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子嘴里的“火山囚笼”:烛龙殿的第一缕线索
青禾族的晨雾还没散,木柴在石灶里“噼啪”炸着火星,禾苗正蹲在灶边熬草药——昨天抓的两个逆时盟探子受了点伤,族长说要留着审问,得先把伤治了,免得断了线索。
“项大哥,药快熬好了,你去看看那两个探子醒了没?”禾苗用木勺搅了搅药罐,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散着点苦香。
项尘刚检查完狮炎车的喷火口,玄铁外壳上还沾着点晨露,听禾苗这么说,便擦了擦手,往族里的临时囚室走。囚室是用粗木搭的,门口守着两个年轻猎手,见项尘过来,立马让开:“项大哥,里面那两个家伙醒了,就是嘴硬,问啥都不说。”
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两个探子被捆在木柱上,脸色发白,眼睛却瞪得很凶,见项尘进来,其中一个还恶狠狠地骂:“你们别白费力气了!烛龙大人马上就会带逆时盟来踏平你们青禾族,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项尘没跟他逞口舌,只是蹲在他面前,指尖飘出一缕淡绿色的玄气,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这玄气不伤人,却能让人心里的恐惧放大点。果然,那探子的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眼神也慌了点。
“我不想为难你们,”项尘的声音很平静,“只要你们说清楚烛龙殿在哪,周围有啥防御,我就放你们走。要是不说……”他指了指窗外,几只巫狼正趴在草地上晒太阳,耳朵时不时动一下,“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巫兽鼻子很灵,就算你们跑出去,也躲不过它们的追踪。”
另一个探子咽了口唾沫,嘴唇动了动,像是在犹豫。项尘见状,又补了句:“烛龙把你们当棋子,要是他知道你们被抓了,只会觉得你们没用,就算我们放了你们,他也不会饶了你们吧?”
这话戳中了要害。那个骂人的探子脸色更白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烛龙殿……在黑火山脚下,那地方周围全是硫磺,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
“防御呢?”项尘追问。
“有三重防御……”探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外围是堕落族布的巫蛊阵,里面全是毒蛊虫;中间是驯化的巫蜥群,那些巫蜥不怕刀砍,就怕……”他顿了顿,像是忘了。
“怕火?”项尘想起之前听族里老人说过,巫蜥属阴,最忌明火。
探子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对!怕火!里面的巫蜥一碰到火就会躲;最里面的是烛龙的亲卫,叫黑甲巫兵,他们的盔甲是用玄铁混着巫兽骨做的,刀枪难入,只有……只有攻击关节才能伤着他们。”
项尘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又问了黑火山的具体方向,然后对着门口喊:“把他们带下去,给点吃的,别亏待了。”
走出囚室,晨雾已经散了些,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木甲鸟从天上飞下来,落在项尘肩膀上,嘴里叼着根带刺的草——是从东边方向叼来的,那里正是探子说的黑火山方向。
“看来得派巫兔去侦查一下,确认探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项尘摸了摸木甲鸟的头,转身往巫兔的栖息地走。巫兔们昨晚住在族外的干草窝里,此刻正围着禾苗递过去的嫩草啃得欢,灰绒(上次领头的灰毛巫兔)看到项尘过来,立马放下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用头蹭他的手。
“灰绒,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项尘蹲下来,用巫语说,“东边的黑火山脚下有个烛龙殿,你们去看看,确认那里的防御是不是有巫蛊阵、巫蜥群和黑甲巫兵,要是能看到巫蛊阵里的蛊虫长啥样,黑甲巫兵的盔甲有啥特点,就更好了。”
灰绒竖着耳朵听,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对着其他巫兔叫了几声——巫兔们立马围过来,凑在一起“咕咕”了一会儿,像是在商量分工。没过多久,它们就分成了三组,每组三只,灰绒带头,朝着东边的方向蹦去,很快就钻进了草丛,没了踪影。
“项大哥,它们能行吗?”禾苗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没喂完的嫩草,“黑火山那边全是硫磺,会不会对它们不好啊?”
