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
祝卿安出了咖啡馆，裴宴追上来。
“裴总，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但我还是要再对你说声对不起。”
祝卿安眉眼清冷。
“裴总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这次的事也过去了，裴总不必再对我觉得抱歉，反正只是一次意外，不是吗？”
她语调平静，似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相信只是意外。
可裴宴却莫名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凝着祝卿安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眼神探究。
当初她找上自己的时候，他只以为她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大小姐。利用自己的婚姻换取利益来达成目的，他不懂她是润安集团唯一的大小姐，为何要这么做？反正集团迟早都是她的。
但，他没拒绝。
因为这场合作，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他需要她这个盟友，让他更快地掌握裴家，真正成为裴氏集团掌权人，不用再受制于爷爷。
可这场你情我愿、只讲利益的合作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道。
是夕妍在酒会上意外出现，他怕被祝卿安发现。
是察觉祝卿安和周聿修可能关系匪浅，而他心有不甘。
还是云婵差点坠马，祝卿安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救下她。
亦或是…他对她隐瞒了马受惊发狂的真实原因。
裴宴心绪复杂。
“只是…合作吗？”
他问出口已觉得不对，睫毛轻颤缓缓垂下，遮住眼底异色。
“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正好和祝叔叔打个招呼。”
“不用，”
祝卿安拒绝。
“我这几天没在家里住，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她朝裴宴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刚坐进车里，副驾车门被拉开，周聿修蹿进来。
“你倒是来得快。”
“裴宴刚和你说了什么？”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看见卿卿出去之后，他本来想立马跟上去的，没想到裴宴居然追了出去，还和卿卿说了好久。
“你走了之后，他站在那盯着你看了好久。”
祝卿安不以为意。
“看就看了，我又不会掉块肉。”
她拉过安全带要系上，手被周聿修握住。
“卿卿，我是男人，我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也许现在裴宴还没有察觉到，但是迟早的事情。
祝卿安侧身看他，对上他的眼睛，歪了下头，问：“什么眼神？你看我的这种眼神吗？”
“你…知道？”
周聿修怔愣。
“我不是傻子，有眼睛看得出来。”
尽管她一开始找裴宴合作只是互惠互利，但裴宴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这种事，她又没法控制他。
“更何况，有别的男人喜欢上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知道。”
周聿修握着她的手渐渐用力，似是这样才能把她住没法逃脱。
正因为他清楚她有多大的魅力，有其他男人喜欢上她再正常不过。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害怕。
害怕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当初对他一见钟情，也会对其他男人一见钟情。
“但裴宴不行。”
“为什么？”
祝卿安好整以暇地问。
周聿修嘴唇动了半晌，吐出一句：“他三心二意。”
“他外面有女人，还对你动心，想要脚踏两条船，是个渣男。”
“这样啊~”
祝卿安没忍住唇角扬起。
手臂搁在中控台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可我也是渣女，脚踏两条船，那我和他不是扯平了吗？而且我说过，我不介意。”
“那不一样！”
周聿修被她这话诡辩得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又没和他真的在一起，不算脚踏两条船。”
他虽然一开始应下了‘小三’‘情人’的身份，但他知道，卿卿和裴宴根本没在一起，既然没在一起，那他就不是小三、不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可裴宴不是，裴宴和他那个女人在酒店后面的花园里接吻，卿卿和他可都是看见、听见了的。
“那怎么算真的在一起？”
祝卿安明知故问。
“我和他迟早要订婚的，现在是在相互了解、相处阶段。这样都不算在一起的话，那要拥抱，还是…接吻？”
周聿修眼底黑云翻滚，冷冷地道出两个字。
“不许。”
光是想到那种画面，他都忍不住想把裴宴直接弄死。
握着她的手缓缓上移，以绝对掌控的姿态扣住她后脖颈，语气却偏又是无可奈何的轻叹。
“卿卿，只亲我好不好？”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唇上。
“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只要，最后站在你身边的是我就好。”
呼吸交织，鼻尖相抵。
温热的唇瓣轻覆而上，祈求般地渴望她的回应。
祝卿安瞧着近在咫尺的周聿修，脑海中忽然回响起郑岳同她说的那句话。
“…将来如果祝小姐真的不喜欢我家少爷了，就算少爷来找你，还请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要让他伤透心。”
她好像做不到半年前那般干脆利落地分手。
做不到让他伤心了。
她迎上去，承接住他全部的温度和呼吸，又不满足地想要更多。
闭着眼睛的周聿修倏然睁眼，惊讶又欣喜。
卿卿回应他了，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再也无法克制，扣住她后脑勺的手，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紧密狭小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地肆无忌惮。暧昧的声音犹在耳畔，清晰地让人脸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他抱到副驾。
身下是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快速起伏的胸膛。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连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
但理智告诉他，这里不可以。
车子停在路边，随时都会有人路过。
虽然贴了防窥膜，但不能保证真的没人看见。
她的脑袋被他按在胸口，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逐渐平息。
祝卿安抬眸，眼中尽是情动的朦胧与不解。
“先回家。”
周聿修捂住她眼睛，哪怕再看一眼，他都有可能不管不顾。
祝卿安眨了眨眼睛，“你确定？”
“这里不行。”
她神智逐渐清醒过来，才想起这会儿是在路边。
祝卿安轻笑。
跟他在一起还真是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能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