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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像一条惨白的隧道,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我机械地数着地砖上的裂纹,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命运在我生命线上划下的刻痕。

诊断书在手中簌簌作响,\"胶质母细胞瘤四级\"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

\"苗小姐,根据检查结果...\"医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肿瘤位置太深,已经...保守估计,还有两到三个月。\"

三个月,九十天,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

我机械地换算着,数字在脑中疯狂跳动。

走出医院时,六月的阳光像熔化的黄金倾泻而下,刺得我眼前一片血红。

行道树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蠕动,像无数枯瘦的手指想要抓住我的脚踝。

回到学校后,我成了一具完美的行尸走肉。

按时上课,机械地吞咽食物,在深夜盯着宿舍天花板上的霉斑直到眼睛酸涩。

死亡像一团粘稠的黑雾,缠绕在我的每一个呼吸间。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血管里流淌,在我的骨髓中扎根,在我的脑沟回里悄悄生长。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文学理论课的教室里风扇徒劳地转动着,搅动着凝固的热空气。

教授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模糊不清。

我盯着自己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想象着里面流淌的血液中是否已经混入了死亡的种子。

座位突然被人拉开,我惊愕地看着苏瑶悄然无声地坐在了我的身旁。

她的皮肤白得发亮,像是涂了一层珍珠粉。

\"苗梦,\"她慢慢地凑近我,嘴唇几乎要触碰到我的耳垂,\"你知道吗,死了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她的呼吸冷得像十二月的地下室,带着一股奇怪的铁锈味。

我猛地转过头,对上一双黑得异常的眼睛——她的瞳孔扩张到几乎覆盖了整个虹膜,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墨水。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的声音在喉咙里卡住,有些颤抖,手指也不自觉地紧紧掐进了掌心。

\"死了也算解脱啊,\"她的嘴角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向上咧开,露出过分整齐的牙齿,\"不用再担心考试、工作、房贷...多好。\"

教室里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而模糊,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苏瑶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变形,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长又尖,轻轻刮擦着桌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闭嘴!\"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叫。

在全班惊愕的目光中,我抓起背包冲出了教室。

身后传来苏瑶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追着我穿过长廊,钻入耳膜,像冰冷的蛛丝缠绕住我的大脑。

六月的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我跑下楼梯,穿过中庭,一头扎进空旷的操场。

塑胶跑道在烈日下蒸腾出刺鼻的橡胶味,我像一头被困的野兽般开始狂奔,仿佛这样就能甩掉那个如影随形的死亡阴影。

肺部火烧般疼痛,汗水湿透了t恤,紧紧地贴在身上。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过第一个弯道时,一个身影突然横在了我的面前。

我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倾斜,踉跄着刹住了脚步,差一点就径直撞上去。

\"何旭?\"我大口喘着粗气,但还是立刻认出了这个高中同学。

他穿着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件深蓝色卫衣,领口处还有我熟悉的那个小破洞。

奇怪的是,在如此酷热难耐的天气里,他的皮肤竟然冰凉干燥,没有丝毫的汗水。

\"有人要见你。\"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干枯的树叶。

\"什么?谁……\"我下意识地追问,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看后面。\"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我的身后,嘴角却挂着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神秘微笑。

我满腹狐疑地缓缓转过身,然后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僵在了原地。

操场边缘的那棵梧桐树下,站着三个人影。

尽管距离有些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中间那个高挑的身影——冯乐语,那个我在初中时期暗恋了整整三年的男生。

他的左边,站着他的好兄弟王毅,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而他的右边,则是和他关系最为要好的女生余思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圈朦胧的光晕。

他们朝我挥手,笑容明亮得不真实,像是老照片里定格的人物突然活了过来。

更奇怪的是,尽管烈日当空,他们脚下却没有一丝阴影。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向他们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细节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看到了冯乐语额前那绺永远不服帖的头发,王毅右耳上那枚小小的银色耳钉,余思思手腕上叮当作响的贝壳手链——每一样都和我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好久不见啊,苗梦。”冯乐语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中,那熟悉的懒洋洋的腔调,让我瞬间回到了过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初中毕业那天,我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却被他委婉拒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时的羞耻和心痛此刻又涌上心头,混合着眼前重逢的震惊,让我眼眶发热。