“放心吧,巫兔的适应力强,而且它们体型小,不容易被发现。”项尘笑着说,“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它们回来,然后根据情报制定计划。对了,你刚才熬的草药还有吗?说不定后面能用得上。”
禾苗眼睛一亮:“你说巫蛊阵?我小时候听阿娘说过,巫蛊阵是堕落族用毒蛊虫布的,要破解得用‘清蛊草’,那种草只长在潮湿的崖壁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能驱走蛊虫。要是灰绒它们能看到蛊虫的样子,我就能确认是不是需要清蛊草了。”
项尘心里一动:“那咱们先准备着,等巫兔回来,要是真有巫蛊阵,咱们就去采清蛊草。”
两人正说着,阿石扛着一把磨好的石斧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猎手:“项尘,听说你派巫兔去侦查烛龙殿了?啥时候动手啊?咱们都等着呢!”
“急啥,”项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先摸清对方的底细,不然贸然过去就是送死。你们先去训练,把石斧磨利点,再练练配合,等巫兔回来,咱们就制定计划。”
阿石挠了挠头,笑着说:“行!听你的!我这就带兄弟们去练!”说完,就扛着石斧往训练场走,猎手们也跟着跑了过去,脚步声在晨风中传得很远。
项尘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望向东边的山林——灰绒它们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希望它们能顺利回来,带来有用的情报。
二、巫兔的潜行:硫磺味里的“小侦查兵”
黑火山脚下的硫磺味比探子说的更浓,风一吹,那股刺鼻的味道就往鼻子里钻,连草叶上都沾着层淡淡的黄粉。灰绒带着另外两只巫兔——小白(白巫兔)和斑斑(斑点巫兔),正趴在一块黑石头后面,警惕地看着前方。
前面就是烛龙殿了。那是一座用黑色火山岩搭的宫殿,屋顶尖尖的,像个张着嘴的怪兽,周围的火山岩上刻着奇怪的纹路,风一吹,纹路里就会冒出点淡绿色的烟雾,闻着让人头晕——那是巫蛊阵的气息。
“咕咕……”小白往灰绒身边凑了凑,鼻子皱了皱,显然是受不了硫磺味。灰绒用头蹭了蹭它的脖子,然后指了指巫蛊阵的方向(用前爪),示意它跟紧点。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尽量躲在石头和草丛后面,避免被发现。巫蛊阵的范围很大,从烛龙殿外围一直延伸到半山坡,阵里的草都是枯黄色的,上面爬着很多黑色的小虫子——那些就是蛊虫,身体细细的,有筷子那么长,头上有个红色的小点,正趴在草叶上一动不动,像是在守着什么。
灰绒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一只蛊虫,用鼻子轻轻碰了碰草叶——那蛊虫立马动了起来,红色的小点转了转,朝着灰绒的方向爬来。灰绒赶紧往后退,躲到石头后面,那蛊虫爬了一会儿,没发现目标,又回到草叶上不动了。
“好险……”灰绒心里想(用巫兔的方式),然后对着斑斑叫了一声,示意它记住蛊虫的样子——斑斑点点头,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虫子形状,虽然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是细长的身体,红色的头。
确认完巫蛊阵,三人继续往里面挪。穿过巫蛊阵的范围,前面的温度突然升高了,地面也变得滚烫,连空气都带着点热气——这里是巫蜥群的地盘。
