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且示听了,大惊失色,大声叫道:“什么,小硕到现在,还没回来?”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我已经回来,那么长时间了。
的确没有看见小硕啊!
是不是看漏了?”
想到这儿,他飞快地在大院里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梁小硕。
宗且示心中发慌,暗想:“是我鼓动小硕出去玩的。
如果她失踪了,我......”
他不敢再想下去,忙去看秦关意,希望她,是在与自己开玩笑。
哪知道,秦关意正满脸怒气,眼里冒着火,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宗且示见了,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面,冷汗直冒。
他攥紧了双手,心想:“完了,是我让小硕、思佳……”
想到范思佳,他脑子一转,快速回放着刚才在后院里看到的人。
他一边再次去看,一边嘀咕:“我好像,看见思佳了啊!”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瞟了一眼范家门口,马上就笑了起来。
只见范思佳,正躲在范竹毫身后,看着自己笑!
宗且示马上想到:“如果小硕,到现在还没回来,思佳还能笑得出来?
关意阿姨,还能在后院,听我们闲聊?
恐怕,这个时候,大家早就出门找人了!
一定是,关意阿姨在捣鬼!”
想到这儿,他回头再看。
就见秦关意,正哼哼着朝自己冷笑。
宗且示这才确定,自己被秦关意捉弄了。
于是,他走上前,抱住了秦关意,怪道:“关意阿姨,你吓死我了!”
秦关意见了,终于憋不住了,大声笑道:“没想到,你宗且示也有今天啊!”
宗且示听了,拍着自己的前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众人见他,先被秦关意吓得魂不附体,继而又见,是秦关意在吓唬他,转惊为喜。
在一惊一喜之间,宗且示显得十分狼狈。
满院的人,没少被折腾过,见他终于着了秦关意的道,均觉得十分解气。
也跟着秦关意一起,爆笑起来!
宗且若见了,心中不忍,盛了一碗饭,递给宗且示说:“哥,你不应该给小硕出主意,让她逃学!”
宗且示接过饭,狂扒了几口,没有回应宗且若,反而问道:“小硕人呢?”
宗且若朝梁九斤的家门口,努了努嘴,说道:“她喝醉了!”
宗且示听了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宗且若,问道:“什么,喝醉了?”
宗且若点头,没有说话。
秦关意见了,冷着脸说:“都是被你害的!”
宗且示听了,忙丢下饭碗,跑进梁九斤家。
他见梁小硕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睡得正香。
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梁小硕体温正常,才放下心来。
“活祖宗哎,不要动她!”周娴香跟进来,轻轻打了宗且示的手,让他走开。
宗且示缩回手,一蹦一跳地跑到饭桌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宗且若,问道:“小硕怎么喝醉的?”
宗且若听了,就把梁小硕喂金鱼回来,误喝白酒的事,前前后后地仔细说了一遍。
宗且示听了,捂着肚子,大笑不已。
周娴香走出来,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训道:“亏你还能笑出来!
一个做哥哥的,怎么能教妹妹逃学?”
宗且示收住了笑,摸着头,说道:“竹毫叔叔,灵脂阿姨,今天小硕喝醉,都怪你们两人!”
唐灵脂听了,觉得奇怪,说道:“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让小硕逃学,害得我们家思佳,也跟着去晒太阳。
你怎么还能,猪八戒倒打一耙,数落起我们的不是来了?”
范思佳听了,摇头笑道:“妈,你错怪且示哥哥了!
他是在,帮我和小硕姐姐和好呢!”
宗且示见范思佳没有说清楚,马上笑道:“灵脂阿姨,都怪你们不会起名字。
你们给思佳他们,起的名字中间,有一个‘思’字!”
范竹毫听了,更加觉得奇怪,问道:“有‘思’字怎么了?
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又不用避皇帝的讳!”
宗且示听了,也笑道:“讳是不用避,却惹得小硕不高兴了!”
说完,他走到刘思雨面前,笑道:“小硕喜欢刘奶奶。
刘奶奶的名字中间,也有一个‘思’字。
为这件事,她多次建议,思佳改名。
说思佳,应该去掉中间那个‘思’字,改名叫范佳。
要不然,自己平时,叫起思佳的名字,听上去,就像是在叫自己的奶奶辈。
太吃亏了!”
众人听了都笑。
刘思雨更是抱着宗且示,笑道:“哎呦喂!
看样子,倒是我的名字,惹出的祸啊!”
宗且示看了看她,摇头说道:“和刘奶奶没有关系!
只不过,思佳听小硕,经常提起这件事,就生气了。
她认为小硕不讲理,两个好朋友,就闹起了别扭。
我知道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帮她们和解。”
刘心雨听了,大感兴趣,问道:“帮她们和解?
教唆他们逃课,就是你说的机会?”