“怎么,不记得我们啦?”余思思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样蹦跳着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她的身体轻得不可思议,像是由雾气构成,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初中时的味道一样。

\"记得...\"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当然记得。只是...你们怎么会...\"

\"来玩啊!\"王毅插嘴,拍了拍冯乐语的肩膀,\"这家伙说想见你,我们就一起来了。\"

他的手掌穿过冯乐语的肩膀,像穿过一团烟雾,但下一秒又恢复了实体。

我看向冯乐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阳光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我能隐约看到他身后摇曳的树影。

\"还记得上次见面吗?\"我苦笑道,\"毕业那天,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你表白,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我。\"

我试图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声音却抖得厉害。

冯乐语的表情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扬起笑容:\"那时候太年轻了,不懂事。来,思思带了礼物。\"

余思思从包里掏出一个彩色的纸蛋,上面贴满了星星贴纸。

\"拆开看看!\"她兴奋地说,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冯乐语接过礼物蛋,小心地沿着虚线撕开。

礼物蛋的外壳被缓缓揭开,里面的几个小物件也随之滚落出来。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巧玲珑的迷你篮球挂件,王毅一见便欢呼着抢了过去,将篮球挂件紧紧地抓在手中。

在阳光的照耀下,王毅的手指几乎是透明的。

紧接着,是一枚蝴蝶发卡,余思思看到这枚发卡,眼睛一亮,将其别在自己的头发上。

就在发卡与她的头发接触的一刹那,一道诡异的蓝光突然闪过。

最后,一个小小的、褪了色的红色御守静静地躺在礼物蛋的底部。

冯乐语将御守拿起,递给了我,微笑着说:“这个给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

我有些迟疑地接过御守,当我的指尖碰到他手掌的瞬间,一股寒意像电流一样顺着我的脊椎迅速窜上来。

他的皮肤竟然冷得像停尸房里的金属台一样,完全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御守在我掌心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摸起来硬硬的。

\"你们...\"我抬头环顾他们四人,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成形。

何旭站在稍远的地方,阳光直射下,他的身体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模糊,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余思思突然拉住我的手,她的手指细长得不像人类:\"梦梦,今年生日你会跟乐语一起过吧?\"

我僵硬地笑了笑:\"应该...不会吧。\"

我的生日在九月,而医生说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冯乐语的表情变得异常温柔,他轻轻拉过我的手臂:\"我们到那边聊聊。\"

他带我走到一棵梧桐树下,树荫顿时隔绝了灼热的阳光。

我这才注意到,虽然是在盛夏,他呼出的气息带有一丝白雾,而且随着天色渐晚,他的身影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冯乐语,\"我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实话,你们...是不是已经...\"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拂去我肩上的一片落叶。

那只手在半空中变得透明,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身后的树干。

\"高一那年冬天,\"他轻声说,\"我们四个去滑雪。遇到了雪崩。\"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初中毕业后,他们四个同时失联了。

从别人口中打听时,只说他们家里有事,而那时沉浸在暗恋失败痛苦中的我,竟然没有多问一句。

\"所以你们是...\"我的声音哽住了。

\"那天看到你在操场奔跑,那么痛苦...\"冯乐语的目光落在我身后某处,\"我们就想来看看你。\"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何旭、王毅和余思思站在不远处。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但那影子却不是连在他们脚上,而是诡异地偏移了几公分,像是没对准的幻灯片。

余思思朝我挥挥手,她的手腕翻转的角度超出了人体极限,贝壳手链发出空灵的声响。

\"为什么是现在?\"我颤抖着问,\"为什么在我...在我决定面对死亡的时候,你们要来?\"

冯乐语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冰冷却温柔:\"因为看到你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就像我当初...应该好好回应你的感情的。\"

他的触碰让我想起初中时无数个偷偷看他的午后,想起他打球时飞扬的发梢,想起毕业那天他拒绝我后,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隔间哭到干呕。

那些记忆鲜活如昨,却隔着生与死的鸿沟。

\"其实...\"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像一阵冷风,\"那时候我也对你有好感。只是太怂了,不敢承认。\"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刺进我的心脏。