只见几十只巫蜥趴在火山岩上晒太阳,它们的身体有半人高,皮肤是深绿色的,上面带着黑色的斑纹,爪子很尖,能轻易抓碎石头,尾巴又粗又长,甩动的时候能发出“呼呼”的声音。有几只巫蜥正趴在一块大岩石上,嘴里吐着分叉的舌头,眼睛盯着远方,像是在警戒。
“咕咕……”小白有点害怕,往灰绒身后躲了躲。灰绒也紧张,它能感觉到巫蜥身上的凶气,但还是硬着头皮,带着它们往旁边的缝隙里钻——那缝隙很窄,刚好能容下一只巫兔,从这里能看到巫蜥群的后面,就是烛龙殿的大门。
大门是用整块火山岩做的,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正是烛龙的样子。门口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人,他们的盔甲闪闪发光,看起来很坚硬,手里拿着长刀,腰间挂着盾牌,正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座座黑色的雕像——这就是黑甲巫兵。
灰绒仔细观察着黑甲巫兵的盔甲,发现它们的关节处有缝隙,不像其他地方那么严实,而且盔甲上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迹。有个黑甲巫兵动了动,灰绒看到他的手腕关节处,盔甲的缝隙比其他地方大,要是攻击这里,说不定能伤着他。
就在这时,一只巫蜥突然转过头,朝着缝隙的方向看过来,舌头吐得更长了。灰绒心里一紧,赶紧带着小白和斑斑往回退,顺着缝隙爬了出去,然后一路往草丛里钻,直到远离了巫蜥群的地盘,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咕咕……”斑斑对着灰绒叫了两声,像是在说“看到黑甲巫兵了,关节有缝隙”。灰绒点点头,然后对着东边的方向叫了一声,示意另外两组巫兔——它们分别去了巫蛊阵的另一边和烛龙殿的侧面,现在该汇合了。
没过多久,另外两组巫兔也回来了,它们带来了更多信息:巫蛊阵的蛊虫怕薄荷味的东西,巫蜥群晚上会躲进山洞里,黑甲巫兵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
“好了,该回去了。”灰绒对着大家叫了一声,然后带头往青禾族的方向跑。它们的速度很快,草丛里“簌簌”作响,硫磺味渐渐被草木的清香取代,太阳也慢慢升到了头顶——它们出来已经三个时辰了,项尘和禾苗肯定在等着。
三、情报汇总:草药、火焰与玄气的破局之道
青禾族的空地上,项尘正和族长、木叔商量着狮炎车的改造——木叔提议在狮炎车的两侧加两个喷火口,这样能覆盖更大的范围,对付巫蜥群更有效。
“项尘,你看这样行不行?”木叔拿着一根木炭,在地上画着狮炎车的草图,“在原来的喷火口旁边,再各加一个小的,用玄铁管连接,这样玄气催动的时候,能同时喷出三股火,巫蜥就算想躲也躲不开。”
项尘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就是玄铁管得找结实点的,不然被火烤久了会裂。阿石他们昨天砍的那几根玄铁树,应该能用上。”
正说着,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簌簌”的声音,接着就看到灰绒带着一群巫兔蹦了过来,它们的毛上沾着点黄粉(硫磺),有的还叼着东西——一只巫兔叼着一根枯黄色的草,上面还爬着一只死了的蛊虫;另一只叼着一块黑色的鳞片,看起来像是巫蜥的;灰绒则叼着一片黑色的盔甲碎片,边缘有个小缝隙。
“它们回来了!”禾苗兴奋地跑过去,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接过巫兔叼来的东西,“项大哥,你看!这是巫蛊阵里的蛊虫,这是巫蜥的鳞片,还有黑甲巫兵的盔甲碎片!”
