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小时,开曼群岛\/卢森堡\/区块链银行。
三处资金池同时达到峰值。
就在斯特朗准备启动最终转移指令的瞬间,霍顿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净化之火,启动。”
追踪标记瞬间激活,化作三道数字闪电,沿着资金链路反向溯源。
更精妙的是,李文博提前部署的“诱饵漏洞”突然变成了单向阀门——资金可以进,但不能出。
斯特朗的指挥中心。
全息屏幕突然被刺眼的警报覆盖。“资金池被锁定!反向追踪程序正在突破我们的防火墙!”
斯特朗手中的威士忌杯猛地顿在桌上:“立即切断所有......”
太迟了。
沃克的行动队几乎在同时突袭了三处实体办公地点。
在卢森堡,他们从一家看似普通的会计师事务所里,带走了正在指挥资金转移的斯特朗副手。
与此同时,张晓梅在布鲁塞尔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
大屏幕上,完整的资金流向图清晰展现,那些被标记的路径如同发光的证据链,将“命运理事会”与全球洗钱网络的关联暴露无遗。
但斯特朗毕竟不是等闲之辈。
就在联盟以为胜券在握时,斯特朗启动了最后的杀手锏。
“既然你们想要证据,”他在消失前通过加密频道传来最后的消息,“那我就给你们更多的证据。”
指令一出,全球十余家与“虹光”有过合作的金融机构同时遭到数据攻击。
海量的伪造交易记录被注入系统,试图制造更大范围的混乱。
冰洁的实验室。
“他在混淆视听!”冰洁看着突然爆发的数据海啸,“想要在浑水中逃脱。”
关键时刻,阿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还记得老街的渠道吗?斯特朗以为我们封死了它们,但我留了一道后门。”
这道后门,此刻成了锁定斯特朗真实位置的关键。
沃克带领特别行动组,根据阿雅提供的坐标,在缅甸边境的一个加密通讯中继站,拦截到了正在传输中的斯特朗实时通讯信号。
三天后,苏黎世。
当斯特朗在他最隐秘的安全屋准备下一步计划时,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冯德·玛丽和瑞士联邦警察。
“斯特朗先生,”玛丽的声音冷若冰霜,“你低估了‘根系’的深度。真正的网络,从来不是你能在屏幕上看到的那部分。”
冬季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日内瓦湖面上。一场风暴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数字化时代,金融战争的形态已经彻底改变。
今天的胜利,可能只是明天更大挑战的序幕。
而“根系计划”,在这场淬炼中,反而生长得更加坚韧、更加深入。
斯特朗位于日内瓦湖边的顶层办公室虽仍可使用,但他的核心团队已分散在瑞士各地的安全屋中远程协作。
他看着屏幕上全球疫情的惨状,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恐慌是最好的烟雾弹。”他对屏幕里的助手们说,“各国政府焦头烂额,监管资源捉襟见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呼吸机和疫苗上。
这是我们完成资金转移、并给予他们最后一击的完美时机。”
他利用疫情期间全球供应链中断、各国紧急财政政策出台的混乱,将黑钱伪装成采购医疗物资、支付紧急款项的合法资金,使得资金流动更难被追踪。
迪拜\/硅谷\/布鲁塞尔,联盟节点。
联盟的作战模式也因疫情彻底改变。
陆彬的指挥中心早已虚拟化,核心成员分布在不同时区,通过军方级别的加密频道连接。
李文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背景是家中书房的背景:“疫情导致的市场异常波动,正在干扰我们的压力模型。”
“斯特朗的资金混在各国政府的疫情救助款里流动,噪声太大了。”
霍顿从自家地下室改造成的数据中心汇报:“追踪标记运行正常,但疫情导致的网络拥堵,让数据传输有延迟。”
“我们可能需要更长的窗口期来完成锁定。”
最大的危机来自冯德·玛丽,她从日内瓦发来紧急通讯,声音低沉:
“坏消息,我的一名核心审计团队成员,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整个团队需要隔离,我们的金融阻击力量在关键时刻缺位了!”
就在此时,斯特朗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发动了总攻。
全球金融市场。
数笔庞大的资金,利用欧洲某国宣布封城、市场瞬间恐慌的窗口,同时冲击“虹光”联盟几个最关键合作伙伴的股价。
与此同时,一则精心编织的谣言在网络上疯传——“虹光”联盟的核心高管层因聚集感染新冠病毒,已陷入瘫痪。
张晓梅在布鲁塞尔的公寓里,对着摄像头进行紧急新闻发布,试图辟谣,但效果甚微。
疫情下的世界,更愿意相信各种耸人听闻的末日故事。
转折点:疫情下的“物理”拦截。
关键时刻,沃克和阿雅在迪拜的行动面临终极考验。
跨国旅行几乎中断,传统的突击抓捕变得异常困难。
“我们必须抓住斯特朗在现实世界中的‘手’,”沃克看着屏幕上最终锁定的、位于卢森堡的一个目标账户管理人的信息,“但所有飞往卢森堡的航班都停了。”
阿雅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我们不需要去卢森堡。根据疫情追踪数据,这个账户管理人,约翰·克莱因,他不在卢森堡。
他因为躲避疫情,正在迪拜自贸区的一个私人诊所里接种疫苗——就在今天下午!”
疫情,这个斯特朗用来制造混乱的工具,此刻却暴露了他麾下关键人物的行踪。
沃克立刻行动。一小时后,当约翰·克莱因刚刚走出私人诊所,准备上车时,沃克的人拦住了他。
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这场寂静的逮捕行动,成为了决胜的关键。
克莱因的落网和供述,配合霍顿完整的数字追踪证据链,彻底瓦解了斯特朗的“镜像协议”。
斯特朗本人虽然在欧洲警方的逮捕令下达前再次隐匿,但他的金融网络被连根拔起。
当一切暂时尘埃落定,联盟的核心成员们在虚拟会议室里重聚。
每个人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疫情和金融战争双重压力下留下的痕迹。
陆彬总结道:“我们赢得了一场战役,但世界已经改变了。
病毒揭示了我们系统的脆弱,也放大了人性的贪婪。斯特朗失败了,但只要混乱存在,就会有新的‘斯特朗’出现。”
他看着屏幕上每一个战友的面孔,继续说道:
“我们的‘根系’,必须扎得更深。
不仅要能抵御金融病毒,也要能抵御生物病毒带来的社会冲击。
这场战斗让我们明白,真正的韧性,是在双重危机下,依然能保障每一个节点生存与希望的能力。”
窗外,2020年冬季的寒风依然凛冽,疫情下的城市寂静无声。
但在数字世界的深处和人类社会的坚韧意志中,新的根系,正在冻土之下悄然蔓延,准备迎接下一个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