宗且示听了,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接着说:“
今天,吃了午饭,趁幼儿园老师,都在准备下午的家长会,雨蒙阿姨管不过来。
我就偷偷跑到小硕他们班的窗户外。
然后问她,想不想去喂小金鱼。
小硕听了,当然想去。
我就说,想去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给思佳道歉,带思佳一起去喂金鱼。”
看着范思佳,他继续说道:“小硕和思佳,本来就没有大的矛盾。
又听我说,有好玩的事情,当时就答应了。
但是,她又担心,雨蒙阿姨不让思佳离开幼儿园。
我见了,让她不要担心,听我指挥就行。
过了一会儿,我见雨蒙阿姨出了班级门,马上就对小硕说,你不是肚子疼吗,还不赶快疼起来?!
小硕听了,心领神会,一边弯下腰,一边大声叫起了疼。
我见赶紧对新来的保育老师说,小硕肚子疼,我是她哥哥,要带她回家上厕所。”
金雨蒙听了,看着陆娜笑道:“看样子,我们班在管理上,有很大的漏洞啊!”
陆娜听了,也笑道:“不能怪雨蒙,是且示太狡猾了!”
宗且示听了,看着她们,又说道:“保育老师哪有那么好骗的?
她让小硕,就在幼儿园里面上厕所。
上完了厕所,要是肚子还疼,就等雨蒙阿姨回来,她陪我们一起去怀仁医馆。
我一听,才知道她没有经验,我们的机会来了。
于是,冲着小硕点点头,让她先答应下来……”
宗且示刚说到这儿,只听后院门口,传来一声叹息。
叹息声不大,拖音却很长。
宗且示听得真切,马上问道:“谁?谁在叹气?”
见没有人回答,他迟疑着,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发现自己没有听错,不是后院人发出的声音。
于是,连忙跑到进口,向外张望着。
梁九斤、蒙不迟见了,也跟在了后面。
不一会儿,三人没有发现情况,又见后院内外,再没了动静,便慢慢地走了回来。
宗且示看着梁九斤,问道:“九斤叔叔,你有没有听到叹气声?”
梁九斤点头说:“一开始,我没在意。
听你发问,一回想,的确有人在叹息。”
秦关意点头,边想边说:“好像有人,也好像是风!”
梁有余摇头,说道:“别疑神疑鬼的了。
大半夜的,有什么人?
是风!”
范思佳正听在兴头上,在一边急急地催道:“且示哥哥快说,后来,你们是怎么,从幼儿园偷跑出来的?”
宗且示听外面没了动静,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保育老师想了一下,让我帮忙看着班里的孩子。
她自己,陪着小硕去上厕所。
小硕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我,想知道下面该怎么做。
我见了,做了一个磨洋工的手势。
小硕真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点头跟着保育老师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时机差不多,如果等到雨蒙阿姨回来,我们再想走,就不容易了。
于是,决定马上动手。
立即去抢了一个小孩儿的玩具,那个小孩儿,被我吓得大哭起来。
我见了,心里也发虚,怕她的哭声,把雨蒙阿姨引过来。
就连忙丢下玩具,跑去厕所门口,叫出保育老师。
然后对她说,班里有小孩哭,我管不了。
小硕见我来了,就蹲在厕所里,哎呦哎呦地,更加使劲地叫疼。”
金雨蒙听了,看着宗且示,皱着眉头,轻轻嗔道:“你真是个活祖宗!”
宗且示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保育老师听到,班里又出了事。
而这边,小硕的事还没完。
她只好先照顾急事,让我在厕所门口等着小硕,自己赶去班级。
我见了,远远地对保育老师喊了一句,等小硕上好了厕所,我就带她去怀仁医馆看病,今天下午不回来了。
保育老师两头出事,忙不过来,只好答应。”
金雨蒙听完,轻轻一哼,笑道:“你什么都招供了,下次,我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宗且示听了,把头一昂,笑道:“下次,有下次的办法。”
陆娜见了,微微一笑,说道:“我欣赏你的坦诚。
但是,看不起你出卖朋友的行为!”
宗且示听了,看着秦关意,说道:“小硕妹妹不怕出卖。
她本来就因为玩心重,让关意阿姨多打几次。
小孩家家的,打打也好,越打越亲!”
秦关意听了,见宗且示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上去狠狠打了他几下,说道:“先看我,是怎么打你的!”
宗且示吃疼,忙躲到梁有余身后。
秦关意这次,被他气得不轻,没有顾及梁有余的面子,追着宗且示还要打。
孩子们看惯了宗且示被追打的场面,也都跟着起哄,有的人在喊:“且示,加油!”
更多的人在喊:“关意阿姨,加油!”
宗且示笑着,躲到了梁九斤身后,说道:“关意阿姨,你想不想听,我是怎么让思佳,从医馆出来的?”
秦关意见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给我死过来说!
说不好,看我怎么教训你?!”
宗且示听了,避着秦关意坐下,笑着说道:“带小硕跑回家。
我们去拿了收集飞虫的白纸筒,去了怀仁医馆。”
“妈妈,我饿!”
正说到紧要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梁小硕揉着双眼,钻进了秦关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