项尘赶紧走过去,拿起那只死蛊虫——身体细长,头上有红色的小点,跟探子说的一样。他又拿起盔甲碎片,用手指摸了摸边缘的缝隙,确实比其他地方薄很多:“看来探子说的是真的,烛龙殿确实有三重防御。”
禾苗拿着那根枯黄色的草,仔细闻了闻,然后眼睛一亮:“这是‘蛊栖草’,是巫蛊阵里蛊虫最喜欢待的草!要破解巫蛊阵,就得用清蛊草,清蛊草的气味能驱走这些蛊虫,而且还能让蛊栖草枯萎,让蛊虫没地方待。”
“那清蛊草在哪能找到?”族长赶紧问,他手里还拿着那片巫蜥鳞片,鳞片很坚硬,用指甲刮都刮不动,“这巫蜥的鳞片这么硬,也难怪不怕刀砍,还好它们怕火,狮炎车的火应该能对付。”
“清蛊草长在西边的断崖壁上,那里很潮湿,而且只有早上有露水的时候采摘才有效。”禾苗说,“我明天一早就去采,最多半天就能回来,足够咱们破解巫蛊阵了。”
木叔拿着盔甲碎片,用石斧敲了敲,“当”的一声,石斧都被弹了回来:“这盔甲确实硬,刀枪难入,不过刚才灰绒说黑甲巫兵的关节有缝隙,要是用玄气攻击那里,应该能行。项尘,你的玄气能做到吗?”
项尘点点头,指尖飘出一缕玄气,轻轻碰了碰盔甲碎片的缝隙:“我的自然玄气能穿透缝隙,攻击里面的皮肉,而且族里的勇士们也能练点基础的玄气运用,到时候一起攻击黑甲巫兵的关节,应该能牵制住他们。”
“还有巫狼!”阿石突然跑过来说,他刚训练完,满头大汗,“巫狼的牙齿很尖,能咬碎骨头,到时候让它们配合勇士们,一起扑黑甲巫兵的腿,让他们动不了,咱们再用玄气攻击关节,肯定能赢!”
项尘笑了:“阿石说得对,巫狼也是重要的力量。现在咱们把计划理一理:第一步,禾苗去采清蛊草,用清蛊草破解巫蛊阵,让咱们能顺利通过外围;第二步,木叔改造狮炎车,加两个喷火口,用火焰烧退巫蜥群,打开中间的通道;第三步,青禾族的勇士和巫狼一起突袭黑甲巫兵,勇士们用玄气攻击关节,巫狼咬他们的腿,牵制住他们,然后咱们趁机冲进烛龙殿,找烛龙算账。”
“那什么时候动手?”阿石着急地问,他已经摩拳擦掌了。
“明天早上禾苗去采清蛊草,中午回来,下午咱们改造狮炎车,训练勇士和巫狼的配合,后天一早出发,趁着清晨雾气大,不容易被发现。”项尘说,“大家还有啥问题吗?”
“我有个问题,”一个年轻猎手举手说,“要是巫蜥群不躲火,反而冲过来怎么办?咱们的狮炎车要是被它们围攻,会不会坏啊?”
木叔想了想,说:“咱们可以在狮炎车的外壳上裹一层湿麻布,再涂一层泥浆,这样就算巫蜥的爪子抓上来,也不容易刮坏玄铁外壳。而且咱们多准备点干柴,放在狮炎车后面,随时能添柴,保证火焰不会断。”
禾苗也补充:“我可以在清蛊草里加点‘燃草’,燃草遇到火会烧得更旺,到时候要是巫蜥冲过来,咱们可以把燃草扔过去,助燃火焰,让它们更怕。”
项尘点点头:“好,就这么办。木叔,你负责改造狮炎车,准备湿麻布和泥浆;阿石,你负责训练勇士和巫狼的配合,让大家熟悉攻击黑甲巫兵关节的技巧;禾苗,你明天一早去采清蛊草,顺便带点燃草回来;族长,你负责准备干粮和水,还有备用的武器,以防万一。”
“没问题!”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眼里都闪着坚定的光——为了保护青禾族,为了守护这片山林,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天下午,青禾族就忙碌起来了。木叔带着几个懂木工的族人,拿着玄铁树,开始改造狮炎车的喷火口,玄铁管被打磨得很光滑,连接在原来的喷火口旁边,看起来很结实;阿石带着勇士们和巫狼在训练场训练,勇士们拿着木剑,练习攻击假人(用稻草做的,关节处画了红圈)的关节,巫狼则配合着扑假人的腿,动作越来越熟练;禾苗则在整理采药的工具,藤筐、石铲、水壶,一样都没落下。
项尘也没闲着,他在给狮炎车补充玄气——用自己的自然玄气,一点点注入狮炎车的巫狮头骨里,让头骨里的玄气更充足,这样喷火的时候才能更有力。木甲鸟一直陪在他身边,时不时飞到狮炎车的顶上,对着远处叫两声,像是在放哨。
夕阳西下的时候,狮炎车的改造基本完成了,两侧的喷火口闪闪发光,外壳裹着湿麻布和泥浆,看起来更坚固了;勇士们和巫狼的训练也有了成效,能默契配合,准确攻击关节;禾苗的采药工具也准备好了,放在了门口。
“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项尘对着族人们说,“明天早上,禾苗出发采清蛊草,其他人继续准备,后天一早,咱们就去烛龙殿!”
