的蓝色光芒交织在一起。
\"我们来拖住他们!你去物业办公室找下一块碎片!\"李奶奶抓住张磊的胳膊,把他往后门推,\"记住,物业主管是自己人,但他有苦衷,不能明着帮你!\"
张磊被推出后门,他回头望去,只见舞蹈室里已经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大妈们的红色光芒与黑衣人的蓝色光芒相撞,发出刺眼的光。
突然,他看见穿红衣服的大妈被一个黑衣人击中,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她的红色运动服被撕裂,露出里面的皮肤——那皮肤不是人类的,而是布满了规则线的透明材质。
张磊震惊地捂住嘴,这才意识到,这些广场舞大妈们,其实和他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快走!\"李奶奶再次催促,\"她们坚持不了多久!\"
张磊咬了咬牙,转身向物业办公室跑去。他的左手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远处,舞蹈室的方向传来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张磊的眼泪夺眶而出,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