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元,那就这么定喽!”我故作轻松地拍板,目光却仔细审视着林暮雪的反应,预想着她或许会不甘、会挣扎、甚至会得寸进尺地试图争取更多。
然而,她的回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可以。”林暮雪沉默了片刻,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彻底认清了现实,低声应道,“成交。”她的声音里没有预想中的激烈抗争,只有一种疲惫的、带着屈辱的接受。这份异常的“顺从”,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无趣,也……更印证了她此刻山穷水尽的处境。
我看着她那副认命般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点“利润”游戏,实在没什么意思。我陆小柒(或者说,神王)岂是真的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不行。”我忽然改口。
林暮雪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我,眼中瞬间涌上被戏弄的愤怒和更深的绝望:“你…你怎么还反悔?!”
我看着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忍不住笑了,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刚才那个方案,不行。”我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林暮雪,我改主意了。我打算将全部的利润都给你。”
“什么?”林暮雪彻底愣住了,仿佛听不懂我的话。
“我说,我会让采购部直接与你对接,指定你为唯一货源。他们以每10毫升20万元的价格向你采购,这笔钱,直接进入你的口袋。我,不再经手,不赚一分差价。”我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林暮雪耳边。
这意味着,她将跳过所有中间环节,直接获得最高的收购价!这不仅仅是利润的巨幅提升,更是一种身份的认可和交易自主权的归还!
林暮雪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陆小柒…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是…是我错怪你了…我…我之前还那样想你…你…你是个好人…我…我心甘情愿…”她说到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之前所有的怨恨、不甘和恐惧,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为了复杂的感激与羞愧。那句“心甘情愿”,似乎也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看着她的反应,我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觉得这样才有点意思。
“不过,”我顿了顿,仿佛才想起什么,“我虽然不在乎这点钱,但也不能白帮忙。有一个小要求。”
林暮雪立刻用袖子擦掉眼泪,急切地表态:“陆小柒…不,陆…陆小姐,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她连称呼都变了。
我笑了笑,目光似乎穿透墙壁,看到了远处正在为梦想欣喜的苏琳,开口道:“至于你的‘琼浆玉液’,我本人是无所谓的。主要是希望,你能允许苏琳……嗯,就是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让她可以随时…嗯…‘吮吸’。就当是给她培训期间加的营养餐吧,免费的。”
我这个要求也算合理。毕竟考虑到林暮雪如今的“产量”,供应苏琳一人绝对是绰绰有余,甚至九牛一毛。
林暮雪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要求,她愣了一下,但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答应:“好!我答应!只要苏琳同学需要,随时都可以!”与巨大的经济利益和自由相比,这个要求简直微不足道。
“如此,便皆大欢喜了。”我满意地点点头。
苏琳获得了免费培训的机会和顶级的“营养补充”;林暮雪解决了销路和资金困境,获得了远超预期的回报;而我,似乎什么都没得到,又似乎得到了某种……观察文明个体在极端情境下反应的实验数据,以及一点点摆弄棋子、扭转局面的愉悦。
后续的采购细节,就由采购部和林暮雪自己去对接了,我懒得再过问。想必经历了这次大起大落,林暮雪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也会更加深刻地理解“规则”和“力量”的含义。
苏琳那边,想必已经欢天喜地地回家报喜去了,等待着她的将是艰苦的训练和为蓝星争光的梦想。而我,虽然对培训本身兴趣缺缺,但名义上依然拥有参赛资格。大概需要去培训基地露个脸,和苏琳同吃同住一段时间——不过我可没打算真的辛苦锻炼,无非是换个地方好吃好喝,顺便在赛场上,以“陆小柒”的身份,和那些努力的女孩子们“玩一玩”罢了。
想象着未来可能的有趣场面,我心情愉悦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不再理会身后办公室里那恍如隔世、正与采购负责人谨慎洽谈的林暮雪,独自一人乘坐电梯下楼。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将城市染成一片暖金色。我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感受着这具凡人身体带来的些许疲惫与充实。
嗯,今天,又“引导”了一个迷途的灵魂,成全了一个追梦的少女,顺便……给自己找了点乐子。
这文明观察者的日子,倒也不算无聊。
我不由得期待起来,届时和苏琳一起参加培训,林暮雪在一旁服侍,喂食营养液的和谐场景。这么想着,我的步伐也欢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