族人们都点点头,各自回家休息了。空地上只剩下狮炎车和几只守夜的巫狼,月光洒在狮炎车上,玄铁外壳反射着淡淡的光,像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项尘和禾苗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山林,夜色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项大哥,你说明天采清蛊草会顺利吗?”禾苗轻声问,有点担心。
“会的,”项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从小就跟着阿娘采药,经验丰富,而且有巫狼跟着你(项尘安排了两只巫狼陪禾苗去采药),肯定没问题。”
禾苗点点头,心里的担心少了点:“嗯,我会尽快采回来,不耽误后天的行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家休息。项尘躺在床上,脑子里过着明天的计划,确保没有遗漏——清蛊草、狮炎车、勇士、巫狼,每一个环节都很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
窗外,守夜的巫狼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是在守护着这个宁静的夜晚,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四、清晨的采药:断崖壁上的“清蛊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禾苗就背着藤筐,带着两只巫狼——大黑(领头的黑毛巫狼)和小灰(灰色的小巫狼),出发去西边的断崖壁采清蛊草。
西边的断崖壁离青禾族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路上全是山路,不好走。禾苗走得很小心,手里拿着一根木杖,时不时拨开路边的荆棘。大黑和小灰跟在她身边,大黑走在前面探路,小灰走在后面,时不时对着周围叫两声,确保没有危险。
“大黑,慢点走,前面的路滑。”禾苗对着大黑说,前面的山路有晨露,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大黑点点头,放慢了脚步,还用鼻子闻了闻地面,确认安全后才继续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林,竹林后面就是断崖壁。禾苗高兴地加快了脚步,穿过竹林,断崖壁就出现在眼前——这是一面很高的崖壁,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潮湿的地方还挂着水珠,空气里满是清新的味道。
“清蛊草应该就在这上面了。”禾苗放下藤筐,拿出石铲,抬头往上看。崖壁上确实长着很多绿色的小草,叶子细细的,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那就是清蛊草。
不过清蛊草长在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地方,得爬上去才能采到。禾苗找了个稍微平缓点的地方,手脚并用,慢慢往上爬。大黑和小灰在下面看着,眼睛紧紧盯着禾苗,生怕她掉下来。
“快了,再往上一点。”禾苗伸手去够最近的一株清蛊草,指尖刚碰到叶子,就感觉到崖壁有点松动——上面的泥土带着点湿气,不结实。
“小心!”禾苗心里一惊,赶紧抓住旁边的一根藤蔓,才没掉下去。泥土“簌簌”地往下掉,落在大黑的头上,大黑赶紧往后退了退,对着禾苗叫了两声,像是在担心。
“没事,我没事。”禾苗对着大黑笑了笑,然后更小心地往上爬,这次她找了个结实的石头缝,把脚踩稳,然后伸手去采清蛊草——石铲轻轻一挖,清蛊草就被挖了下来,根部还带着点泥土。
禾苗把清蛊草放进腰间的小布袋里,然后继续采——一株、两株、三株……很快,小布袋就满了。她看了看崖壁上的清蛊草,还剩下不少,便又拿出一个布袋,继续采。
