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极殿,烛火尚未熄灭,李世民手持那份联名奏疏,指尖划过 “确立监国制度” 的字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殿内寂静无声,连内侍官都能感受到帝王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不敢有丝毫动作。他岂会不知李泰的心思?借 “劝休养” 之名行 “夺权力” 之实,妄图将临时监国固化为制度,一步步蚕食皇权,这份算计,在他眼中拙劣得可笑。
“传旨,今日朝会,议‘政务分担’之奏。” 李世民将奏疏扔在案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倒要看看,李泰与那些联名上奏的朝臣,敢在朝堂之上,将 “分权” 的心思摆到明面上。
朝会钟声响起,文武百官按品阶列队而入,李泰站在皇子队列之首,神色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 他已与联名朝臣商议好,若陛下有所犹豫,便由礼部尚书带头,再次强调 “监国制度利于社稷”,形成 “众望所归” 的态势,逼迫陛下让步。
待百官行礼完毕,李世民率先开口,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终落在李泰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近日有朝臣联名上奏,劝朕‘休养龙体’,提议确立监国制度,让皇子定期分担政务。诸位以为,此议可行否?”
话音落下,殿内瞬间安静。支持李泰的朝臣纷纷抬头,眼中满是期待,却无人敢率先开口 —— 陛下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安。李泰见状,暗自给礼部尚书使了个眼色。
礼部尚书会意,立刻出列躬身:“陛下,臣以为此议可行。陛下登基以来,日夜操劳,为大唐开创盛世,如今西域未靖,宫禁需整,若能让皇子分担部分政务,陛下既能得享休养,皇子也能得到历练,实乃一举两得之事。”
“一举两得?” 李世民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帝王的雷霆之威,“朕倒想问问,你所谓的‘一举两得’,是让皇子历练,还是让某些人借机分朕的权柄?”
礼部尚书被问得脸色煞白,连忙躬身道:“臣…… 臣不敢!臣只是为陛下与社稷着想!”
“为朕与社稷着想?” 李世民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晃动,“朕尚未老迈,还能处理政务,天下之事,岂可假手他人?当年朕南征北战,平定四方,创下这大唐江山,如今不过处理些政务,便需‘休养’?便要将皇权分给他人?”
他目光如电,扫过李泰及其党羽,每一个被他注视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皇子理政,本是让他们学习如何治国,如何为百姓谋福祉,是历练,而非让他们借着‘监国’的名义,觊觎朕的权力,分割大唐的皇权!”
李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震怒,更未想过父皇会如此直白地戳破他的心思。他慌忙躬身行礼:“儿臣…… 儿臣等绝无觊觎权柄之心,只是担心父皇操劳过度……”
“担心朕?” 李世民打断他的话,语气犀利如刀,“若真担心朕,便该好好辅佐朕处理政务,而非想着如何将‘监国’制度化,如何名正言顺地攫取权力!大唐的皇权,自太祖皇帝起,便从未有过‘分权’之说,朕也绝不会开这个先例!”
他站起身,走到殿中,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朕把话放在这里,此后,任何人再敢提议‘确立监国制度’,再敢试图分割皇权,皆以‘谋逆’论处!天下之事,朕自会处理,无需他人‘分忧’!”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支持李泰的朝臣吓得浑身颤抖,纷纷跪地请罪:“臣等糊涂,望陛下恕罪!” 中立的官员则暗自心惊,更加敬畏帝王的权威;李靖、李积等军方重臣,眼中闪过赞许 —— 他们本就反对皇子过度干预朝政,陛下此举,正是维护了皇权的统一与稳定。
李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心中满是恐惧与不甘。他精心策划的 “分权” 之计,竟被父皇如此轻易地戳破,还落得个 “觊觎权柄” 的嫌疑,不仅未能攫取权力,反而让自己在朝堂上颜面尽失。
李世民看着跪地的群臣,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威严:“朕知你们中有些人是真心为朕着想,只是被误导。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但下不为例。退朝!”
说罢,他转身回到龙椅上,挥了挥手。内侍官高声宣布 “退朝”,群臣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躬身退出殿外,无人再敢提及 “监国制度” 之事。
太极殿内,只剩下李世民一人。他走到案前,拿起那份联名奏疏,随手扔入火盆。火焰吞噬着奏疏,纸张渐渐化为灰烬,如同李泰那妄图分割皇权的野心,在帝王的绝对权威面前,不堪一击。
“权力,终究只能握在朕的手中。” 李世民望着跳动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无论是李泰的觊觎,还是 “影先生” 的威胁,都无法动摇他掌控大唐的决心。这场关于权力的博弈,他永远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