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仁义被苏淮骂愣神了,自打他爹死了之后,好多年没再听到有人骂自己了。
田仁义呆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田仁义的婆姨,看到自家男人不说话,再看看拿着大铁锹挖坑,挖出来一头汗的三儿子,她很是心疼,于是暗骂了丈夫一句无能之后,她也挤到前边儿。
“苏知青,有事好商量么……”
“我去你娘的老商量。没事闭上你的逼嘴!该死哪死哪去。”苏淮今天是一定要和田仁义家撕破脸皮,所以今天不管谁开口,肯定是要骂过去的。
如果骂人没有效果,那就用拳头来追加效果。
田仁义的婆姨也被骂呆愣了。她没有想到,活到这个岁数了,居然还有人敢骂自己。
田仁义的大儿媳妇看不过去了。自己的小叔子是怎么样,那跟自己没有关系,可是婆婆被骂,她得出头。
“姓苏的,你不是人,你敢骂俄婆婆。”
“你特么也给我闭嘴。我要是带着几个人,去你家撕你衣裳,你特么骂得比我还凶!没你事,滚一边奶孩子去!”
田仁义的大儿媳妇一时也被怼得哑口无言。今天小叔子做的事太过了。这事轻易解不开,是要作了死仇。
吴永贵等人,看到苏淮真怒了,一个个不言声,就站在那里看着事态的发展。
总得给人家一个发邪火的时间吧。
再说了,秦少海说是提前发现了,谁又能知道这不是在帮苏淮遮羞脸儿?真正的事情谁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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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言语,苏淮这才让秦少海躺在地上,要把他的胳膊给先扶正。
“老秦,我要把你的骨头扶正,你可忍着点儿痛。”
“没事儿,你就上手吧。”秦少海冲着苏淮一笑,然后把脸扭了过去。
“大山,你们哥俩帮我按住老秦,别让他乱动。”苏淮不放心,又吩咐着吴家兄弟。
吴大山哥俩唯命是从,苏淮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上手就把秦少海死按在了地上。
“你们轻点儿。又不是逮杀人犯。只要按着上半身就成。大川,赶紧从老秦肚子上下来。就你这个大体格子,要不了十分钟,非得把老秦给坐死。”
苏淮差点被这两兄弟给气乐。
……
苏淮稍稍静了一下心,然后开始上手。就见他的手都舞出了残影。
秦少海的头上刚冒出些冷汗,苏淮就收了手。然后开始给秦少海上夹板。
这回就看出来,吴家兄弟还是有脑子的。他们不光带来了木板,还顺便拿来了布条。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俩是从哪扯来的。
苏淮利索地给秦少海绑上夹板,然后又接了两条长布条,把他的右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
收拾好这一切,苏淮才重新站起身来,顺手把插进地里的木棍,抄在手里。
吴永江又是直嗫牙花子。这得多大的力气。
苏淮又和众人对峙了不少时间,眼看着仨坏挖的炕有一人深了。苏淮也不言语,上去一人一脚,把他们踹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然后拿起铁锹就开始往下填土。仨坏吓傻了,众人也吓傻了。苏淮这是要大埋活人。
吴永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闹出人命。毕竟仨坏死不足惜,可是苏淮不能有事。
“娃,别闹出人命来。为了他们仨,你再有个好歹,可不值。”
“苏淮,住手!可不能要人命!”吴永贵也急了。
自然,大湾村的村民们也急了。再怎么说,也不能看着外人活埋了本村的后生。
大家一起朝前冲。
孙福兴他们有心想拦,可架不住他们人多,一下子就被冲开了。
这时苏淮拿起铁锹,冲着坑里三坏的头,一人就是一铁锹。三个人当场就晕在了炕里。然后苏淮铁锹头冲着冲过来的村民乱舞起来。
看到了寒光,众人被吓住了脚步。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要活埋了这仨坏种。”苏淮抖动丹田气,恶狠狠地吼道!
“苏知青,有话好好说。俄们愿意赔!”田仁义的婆姨,已经急得跺脚。
“赔?你拿什么赔?你们怎么赔?你们不让我好好过日子。我囸你们八辈祖宗,咱们就都别过了!我弄死你们这些龟孙羔子!”
看到苏淮真红了眼,一个个不相关的人,不自觉地往后退着步。
红了眼的后生,手里还有铁锹这样的利器,真能杀死人嘞。为了仨坏出头,可不值得。
这时做为大湾村的领头人,吴永贵不得不出头。他硬着头皮对苏淮说道:“娃,你给个章程,还是不杀人的好。”
“永贵叔,冲着你的面,我不杀人。但是我今天还是要把这仨龟兹栽地里。放心,土我只埋到胸口。要不然我出不了心头的火。”
一听苏淮还算有分寸,吴永贵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不让苏淮栽人吧,会得罪苏淮。眼睁睁地看着苏淮栽人,作为支书,给村里人又没法交待。
就在这时,三蛋的弟弟田和国,拿着铁锹就冲了过来。到底是年轻人,冲动。到底是血脉亲情,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哥被埋。
苏淮正愁没人来立威,这时候冒出来这个愣头青,正中下怀。他连手里的铁锹都没用。一个箭步冲上去,侧身让过铁锹头,一个侧踹,把田和国踹出去得有个三四米远。
田和国躺在地上就动不了了。
“我看谁再过来,这就是个样!”
果然鸡杀了,猴就老实了。大湾村的村民一个个被吓懵了。这一腿得多大的劲儿。要是踹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得在炕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弄不好还得落个内伤老毛病。
看到众人老实了,苏淮继续埋人。
……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淮把大湾村三坏栽在了地里。土就埋到胸口中间,让人一时死不了,但是很难受。呼吸受到了压抑,不可能不受活罪。
看着三个仍然晕着的仨坏,苏淮冲着孙福兴喊到,“老孙,去弄盆水过来。让他们仨醒醒。”
“唉,这就来。”孙福兴答应得很是痛快。
凉水当头浇下去,三个人很快就醒了。
“田仁义,你们问问他们仨干了什么事儿,省得你们说我瞎说。等你们问清楚了,咱们再好好谈谈赔偿的事儿。”
“苏知青,有些事还是不要问了吧,毕竟对名声不好。你放心,俄们痛快着咧,你怎么说俄们怎么赔。”田仁义的婆姨,看到儿子只是栽在地里,心一宽,又开始冒着坏心思。