就在这时,崖壁上面突然传来“哗啦”的声音,一块小石头掉了下来,正好朝着禾苗的方向。小灰立马对着上面叫了起来,禾苗赶紧往旁边躲,小石头“啪”地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上面怎么会有石头掉下来?”禾苗心里纳闷,抬头往上看——只见崖壁上面有几只猴子,正蹲在那里,对着她龇牙咧嘴,像是在抗议她采草。
“原来是你们啊。”禾苗松了口气,对着猴子们笑了笑,“我采点草用,很快就好,不会打扰你们的。”
猴子们像是听懂了,不再扔石头,只是蹲在那里看着她。禾苗继续采清蛊草,很快,第二个布袋也满了——足够破解巫蛊阵了。
“好了,采完了,下去了。”禾苗对着大黑和小灰说,然后慢慢往下爬。大黑赶紧凑过去,等禾苗快到地面的时候,用头轻轻顶了她一下,帮她站稳。
“谢谢你们,大黑、小灰。”禾苗摸了摸它们的头,然后把布袋放进藤筐里,“咱们再找点火燃草,就回去。”
燃草长在断崖壁下面的草丛里,叶子是红色的,很容易认。禾苗很快就采了一大把,放进藤筐里,然后对着大黑和小灰说:“走,咱们回去,别让项大哥他们等急了。”
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晨露也散了。路上遇到了几只巫鹿,它们是守在南边的警戒巫鹿,看到禾苗,对着她叫了两声,像是在打招呼。禾苗也对着它们笑了笑,然后继续往回走。
回到青禾族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项尘和族人们都在门口等着,看到禾苗回来,都围了过来。
“禾苗,怎么样?清蛊草采到了吗?”项尘赶紧问,接过她手里的藤筐。
“采到了,两大袋呢!”禾苗笑着说,从藤筐里拿出布袋,“还有燃草,到时候可以助燃火焰,对付巫蜥群。”
“太好了!”木叔凑过来看了看清蛊草,“这清蛊草很新鲜,药效肯定好,明天用的时候,咱们把它捣成汁,涂在藤条上,然后插在巫蛊阵的周围,这样蛊虫就不敢靠近了。”
“我来捣汁!”一个年轻的族女说,她平时最会做这些细活。
“好,那就麻烦你了。”禾苗笑着说,把清蛊草递给她。
项尘则拿着燃草,走到狮炎车旁边,对着木叔说:“木叔,你看这燃草怎么用?是直接放在喷火口旁边,还是扔出去?”
木叔接过燃草,闻了闻:“这燃草易燃,咱们可以把它编成草绳,缠在狮炎车的喷火口旁边,这样喷火的时候,草绳会跟着燃烧,火焰会更旺;另外再准备点干草团,里面裹上燃草,要是巫蜥冲过来,就把干草团扔过去,能挡住它们。”
“好主意!”项尘点点头,“阿石,你带几个兄弟,把燃草编成草绳,再做些干草团。”
“没问题!”阿石接过燃草,立马带着兄弟们去忙活了。
中午的阳光很暖,青禾族的空地上又忙碌起来了。族女们在捣清蛊草汁,“咚咚”的声音很有节奏;阿石和兄弟们在编燃草绳,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燃草之间;木叔则在检查狮炎车的喷火口,确保明天能正常使用;项尘则在训练勇士们的玄气运用——教他们如何把玄气集中在指尖,准确攻击关节。
禾苗也没闲着,她在给巫狼们准备食物——新鲜的野兔肉和嫩草,明天要战斗,得让它们吃饱。大黑和小灰围在她身边,时不时用头蹭蹭她的手,很亲近。
“明天你们要好好配合勇士们,知道吗?”禾苗摸着大黑的头,用巫语说,“攻击黑甲巫兵的腿,别让他们动,咱们就能赢。”
大黑对着她叫了一声,像是在答应。小灰则叼起一块野兔肉,慢慢啃着,眼睛里满是认真。
下午的时候,所有的准备都差不多了:清蛊草汁捣好了,装在陶罐里;燃草绳编好了,缠在了狮炎车的喷火口旁边;干草团也做好了,堆在狮炎车后面;勇士们的玄气运用也熟练了,能准确攻击关节;巫狼们也吃饱了,精神饱满。
项尘召集大家,最后确认了一遍计划:“明天一早,咱们寅时出发,趁着雾气大,靠近烛龙殿。到了之后,先把涂了清蛊草汁的藤条插在巫蛊阵周围,破解外围防御;然后禾苗点燃燃草绳,我催动狮炎车,喷出火焰,烧退巫蜥群;接着阿石带着勇士们和巫狼,突袭黑甲巫兵,攻击他们的关节;木叔和族长负责保护狮炎车,防止巫蜥偷袭;我会在后面支援,用玄气帮助大家。大家都记住自己的任务了吗?”