曾经的遗憾在这一刻突然有了答案,却是在生死两隔的情况下。

我捂住嘴,泪水决堤而出,滚烫的泪水在接触到冯乐语冰冷的手指时,竟然冒出一缕白烟。

\"别哭啊。\"冯乐语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他的触碰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转瞬即逝的冰凉,\"我们都在那边等你。不会太久的。\"

夕阳西下,操场被染成血色。

他们的身影在暮色中越来越淡,像一幅被水晕开的画。

余思思跑过来最后抱了抱我,她的身体轻得像一团雾气,散发着坟墓般的潮湿气息。

\"别害怕,\"她在我耳边说,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嘶哑,\"死亡只是一扇门。\"

王毅拍拍我的肩,力道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何旭站在远处,朝我点了点头,他的嘴角渗出一丝暗红色的液体,但转瞬即逝,让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冯乐语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倒退着走远,一直对我微笑,直到身影完全融进暮色里。

我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中央,手里紧攥着那个褪色的御守。

夜幕降临,第一颗星星在天边闪烁。

奇怪的是,那个如影随形的死亡阴影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回到宿舍,我坐在床边仔细端详那个御守。

在台灯下,我发现缝合处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

我用指甲挑开线头,里面除了一张泛黄的纸条外,还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闻起来像是烧焦的骨头。

纸条上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不要相信他们。\"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这字迹我很熟悉——是苏瑶的笔迹。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检查你的病历。医生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

我颤抖着拨回去,却只听到一段诡异的录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有人啜泣的声音。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

我翻开病历本,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个被刻意折叠起来的角落。

我好奇地将其展开,只见里面夹着一张附加的诊断说明。

这张诊断说明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但我还是能够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内容:“患者肿瘤位置特殊,可能产生濒死幻觉。已观察到部分患者会看到已故亲友,此为大脑面对死亡的自我保护机制。注意:这些幻觉可能具有误导性……”

看到这里,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如果这是幻觉,那苏瑶在课堂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冯乐语他们是真的灵魂,那御守里的警告又是怎么回事?

那张纸条,真的是苏瑶留下的吗?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我猛地转过头,镜子里我的倒影对我露出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微笑……

我死死掐住大腿,疼痛告诉我这不是梦。

我继续翻看着病历本,上面的字迹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胶质母细胞瘤\"几个字边缘模糊,像是被水晕染过多次。

我颤抖着用手指摩擦,墨迹竟然脱落了——下面是另一行字:\"药物性精神障碍\"。

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把我吓得浑身一抖。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他们不是你的朋友。查查三年前的本地新闻。”

我打开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打滑。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搜索栏中输入了“滑雪事故 初中生”这几个关键词。

按下回车键后,一则旧新闻立刻跳了出来:《四名学生滑雪意外,一氧化碳中毒致昏迷》。

配图中,四张熟悉的面孔让我胃部绞痛——何旭、王毅、余思思...还有冯乐语。

我突然意识到,何旭并不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和其他三人一起,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于那场滑雪事故。

那么,今天在操场拦住我的是...

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猛地回过头,宿舍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缝,门外走廊的声控灯突然亮起,惨白的灯光照在地上,形成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我的床前。

我冲向门口,走廊尽头一个黑影闪过。

不是苏瑶——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身影……

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的日子里,我逐渐开始留意并记录下每天所出现的异常现象。

周一,我注意到水杯底部有一层白色的沉淀物,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沉淀物并非普通的水垢,而是一种带有金属味道的物质。

周二,我发现苏瑶的指甲缝里藏着一些类似药粉的蓝色物质。

周三,我的病历本被人翻动过,而且多了一页手写的“治疗进展”,这页纸上的字迹陌生而潦草,内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四,我在枕头下意外地找到了三粒从未见过的橙色药片,我将它们藏在钱包的夹层里。

第二天当我再次查看时,却发现这三粒药片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

就在同一天,我注意到主治医师的领带上沾着一些同样的蓝色粉末。

我的幻觉也变得越来越真实。

有时,我会看到同学们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尸斑,转瞬又恢复正常。

走廊的墙壁也开始渗出一种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液体,而那些擦墙而过的学生们却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最令我恐惧的是那个御守。

我明明记得自己将它扔进了校园湖里,可第二天它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我的书包里。

御守里面原本的白色粉末竟然变成了淡蓝色,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医院消毒剂的味道。

