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黄昏,古宅的后院被装点成了梦幻的婚礼殿堂。
经过灵泉水持续滋养的蔷薇花开得愈发繁盛,深红、纯白、淡粉的花朵交织成一片绚烂的花海,几乎将整个后院笼罩在芬芳与色彩之中。苏妩没有选择传统的酒店婚礼,而是决定在这个对他们意义非凡的地方,完成最终的仪式。
花海中央,灵泉小花自然形成的通道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指引向一个由鲜花与薄纱搭建的仪式台。宾客不多,只有最亲近的朋友和几位知晓顾衡真实身份的、忠诚了几个世纪的“老伙伴”。暮光艺术公司的几位高管也受邀出席,他们虽对老板的背景知之甚少,却都能感受到这对新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深厚情感。
休息室内,苏妩身着定制的婚纱,裙摆上手工刺绣着繁复的蔷薇与狐狸纹样,头纱边缘点缀着细小的灰色与红色钻石,与他们的婚戒遥相呼应。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期待。
门被轻轻敲响,顾衡的声音传来:“小妩,是我。”
“进来。”
顾衡推门而入,他穿着一身经典的黑色礼服,剪裁完美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深棕色的短发精心打理过,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在看到苏妩的瞬间,仿佛被瞬间点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爱意。
“你……”他一时语塞,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喉结微动,“你真美,我的新娘。”
苏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他整理了一下本就十分完美的领结,笑道:“你也很帅,我的新郎。紧张吗?”
顾衡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一吻:“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迫不及待。”他环视了一下这间他们共同生活了一个月的屋子,目光温柔,“在这里,以人类的身份,在所有重要的人面前,与你缔结连理……这比我曾拥有的任何永恒时刻都更让我心动。”
婚礼仪式在夕阳最美的时刻开始。
舒缓的乐曲声中,苏妩挽着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顾衡安排的、一位知晓内情且值得信赖的“老朋友”)的手臂,踏着灵泉小花铺就的光之路,一步步走向站在仪式台前的顾衡。
顾衡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那双看尽千年沧桑的眼眸,此刻清澈得只倒映出她一人的身影。当苏妩的手被交到他手中时,他紧紧握住,仿佛握住的是整个世界。
仪式由一位温和的长者主持。宣誓环节,顾衡凝视着苏妩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顾衡,曾行走于永恒的黑夜,以为孤寂是唯一的归宿。直到遇见你,苏妩,我的小狐狸,我的光。你唤醒我的不仅是生命,更是灵魂。我愿以我有限的人类生命,承诺你无限的忠诚与爱意。从此刻起,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陪伴你,直至生命尽头。此心此情,日月星辰可为证。”
这番与众不同的誓言,让在场的知情者无不动容。苏妩的眼眶湿润,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回应:
“我,苏妩,愿以我全部的生命,温暖你曾历经千年的孤寂。顾衡,我的亲王,我的先生,你是我跨越万千世界寻找到的归宿。从此刻起,无论未来长短,平凡或精彩,我都将与你携手同行,爱你,尊重你,支持你,直到永远。”
没有“我愿意”的简单重复,只有两颗灵魂最深处的共鸣与交付。
交换戒指时,顾衡的手微微发抖,将那枚镶嵌着深红色钻石的戒指稳稳地戴在苏妩的无名指上。苏妩也微笑着,为她的人类丈夫再次戴上那枚灰色钻石的男戒。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顾衡上前一步,双手轻柔地捧起苏妩的脸,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他的吻落下,虔诚、温柔,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永恒意味。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善意的笑声,蔷薇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灵泉小花的光芒似乎也变得更加明亮。
晚宴设在后院的长桌,烛光摇曳,美食美酒,气氛温馨而愉悦。顾衡以人类的身体,第一次真正品尝到了婚宴的蛋糕,那甜蜜的滋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舞会环节,他们相拥在临时搭建的舞池中央,依旧是那支熟悉的华尔兹。顾衡的引领比一年前更加熟练、从容,苏妩在他的臂弯中旋转,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
“还记得第一次跳舞吗?”苏妩在他耳边轻声问。
“永生难忘,”他收紧手臂,让她贴近自己,“那时我还在挣扎,既想靠近你这团火焰,又怕灼伤自己。”
“现在呢?”
“现在,”他低头,额头与她相抵,在舞步中轻声呢喃,“我甘愿沉沦,做你永世的囚徒,我的夫人。”
月光洒落,为这对新人镀上银辉。宾客们含笑注视着他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跨越了种族与时间的不渝爱恋。
夜深时分,送走所有宾客后,后院恢复了宁静。顾衡牵着苏妩的手,漫步在蔷薇花海中。
“今天完美吗?”苏妩问。
“超越完美,”顾衡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眼中映着月光与她的身影,“小妩,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家,一场婚礼,一个属于‘顾衡’和‘苏妩’的,真实而完整的人生。”
他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比仪式上更加深入,充满了爱意与承诺。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的新娘。”他在她唇边低语,声音带着笑意与期待。
苏妩脸颊微红,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任由他将自己抱起,走向那间充满他们回忆的卧室。
这一夜,古宅的蔷薇在月光下静静绽放,见证着一段传奇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而对顾衡与苏妩而言,这不仅仅是婚礼的完成,更是他们作为夫妻,共同开启人间烟火、相伴白首的,最甜蜜的序章。往后的每一天,都将是他们共同书写的,名为“幸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