“记住了!”族人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充满了信心。
“好,”项尘点点头,“大家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咱们就去烛龙殿,打败烛龙,保护咱们的家园!”
族人们都各自回家休息了。项尘站在空地上,看着狮炎车,心里充满了坚定——明天,就是决战的时候了。木甲鸟落在他肩膀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像是在鼓励他。
夜色渐深,青禾族陷入了沉睡,只有守夜的巫狼和木甲鸟还醒着,守护着这个即将迎来战斗的部落。远处的黑火山,还在冒着淡淡的烟,像是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也像是在等待着那场注定会改变巫域命运的战斗。
五、蓄势待发:黎明前的“出征”
寅时,天还没亮,青禾族的空地上就亮起了火把。族人们都起来了,穿着整齐的兽皮甲,拿着武器,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
禾苗背着装清蛊草汁的陶罐,手里拿着火把;阿石扛着磨好的石斧,身后跟着几十个勇士;木叔和族长站在狮炎车旁边,检查着最后的细节;项尘则站在最前面,手里握着巫狮头骨做的匕首——这是他的武器,也是催动狮炎车的关键。
“都准备好了吗?”项尘对着族人们问。
“准备好了!”大家齐声回答。
“好,出发!”项尘一声令下,率先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狮炎车被几个勇士推着,慢慢跟在后面;巫狼们跟在勇士们身边,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巫鹿们则留在族里守着,防止有人偷袭。
队伍在夜色中前进,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前面的路,脚步声很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木甲鸟飞在队伍的上空,时不时对着远处叫两声,确认没有危险。
“项大哥,你看前面,是不是快到黑火山了?”禾苗指着远处的一点红光,轻声问。
项尘抬头一看,远处的天空确实有一点红光,那是黑火山口的火光:“嗯,快到了,大家再加快点速度,争取在雾气散之前,靠近巫蛊阵。”
队伍加快了脚步,朝着红光的方向走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硫磺味越来越浓,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热——黑火山到了。
项尘让队伍停下来,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然后对着灰绒(灰绒也跟着来了,负责最后的侦查)说:“你再去看看巫蛊阵的情况,确认蛊虫是不是还在草叶上。”
灰绒点点头,钻进草丛里,很快就消失了。没过多久,它就跑了回来,对着项尘叫了两声——蛊虫还在草叶上,巫蜥群还在火山岩上睡觉,黑甲巫兵也在门口守着,一切都和昨天侦查的一样。
“好,开始行动!”项尘对着禾苗说,“你先把涂了清蛊草汁的藤条插在巫蛊阵周围,小心点,别惊动蛊虫。”
禾苗点点头,背着陶罐,带着两个族女,小心翼翼地朝着巫蛊阵的方向走去。她们的动作很轻,尽量不踩响草叶,然后拿出藤条,蘸了蘸清蛊草汁,一根根插在巫蛊阵的周围。
清蛊草汁的薄荷味很快就散了开来,草叶上的蛊虫像是受到了刺激,开始不安地爬动起来,有的甚至直接掉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禾苗看到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清蛊草汁起作用了。
“项大哥,好了!”禾苗对着岩石后面的项尘喊了一声。
项尘立马下令:“木叔,点燃燃草绳!阿石,准备好干草团!”