我在图书馆找到了当年的报纸原件。

新闻里没说的细节:四名学生的尸体从未找到,雪崩掩埋了整个度假村。

报纸照片上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白大褂的成年人站在救援队后方。

他的胸牌被故意拍糊了,但我认出了那个独特的领带夹——和我的主治医师戴的一样。

回到宿舍,我发现抽屉里的药瓶被调换了。

新药瓶上的标签是手写的,字迹和苏瑶的课堂笔记一模一样。

我假装吞药,实际把药片藏在了舌头下面。

半小时后,视野边缘开始出现蠕动的黑影。

镜中的我倒影开始自主行动,对我做出口型:\"他们在看着你。\"

我注意到宿舍的烟雾报警器闪着不正常的红光,我爬上桌子检查,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生日前夜,我决定去医院查一查,解多日来困扰我心头的谜团。

夜色如墨,街道上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医院的后门静悄悄的,保安室里的保安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我小心翼翼地溜进档案室,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气味。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一排排书架,手指划过一个个文件夹,寻找着标有我名字的那一个。

终于,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它,然而,当我打开文件夹时,却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

“就知道你会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我猛地转过身,只见苏瑶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服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支针管,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诡异微笑。

“你……你不是学生吗?”我惊恐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后背猛地撞上了档案架。

“从来都不是。”苏瑶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灯光下,她的瞳孔放大得异常不自然,“我是你的治疗师。”

说罢,她突然伸手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刹那间,整个档案室的灯光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紧接着,墙壁开始缓缓翻转,露出了后面的观察室。

我瞪大眼睛,看着观察室里坐满了身穿白大褂的人,其中包括我的主治医师。

他们面前摆放着数十个监控屏幕,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我在校园各处的一举一动。

\"实验很成功。\"主治医师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药物诱导的濒死幻觉非常逼真。\"

苏瑶举起针管:\"现在该结束这场临终安慰了。\"

我转身就跑,走廊在眼前扭曲变形,墙壁渗出鲜血,天花板垂下无数针管。

我知道这是幻觉,但恐惧依然真实。

冲出医院时,天空挂着血红的月亮。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冯乐语的号码。

接通的瞬间,我听到了三年前滑雪场的风声,和他最后的呼喊:\"快跑!他们不是医——\"

通话戛然而止。

身后传来苏瑶和保安的脚步声。

我躲进路边的电话亭,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的倒影——我的太阳穴上有一个细小的疤痕,像是手术后留下的。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滑雪场,我也曾经在那里。

我们看到的不是雪崩,而是一群身着白大褂的人。

他们带走了我们五个,但只有我活了下来。

“为了科学。”苏瑶的声音仿佛从电话亭的上方传来。

她倒挂着出现在玻璃外,手里针头闪着寒光,\"你可是最成功的实验体。\"

针尖刺入脖颈的瞬间,我看到马路对面站着冯乐语四人。

他们身着当年的衣服,面色苍白如纸,对着我缓缓地摇着头。

冯乐语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定睛看去,只见他的口型分明是:“醒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待我适应了这刺眼的光线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纯白的病房里,四肢被束缚带紧紧地固定着,丝毫无法动弹。

头顶上方,一盏巨大的无影灯刺得眼睛生疼。

“第43次实验结束。”主治医师低沉而严肃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记忆清除程序准备。”

苏瑶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她戴着手术帽和口罩,只有那双含笑的眼睛露在外面:\"这次你坚持了23天,创纪录了。\"

他们缓缓地推来一台闪着神秘蓝光的仪器,当电极轻轻贴上我的太阳穴时,最后一刻的记忆闪回。

我并不是苗梦,我真正的身份是参与这个实验的实习医生。

三年前的那场滑雪事故后,我发现了这个非法的人体实验,于是他们给我做了记忆移植...

电流穿透大脑的瞬间,我听到冯乐语的声音:\"下次,记得检查药片。\"

随着电流的冲击,我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归于一片纯白。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又变回了苗梦,那个被诊断出只剩三个月生命的脑瘤患者。

我正躺在大学宿舍的床上,枕边放着那个已经褪色的御守。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苏瑶站在窗前,轻轻敲了敲玻璃。

她的嘴唇鲜红如血,微笑着对我说:“上课要迟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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