木叔拿着火把,跑向狮炎车,点燃了缠在喷火口旁边的燃草绳——“呼”的一声,燃草绳烧了起来,火焰顺着玄铁管,慢慢往喷火口蔓延。
项尘赶紧跳到狮炎车上,双手握住巫狮头骨,注入自然玄气——“吼!”巫狮头骨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三个喷火口同时喷出熊熊火焰,火光冲天,把周围的黑暗都照亮了。
“巫蜥群醒了!”阿石大喊一声,只见火山岩上的巫蜥们被火焰惊醒,纷纷抬起头,对着狮炎车的方向吐着舌头,看起来很愤怒。
“把干草团扔过去!”项尘喊道。阿石和勇士们立马拿起干草团,朝着巫蜥群的方向扔过去——干草团一落地就烧了起来,火焰很快就蔓延开来,挡住了巫蜥群的路。
巫蜥们看到火焰,果然害怕了,纷纷往后退,有的甚至钻进了山洞里,不敢出来。只有几只胆子大的巫蜥,想绕过火焰冲过来,却被狮炎车的火焰喷中,“吱吱”叫着,转身跑回了山洞。
“太好了!巫蜥群退了!”禾苗兴奋地说。
“阿石,该你们上了!”项尘对着阿石喊,“带着勇士们和巫狼,突袭黑甲巫兵,攻击他们的关节!”
“好!”阿石大喊一声,扛着石斧,带着勇士们和巫狼,朝着烛龙殿的大门冲过去。黑甲巫兵们看到有人冲过来,立马举起长刀,摆出防御的姿势。
“攻击关节!”阿石大喊,手里的石斧朝着一个黑甲巫兵的手腕关节砍过去——“当”的一声,石斧砍在关节的缝隙上,黑甲巫兵疼得闷哼一声,手腕一软,长刀掉在了地上。
巫狼们也冲了上去,对着黑甲巫兵的腿咬过去——它们的牙齿很尖,虽然咬不动盔甲,但能缠住黑甲巫兵的腿,让他们动不了。
“我来帮你们!”项尘从狮炎车上跳下来,手里的巫狮匕首带着自然玄气,朝着一个黑甲巫兵的膝盖关节刺过去——玄气穿透缝隙,刺进了黑甲巫兵的膝盖里,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被旁边的勇士趁机捆了起来。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火焰的噼啪声、武器的碰撞声、黑甲巫兵的闷哼声、勇士们的呐喊声、巫狼的吼叫声响成一片,在黑火山脚下回荡。
禾苗和族长则守在狮炎车旁边,防止有漏网的巫蜥偷袭。木甲鸟飞在天空中,时不时对着冲过来的巫蜥啄过去,帮助勇士们。
项尘一边攻击黑甲巫兵的关节,一边观察着烛龙殿的大门——大门还没开,烛龙应该还在里面。“大家加把劲!尽快解决黑甲巫兵,冲进烛龙殿!”项尘对着勇士们喊。
勇士们和巫狼的配合越来越默契,黑甲巫兵们一个个被打倒,有的被捆了起来,有的则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没过多久,门口的黑甲巫兵就剩下没几个了。
“最后几个了!冲啊!”阿石大喊,手里的石斧砍倒了最后一个黑甲巫兵。
项尘走到烛龙殿的大门前,看着上面刻着的烛龙雕像,心里充满了坚定——烛龙,咱们的账,该算了!
“大家准备好,我要开门了!”项尘对着族人们说,然后双手放在大门上,注入自然玄气——“轰隆”一声,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情况,但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从里面传来。
“烛龙在里面!”项尘握紧了巫狮匕首,“大家小心,跟我来!”
说完,项尘率先走进了烛龙殿,勇士们和巫狼跟在他身后,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前面的路。一场更大的战斗,即将开始——与烛龙的决战,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